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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关在房间里砸东西,勒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晚上又闭门不吃晚饭,做出一副蒙头大睡的样子。所以,他的房间,是没有人敢进去打扫的。管家也没有让人强行闯入。他要营造自己还在苏家的假象,苏家当然也要营造不知道他出去的样子。所以,阿渊的房间,还是下午那副被砸得乱七八糟,仿佛台风过境的样子。阿渊就从这满地的垃圾和碎片里,精准地找到了几个摄像头,捡了起来,小心地收在了手里。“要糟!”管家脸色一变,赶紧追上苏云峰,将事情给报告了。“您看,要不然我们用点方法,把摄像头给要回来?否则的话,不是落了把柄在他手上吗?”“不,他要的就是这个把柄,不跟咱们撕破脸,他怎么离开?”苏云峰不以为意地挥手,“不要紧,去吧。”管家满脸欲言又止,站在原地没动。苏云峰对这个管家奴仆非常宽容,他用的人,不需要很聪明,聪明会发现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智商足以领会他说的事,但又不会自己拿主意,这样的人,才值得重用。因为忠心。忠心总是能得到主人宽容的。苏云峰略一沉吟,吩咐说:“这样吧,你准备一桌广式早茶,明天早上,去敲门,说我请他喝茶。”管家这才放心下来,点头道:“是。”然后继续回去盯着电脑屏幕了,还调出窗口,将自己离开时的监控看了一遍。他离开的时候,楚明渊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就在浴室里洗澡而已。只是,监控能看到表面,却看不到内心。楚明渊在内心里,将案子飞快地梳理了一遍。非常矛盾的一个案子,很多涉及的人,交叉印证之后,供词对不上。苏大太爷说,苏成邑被苏云崖杀了,丢进了万妖灵洞里。但是娜娜和苏笑语之间同一个父系DNA来源,证明苏成邑也是娜娜的父亲,超过200年的年龄差,证明苏成邑并没有死在万妖灵洞里。可是,万妖灵洞作为妖族的囚禁地,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几万年了,多少妖力强大的魔头被丢进去,都没有出来,为什么苏成邑就能活着离开?离开之后,他又去了哪里?他是怎么做到从半妖变为纯血的呢?这是第一个言辞和事实相悖的点,也是需要弄清的第一个疑团。再者,苏成邑和人生下了娜娜,娜娜的神魂分离是不是跟他一样,是一个被抽取妖力的容器?这个问题,却很好回答了,他的DNA数据还在林静手上,只要让林静做DNA对比,就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万一,他和娜娜是同一个父亲,都是被生下来作为妖力容器,被收取妖力的工具。娜娜虽然看起来是个少女,实际年龄已经超过100岁,半妖九尾狐的力量也非常强大,抽取这份力量百年,对方的妖力该是什么恐怖的数量级?楚明渊粗略地估算,认为应该比苏云峰更强。想到苏云峰,楚明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苏云峰前后变化非常大,从前是个默默无闻的九尾狐妖,在兄弟中不出众,还经常闭关修炼。一个闭关修炼的九尾狐,怎么会对人族的如此了解,说建立公司就建立公司?他又是怎么做到紧抓苏大太爷的个性,联合苏大太爷,杀了前任族长苏云崖的呢?最后一个问题。楚明渊眯了眯眼。谁都知道苏云崖没有留下后代,连胡小姐都没有碰过,苏云峰是怎么在好无证据的情况下,断定他就是苏云崖的儿子,将他接回苏家呢?第103章第二天一早,阿渊就接到了消息。“渊先生,老爷请您喝早茶。”“早茶?有我喜欢的凤爪吗?”阿渊问得一派天真,一个拒绝的字都没有,问了地点就过去了,看着一桌子茶点就坐下。他先啃了豉汁凤爪,然后才问:“叔,您老怎么忽然找我吃早茶?这怎么看都像是最后一餐,你不会是知道我去找大太爷的麻烦,要把我赶出苏家了吧?”苏云峰面前只有一碗石斑鱼粥,表情似笑非笑:“我还以为,是你要离开苏家了,所以准备一场饯别宴。是不是,楚督察?”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呸呸呸吐凤爪骨头的痞子,就变成了沉稳谨慎的男人。他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拭着嘴角,从口袋里将东西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几块针孔摄像头的残骸。苏云峰真是一只老狐狸,被揭穿偷拍的事,他脸上一点难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笑说:“以楚督察的反侦察能力,应该早就察觉了吧?只是一直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楚督察愿意将事情摆出来,是因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苏家留不住你了对吧?”可楚明渊出来只是一瞬间,他的话说完,阿渊又出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大惊失色地问道:“什么?你还要留下人家?”饶是苏云峰,也吃不消他这一秒一换脸,换脸就不要脸的样子。“我可真不知道,楚家还能培养出这么……与众不同的孩子。”“哎呀,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啦?”阿渊继续啃着那一笼豉汁凤爪,含糊地说:“你猜的也不错,我确实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不过呢,这还得感谢老先生你,对不对?要不是你叫人在门口涂些泥土,我还真想到要去苏大太爷家里找。”他吃光一碟凤爪,擦擦嘴角,端起手边的茶,将不要脸的程度继续拔高:“老先生,在这里我就以茶代酒,先谢谢你啦!”苏云峰对他异常宽容,端起茶与他遥遥地对了一下,抿了一口。阿渊等他将茶喝了,才将后半句说出来:“既然你这么疼我,我又要走了,那不如再问你几个问题——保证不涉及青丘集团的机密,我是个有原则、有道德的人,对不对?”有原则、有道德几个字,真是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苏云峰却点头了,大约当他还是正义严谨的楚督察。“可以,你问,我酌情回答。”“哇,太狡猾了,问问题就是暴露自己想知道的事,就是暴露内心哎!结果,你明明知道了人家想问什么,居然还选择性回答。”阿渊委屈得哇哇大叫,然后一手撑着脸,胳膊肘支在餐桌上,望着他问道:“老先生,我亲爸,是个什么样的人?”苏云峰反问:“楚家没有告诉你吗?”“没有啊。”阿渊叹气,“楚家对我亲爸这事避而不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老楚总的儿子,他们从小对我也很好,视如己出。所以知道自己竟然是早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