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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难受,影响了接下来的考试。“绾妹,你放心,我认识恪哥这么久了,这么点事情他肯定能处理好的,”小花园里,三人并排并坐,于扬给季绾绾递了枚,“你呢,就专心考试,等考完试,咱们一块儿去找周恪。”季绾绾看着掌心的,草莓味的,是周恪经常给她买的牌子。她没有说话。林镜在一旁抱着脑袋,有些烦躁:“别说绾妹了,我看了那论坛,都很他妈生气……那女的什么意思啊,张嘴闭嘴都是恪哥的错,明明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季绾绾拆开包装,将塞到嘴里。周恪离开后,她一直提不起什么性质,说话都是淡淡的,心里仿佛藏着什么事儿,虽然没什么表情,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子淡漠的气场。她安静的听着于扬和林镜吐槽,从秦晓曼吐槽到论坛里造谣的学生,最后又到了班里的成绩。“恪哥是不是写了一半的试卷就走了?”于扬说,“这次咱们班平均分又得低一点儿。”林镜叹了口气:“低就低了呗,咱们班本来也不是靠成绩的,偶尔一次,没事儿。”季绾绾含着糖,说:“不会的。”于扬:“什么不会?”“平均分不会低,”季绾绾抬起眼,说,“他拉下来的平均分,我来补。”下午数学考试,季绾绾到的有点儿晚,离打铃还有五分钟,才慢吞吞上了楼。还没进门,就听到里边传来讨论声:“周恪不会这么冷血吧,听那个女的说,他爸住院了他都不管……”早上喊人进来的蘑菇头正和后桌说的正欢,后桌忽然不说话了,还拼命给他使眼色。他回过头,发现季绾绾就站在身后。少女手揣在兜里,低垂着眼,栗色的眸子沉着,目光疏离又冷眸。浑身周遭的气息,竟然像极了周恪。季绾绾看着蘑菇头,嗓音平静:“造谣不需要成本吗?”与周恪不同,众人对季绾绾的印象还停留在“成绩不好”“染夸张颜色的头发”上,蘑菇头虽然心里害怕,为了面子,却没有表现出来:“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季绾绾轻哼了一声:“事实?”“没有了解全貌,”她看着他,“就敢说是事实?”“……”蘑菇头噤声。“你敢再造谣一个试试看,”季绾绾的声音没有刻意压着,传遍了整个考场,“如果让我知道了,我不介意给你们过一个此生难忘的春节。”数学考试铃声打响的时候,南城的另一头,周恪在助理的带领下踏入了私家医院。南城的冬天是湿冷的,风里夹杂着冰粒,冷到了骨子里,冻得人心里发寒。周建国的病房在医院的顶楼,需要刷卡才能进入,周恪和助理面对面站在电梯里,相顾无言。周恪看着电梯外的城市景色:“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总突然在家里晕倒了,没多久就送到了医院,”助理推了推眼镜,“医生已经在治疗了,说是——”周恪说:“我没有问他。”助理低下头:“……对不起。”“我问的是周耀,”周恪转过头,“周耀又出什么事了?”回周家的路上,秦晓曼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只是一直重复着学校里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毫无逻辑可言。助理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沉重:“大少爷确实出了一点事。”周恪问:“大事小事?”他停顿了一下,“他现在在哪?”助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周恪似乎想到了什么,愣了下:“周耀他不会是……”“大少爷项目失败,亏损了公司一大笔钱,他拿不出钱,擅自改动了账目的金额,做了假账,”助理说,“现在被公司高层发现,报了警。”“……”周恪微微扬起眉。助理说:“大少爷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了。”第九十一章周建国给周耀的项目很大,涉及公司各个部门的利益,一旦出现漏洞,亏损严重。周建国虽然是董事长,公司却不全是周家的。底下的还有各位董事,共同参与公司的运营。周建国冷血,董事会里的人与他如出一辙,出了事,第一反应是维护自己的利益。管他周耀是谁的儿子,只要动了他们的蛋糕,就应该付出代价。周耀在秦晓曼的庇护下,在周家横行多年,上了大学又有周建国这个父亲扶持着,这是他第一次在社会上摔了跟头。摔的还不轻,直接就摔进了警察局。周恪抱着手臂,靠着电梯扶手嗤笑:“真是有够蠢的。”“大少爷目前状态还算稳定,”助理说,“周总已经派律师过去联系了。”话是这么说,但周恪心里清楚,周耀基本没什么可能会保释出来。周建国可以请律师,董事会当然也可以请。他们眼里只有钱,只要周建国一天不把这个漏洞不上,他们就不会放过周耀。现在就看周建国的态度了。电梯到达顶层,病房的装修纯白色的,走廊白茫茫的一片,大理石的墙面上挂着看不懂的名家画作,偶尔有护士经过,安静到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整个病房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压抑又沉闷。周建国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到了门口,周恪忽然停下脚步:“对了。”助理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小少爷?”周恪垂着眼,语气淡淡:“他为什么会晕倒。”助理愣神片刻,才意识到周恪口中的“他”指的是周建国。平日里,助理一直将父子俩的相处看在眼里,那是只觉得是感情淡薄,现在一看,甚至用不上淡薄这个词……父亲出事,等到了病房门口才想起来询问。对一个陌生人都不至于这么冷漠。助理又想起从前周建国对周恪的态度。不闻不问,仿佛从来没有这个儿子存在。他看着偌大的病房,感受着周遭令人窒息的压抑,忽然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报应吗?……病房里,周建国已经醒了,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鼻子里插着呼吸管,手上打着点滴,神色疲惫,与往日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全然不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看到周恪,周建国咳嗽了一声,艰难坐起了身子:“来了啊?”周恪合上门,抬了抬眼:“爸。”周建国拍了拍床,声音沙哑:“来,坐。”周恪看了一眼,走过去,抽了张凳子在病床边坐下,与周建国隔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周建国眼神黯了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