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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明黛却叫他意外了。她似是认真的想了一下,摇摇头:“不必,就要他准备。”秦晁蹙眉:“为何?”他也可以为她准备。明黛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解释。她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个轮廓,若要准备妥善,找景珖最合适。“他说的没错。”明黛微微扬起下巴,眼里透出几分傲气,“他求的,自是他来准备。”“什么都不做,白听白看,想得倒是美。”这一次,明黛没有顺着秦晁。而秦晁,出于男人不可言说的心理,他默认了她登台的事,却也失去左右她的立场。第二日一早,还不等秦晁安排,景珖竟然已派了马车过来。豪气宽敞的马车,甚至走不进小巷子。景福恭敬的向明黛请安,只道家主吩咐,全力配合江娘子准备。衣裳行头,珠宝钗环,器乐舞具,只要娘子需要,都可在一日之内全部准备齐全。明黛淡淡回应一句,牵着秦晁的手上了马车。景福不由多看了这妇人一眼。他为家主安排过许多女子,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们只是客气,不止是他,好像连家主在内,都真是来殷勤伺候她的奴才。有一种诡异的不适感。……真的到了扬水畔,秦晁又见识了一回景珖的阔绰和豪气。齐洪海为他包下了大半个扬水畔,剩下一部分,是因东家不想得罪别的客人,留下继续营业的。他出了三倍价钱,把剩下一部分也包了。如今,整个扬水畔都是他的。他看向身边的明黛。她似乎丝毫不受这份阔绰的影响,开口要去乐器房。“你会弹琴?”明黛看他一眼,“大概吧。”秦晁第一反应是:“你想起什么了?”明黛好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秦晁噎了一下,不再言语。扬水畔本就是娱乐之地,乐师舞姬多不胜数,有专门放置乐器的库房。虽然有景珖的安排,但看守乐器房的管事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东家是好乐之人,这里大多乐器都是他亲自置办的。最有排面的乐师登台、或是被客人点了,才能到这里来借。他要详尽的做好记载,何时借出何时归还,每日点算,查验是否有损坏,不可错漏。错一个,坏一个,都是他的麻烦。可这位小娘子,年纪不大,穿着打扮也不算显贵,随意就拎起一个把玩。他真怕她弄坏了。就在明黛漫不经心转完所有架子,却依旧没有挑到自己要的乐器,随手抱起一把古琴时,管事忍不住开口:“娘子,这可是百年古琴,您当心。”秦晁看了他一眼。管事抿抿唇,觉得这个眼神有些可怕。尽职尽责是好的,但撞上疯子,有个闪失,就不值得了。明黛也不在意,放下琴,笑了一下:“无妨,反正也没我要的。”她握住秦晁的手,在他手心轻轻抠了一下。秦晁回头,眼底的冷还没来得及融化,就迎上了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你同他们计较什么。秦晁心里一酸,回握住她的手。明黛请管事拿来纸笔,她提笔飞快写好,递给景福。“你们主子亲口说的,既是他要求的,他就该张罗准备。”“如果误了蹴鞠赛登台,一定不是我不配合,是他办事不周到。准备好了再来找我吧。”景福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这妇人说话怪压人的。秦晁静静地看着她发完威,心里隐隐好笑。她很少用这种态度与人说话。多数时候,她都客气娴静。但其实,她不是不会这种姿态。恰是由她来做,反倒浑然天成。然而,当秦晁想到自己打听到的事,又笑不出来了。……景珖倒是真的配合,当天下午,景福又恭恭敬敬出现在秦家门口。“娘子,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蹴鞠赛也就几日,娘子若需要地方练手,家主也安排好了。”明黛颇为诧异,她没想到景珖动作这么快。算着日子,时间的确不多,明黛欣然接受。秦晁很想一直陪着她,可他手头的确有脱不开的事。从前,他必会推掉,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一分一毫的时辰都不能浪费。他答应过她要陪她找到家人。但在这之前,他得让自己足够有资格。他让胡飞和孟洋陪在她身边,自己去处理事情。然而,就在马车离开之后,秦晁连日来混乱慌张的脑子有一瞬清明。景珖来势汹汹,他被自己的情绪所困,甚至没有想过,景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不是齐家的靠谱,如果因为齐解两家的争斗,由他夹在中间,根本不至于让他忽然针对。他的言行太突兀了。紧接着,秦晁想到了另一关键的事情。景家是的罪过明家的景枫从江南一路打点到长安,和那位宁国公府少国公抢过饭碗。会不会景家的人早就见过明家的女儿?会不会……景珖已经认出了月娘?所以,他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是……试探?月娘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而他知道,他是在试探。秦晁只觉得浑身凉透,心里像是撕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希望尽快把月娘找回来,好好的藏在家里。一个在告诉他,没时间了,他得尽快做出成绩,尽快站稳脚跟。这时,有人来请他,是利州香料大商,王进。秦晁想起重要的事,终于收敛心神,思及孟洋和胡飞跟着她,还是先去见了王老板。好不容易等到夜里,秦晁推了应酬赶回来,却发现她还没回来。他准备去找她,刚走到巷子口,就见马车停下。孟洋和胡飞神色如常跳下车,与他打招呼。秦晁扫过二人,又望向从马车出来的她。明黛有些累,看到他时便笑了,伸手要他接。秦晁连忙牵她下车。回到家里,秦晁为她打水梳洗,又为她泡了脚。期间,他一直在偷偷观察她,她除了累,什么异常神情都没有。秦晁试着问:“今日景珖可有见你?”明黛像是听了个笑话:“他为何要来见我?”秦晁暗暗松口气,又道:“他不是好人,你不要与他私下相处。”明黛偏头看他:“秦晁?”他抬起头。明黛凑近,动动鼻子:“好酸啊。”秦晁心中五味杂陈,艰难的挤了个笑。洗完上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