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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面前也无所谓。就是这样。人这一生,总是要学会放弃很多东西。”他红着眼睛:“包括我吗?”放弃那么多东西,也包括已经一无所有的我吗。“嗯,”她点头,“包括你。”作者有话要说:是HE跟我一起念:不破不立——69克拉的戒指大概麻将牌那么大,可以随身携带√第50章云及月低下头,忽略过江祁景的表情。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很难说三言两语概括清楚。非要说的话,就是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江祁景一直都是这样,经历塑造了性格,性格塑造了他,并没有什么值得可恨的。但正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尖锐,强硬,自我,学不会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去爱的。他们之间不像是分别的恋人,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陌生人。复杂得难以说清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和江祁景马上就要分别了。云及月想打消他为数不多的念想。“江祁景,其实我很想问,为什么你总是要让我按着你的轨迹?不喜欢……不,也许应该叫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我的时候,对我像对待最疏远的陌生人。意识到喜欢我时,又非要不择手段地和我拉近关系。你从头到尾有问过我的意见吗。”男人僵在原地。云及月不在乎他怎么想,接着说:“我只想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接受,甚至不会靠近这样的人。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我们就只好永永远远再也不见了吧。”——永永远远再也不见。无形的刀刃才最伤人。江祁景最后一点挽留的勇气,都被这句话击垮得粉碎,连残渣都没剩下。一个残酷的事实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现在所做所说的,都不过是让云及月更想要躲避离开他。他越痛苦和恐慌,就把他想靠近的人推得越来越远。江祁景看着地上沾了尘土的戒指盒。明明还是崭新的,却好像旧了。那些旧了的记忆也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突然被带回了婚礼那天。按照常规流程,交换戒指完之后的某个环节是新娘背对着台下,把捧花扔出去,台下的人谁接到谁就有桃花运。可是到那个环节时,云及月依依不舍地抱着捧花,好久之后才肯放手。旁人以为她第一次结婚紧张过头了。但是她站在他旁边,垂着漂亮的桃花眼,小声嘟嚷道:“其实这也算是你亲手送我的第一束花……”也是唯一一束。他并没有把这句算不上什么的嘀咕放在心上。以后的那些花,都是花店和品牌方送来的。他一直觉得,比起亲自送花,拿点闪烁亮晶的东西更讨人喜欢。她婚后收到他的礼物也只是惊喜,偶尔会拐弯抹角说一说婚戒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向他提过要求。婚礼时的插曲,便就此淡忘了。直到今天才蓦地想了起来。他总是不懂云及月真正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一直如此。哪怕是现在也不懂。错过不是错了,是过了。所以现在除了放手以外,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江祁景微阖上眼睛,又睁开,嘴角艰难地扯出比哭还要难看的弧度。“那你……一路平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路平安。一直开心。“……”云及月也没想到自己的要挟这么有效,微怔后才应声:“谢谢。”江祁景弯下腰,将丝绒盒捡起来,紧紧捏在手中。心脏被她这两个字再度捅得流了血。一句谢谢,把最后的一点关系都撇得干干净净。他不想听见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如此淡薄,兀自道:“不用谢,这是我欠你的。”……下午两点二十三分,直升机起飞,缓缓没入蓝白的云端。机尾后有黑色的尾气,随着速度加快,尾气被拖成了长长的灰白烟雾,最后融在蔚蓝的天空里,分辨不出多余的颜色。连同那两个人的十年,一起被稀释得模糊不清。好像一场半真半假的梦。…………没有云及月的京城,某些地方依旧热闹,某些地方依然平静。所有人都想,江总大概是恢复正轨了。不知情的人觉得,虽然婚是离了,但是两家之间的利益并没有解绑,江祁景摆脱了娇纵难伺候的云大小姐,手里的利益只增不减,简直是双喜临门。知情的人觉得,江祁景疯完这一阵子应该已经冷静了下来,之前同云及月那些纠葛,不过是黄粱一梦。等云及月走了,他自然会明白自己当时有多可笑。如今的江祁景把每天都投入在工作上,不需要任何私人时间,也不需要多余的休息,像是一个永远被零件cao控着冷酷运转的机器人。和云家的合作有条不紊,明都也依旧蒸蒸日上。谁都感觉他们俩这婚,不离跟离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江祁景rou眼可见地瘦削了,周身气息也越来越森冷,以前面对生意伙伴那些表面上的恭维客套全部都被抛之脑后。他看上去没有心情做这些多余的事。确实很像一个机器人。连属于活人的情感和认知都少之又少。江祁景并不在乎别人的猜测。他这段时间想的,只有云及月,仅此云及月。云及月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和谁在一起,又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这些只会给他自添烦恼的问题,江祁景想了一遍又一遍。他大抵终于懂了,云及月扼住了他的呼吸。她是他生活的标尺,是他情绪的开关,是时间长短,是空间经纬,是饱饿,冷暖,生死。所以他无法克制地很想她。连带着对秦何翘的印象都要好了许多。于是这天下午,江总特意从一大堆冗杂繁复的文件里,找出了星华娱乐庆功宴的邀请函,光明正大去见了一面秦何翘。宴会正中央,秦何翘剪了短发,穿着干练别致的西装裤,假笑着和人客套,唯独在看见他这个大股东的时候,笑容一下子没了。江祁景本想从她这里打听到云及月的近况。可见秦何翘这幅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又及时止住了话头。倒是秦何翘走过来,和他碰杯,脸上挂着讽刺的笑:“江总,你终于把云及月逼走了,开心吗?”“……”江祁景垂眼,没回。秦何翘看见了他眼底下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