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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他。光是做饭也就算了,这坏人还……还那样的抱自己,可是在他怀里为什麽一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身子还一直发软,脸也guntangguntang的,若不是这天色那麽黑,一定会被张阿牛发现的!从来没有人用那麽凶狠的语气对自己下过命令,还是这麽一个自己完全不可能看上眼的人,可他就是傻愣愣的被他粗声粗气的命令震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张阿牛已经带著个篮子和一个小包再次出现,把新煮上的饭用两个雪白的瓷碗盛上,菜篮子里都是些清清淡淡的小菜,一点油星子都没有。“不是不让你吃好的,你今日伤了肠胃,必须吃清淡的调理几天。这青菜只过了过水,萝卜丝拌木耳是开胃的,芹菜香干,还有西红柿蛋汤……”他絮絮叨叨地说著菜,见萧凌远还不动,扭过头来看他,道:“要我来抱你下床吗?”如果换做平时,这话怎麽听都像是在嘲讽,可萧凌远楞是没在张阿牛的话语里听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嘲讽的意思。他知道张阿牛说的是真的,当然不愿意再让他抱了,连忙手忙脚乱地起身,在桌子边坐定,像个等待开饭的乖孩子似的。“先生吃吧。”看到萧凌远目不转睛盯著自己做的菜,张阿牛心里极度满足,也拿起了筷子,给萧凌远夹了一口木耳。一碗大米饭,三个小菜,一个清汤,萧凌远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可耐不住他真的饿了,而且这张阿牛真没说谎……简简单单的菜色,却是萧凌远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甚至比以前在皇宫里吃的御膳还要美味。完蛋了……他一定是在穷村子里待久了连什麽是好什麽是坏都分不清了……等一碗饭见了底,男人咧著嘴看自己,笑得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萧凌远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丢了大脸,竟然毫无反抗地就把他做的饭全吃了,还吃得那麽心满意足……“好了,你身子还在恢复,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张阿牛起身整理碗筷,便絮叨著,好像他欲求不满,还要吃似的。“谁吃太多了,你以为你做的很好吃麽?若不是忠叔不在,也不至於轮得到你来伺候我……”萧凌远恢复了力气,嘴又开始不饶人了。“嗯嗯,那你就让我这些日子好好地伺候你吧。”张阿牛已经对他的伶牙俐齿有了防御,完全不会放在心上,还觉得萧先生终於恢复了力气和他斗嘴,那说明他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可喜可贺啊!作家的话:熊孩子是讨厌,不然怎麽叫熊孩子嘛~不过他是很重要的道具哦,之後在先生的调教下会乖乖的(七岁真是最讨嫌的年纪啊_(:!」∠)_10看著男人收拾好了碗筷,轻哼著歌谣一脸得意地去刷碗,萧凌远恨恨地瞪了他赤裸的背影,脸又不能抑制地悄悄红了。张阿牛方才回家去的短短时间里,除了给萧凌远做菜,还顺便把他的熊儿子给解决了。话都没说,把人拎小鸡一样拎到了村长家,对张大宝说:“你做了坏事,爹爹不要你了,你就跟著村长伯伯过吧。”一向无法无天地宠自己的爹爹第一次对自己说不要自己了,这对一个还只是七岁的孩子而言是多大的恐慌,张大宝哇地大哭出来,抱著张阿牛的腿不让他走。村长儿媳妇儿把他抱走,张阿牛才拜托村长照顾儿子几天,过些日子再来把他接回去。如果说以前张阿牛都觉得张大宝只是淘气了些,自己看他那麽小就没了娘可怜,还能找到对他溺爱的理由,现在知道他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害得萧先生差点没命,那他是怎麽都不会再袒护自己的儿子了。张阿牛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不知道应该怎麽教儿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吓唬他,让他知道若是再犯错,自己可是会不要他的。正好他也对萧凌远心存愧疚,想著自己应该去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几日,直到他病好了自己的良心才会安定下来,於是想出了这麽一招,当真把张大宝吓唬得从此老老实实,当然,这是後话,表过不提。看萧凌远像只矜持又贪吃的小猫一般吃完了自己亲手做的小菜,还伪装得一脸嫌弃不愿意被人发现他十分喜欢的小模样,张阿牛别提心里多美了,这种美以前的自己从来没体验过,做饭就是做饭,不过是为了吃进肚子里糊口,如今在这行为中找到了如此美妙的感觉,他特别愿意以後没一顿都做给萧凌远吃,只要他不嫌弃自己。嘿嘿,他嫌弃自己也没用,忠叔不在,他却是个连火折子都不会打的人。还有功名呢?那有啥用?圣贤书里可不教人生米放锅里能煮出饭来,这还不得加水呢麽?这叫啥?叫劳动人民的智慧!好像找到了自己比萧凌远还要厉害的地方,张阿牛得意极了,洗著碗唱了好几首山歌,哥哥meimei不绝於耳,声音传到萧凌远的耳朵里,把人的耳朵都弄红了,愤愤咬牙:什麽哥哥meimei,简直俗不可耐!以为他洗完了碗便该回家了吧,谁知这张阿牛竟然大喇喇地把他随身带来的包袱打开,把里面的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道:“我今晚就睡这儿了。”萧凌远嘴角一抽搐,问:“你有病吧?”他吃了晚饭,肚子稍微舒服了些,纵然称不上中气十足,身子还是有些软,但骂人的力气,好坏是有了。“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你要好好养病。”张阿牛憨厚地笑著,道:“你放心,我就睡地上,好守著你,万一你还有什麽身子不舒服,也不会找不著人啊。”“我不要你守著!我已经没事了!”萧凌远头开始疼起来,他怎麽可以和自己共处一室还要睡在他的家里?土匪都没有他这般不讲道理吧……“不行,我信不过你。反正我说过忠叔回来前我都要照顾你,你眼睛一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那张阿牛根本没把萧凌远有如锅底一般黑的脸色,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放在眼里,他看天色已晚,心里琢磨著还少伺候了些什麽,看萧凌远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著他,灵光一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看我笨的,如何忘了先生睡前是要盥洗的。看你这模样肯定是自己没法洗脸洗脚的,幸好这有我呢!”他屁颠屁颠,积极无比地去厨房取来了晚上做饭时就热著开水的水壶,又找来个木盆和一方巾帕,细致地兑了些凉水进去,感觉不那麽烫热了,才把巾帕放进去浸润,绞干了,展开放在自己的大手掌上,走到萧凌远床边,道:“萧先生,来擦脸了。”如果萧凌远有力气,他一定会把整壶的热水往他脸上浇,浇醒他个听不懂人话的。可是他身子还虚著,看著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他努力地往後退去,直到退到床头,连腿都放到了床上,被张阿牛一把拉近了身子,嘴里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