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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后兴的新规矩,所以要我过去指点着。”她停了一停,看向袁mama,“我分完茶后出来,碰见袁mama,袁mama说我后头的裙子脏了,叫我去假山后等着,她去找风荷轩的jiejie帮我借一条,我一急就去了,等了很久都不见她来,最后……最后锦玉就过来了。”袁mama冷笑:“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你的裙子脏了?又什么时候说我去帮你找一条裙子?可有人在边上听见了?”不过她说的话现在已经没人再去听了。她心慌意乱地去瞅六少夫人,就见六少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接着转头问大少夫人,“大嫂,我不太清楚,府里下人搬弄是非,冤枉陷害他人,该如何处置?”谢霜沉着脸道:“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拿了卖身契,找人牙子带走。”袁mama慌得一下跪在地上,“大少夫人,老奴冤枉——”谢霜重重搁了茶盏,“上次你用次茶充好茶送到长桦院,我念你在府里多年,这才没逐你出去,给你留了一点脸面,谁想你连这点脸面都不要了,如今什么也不必再说,自己下去领板子,准备走人吧。”闻若青耐着性子,等大嫂发落完下人,这才对锦玉点点头,“总算没丢我的脸。”锦玉笑嘻嘻地起身,跟在六爷身后出去了。谢霜留尹沉壁说了一会儿话,又叫画沙捧来几本账册。“这是去年的账册,你都先看一看,过不久就是年关了,外头的几位管事都会回来,到时你和我一起听他们的回话。”尹沉壁应了,带着栖云出了沉香小榭。栖云垂头丧气的,一路低着头。出了月洞门,尹沉壁站住脚道:“栖云,你虽说年纪小,但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心里得有个成算才行。”栖云惭愧道:“是,当时我听袁mama这么一说心里就急了,没想这么多。”“你在假山后等了这么久等不见她,就没有觉得事情不对劲吗?”栖云红着脸没说话。尹沉壁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让她先回长桦院,自己抱了账册往前院走。栖云这姑娘,人没什么大问题,但既不像晴夏那样机灵懂事,又不像木棉那样忠厚单纯,接连给她捅了两次篓子,她虽然没有过多责备这丫头,但心里是不想再把库房账册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了。她刚出了垂花门,就见锦玉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转来转去,看她来了忙赶上前来:“您怎么这会儿才出来,六爷磨磨蹭蹭地去了书房,我都从来没见他走得这么慢过——您可不要说是我告诉您的。”尹沉壁笑道:“知道了。”她进了辞云斋,往“披素”那间房瞄了一眼,里头果然已经点了灯,她过去敲了敲门,听见他在里面应了一声,这才推门进去。她把账册放在桌上,解了斗篷,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瞧着他。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出声问他,“躲着我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躲你了,前两晚是真有事,不在府里。”他把书放下,转过头来。两人一时没说话,他眼睛里有淡淡的血丝,神情很冷峻。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有话为什么不当面问我?不是说过了吗,咱们有事都要说出来。”“好,那我问你,”他停了片刻,紧紧盯着她,“你是不是一直想着和我和离?”“以前是想过,现在没有了。”她很坦率地说。“说的是真话?那你为什么——”她打断他,“我跟栖云说那话,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自从……”她停了停,这才继续道,“自从咱们圆房后,我再没想过这事。”他看着她,脸上坚硬的线条柔和下来,目光里也有了温度,“……真的吗?”“真的,”她往前俯过身来,握住他的手,“苍榆,咱们以后不要这么闹了好不好?这两天我找不见你,没办法跟你解释,心里很难受。”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字,他心里跟蜜化开了似的,反握住她的手,紧紧裹在自己掌心。“你很难受?我怎么看不出来?”他眼睛里带着笑意,仔细端详她。她嗔怪地横他一眼,“那你要我怎么样?哭吗?人都找不见,你让我去找谁哭?”“……是我不好,以后不这样了。”“你知道就好。”她迟疑片刻,又道,“咱们刚成婚那会儿,我跟你提和离,那是因为……”他微微一笑,“那时怎么想不重要,只要你现在不这么想就好。”她坚持道:“不,今儿咱们既然说到了这事,就把一切说清楚。我当初答应嫁给你,虽然有我家里境况的关系,但我后来仔细回想,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只是那时我自己也没有深想过。”“那……是什么?”他喃喃问道,握紧了她的手。她看着他,目光明亮如雪夜春冰,“春猎时你救了我,虽然进了山洞你就把我扔到了一边,之后也不理我,但这恰恰说明你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不久后你家就来向我提亲,我……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即使我觉得为难,即使我很恐惧进入闻家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自己没办法应付随之而来的各种困难,但我还是没有退缩。”那时候她茫然而又害怕,烦闷而又不安,总觉得自己身不由己,很不想嫁入闻家,甚至拿那只大雁来撒气,但她最后坚持下来,除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其实也还有这样的一个因素在。真要铁了心不嫁,也不是走投无路,完全没有办法的,就算名声扫地往后再也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女人本来就不是非要嫁人不可。他心弦微微颤动,目光不错地看着她。她收回思绪,笑了笑道:“苍榆,我嫁过来,真的是一心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当初提出和离,是因为闻家男儿不许纳妾,我怕你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因为我的关系你们不能在一起。”他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是误会了。”她不解,“什么误会?”“我那时还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嫁我,只是贪我家的钱,把我家作为跳板,等你家渡过难关了就和离呢。”他微笑着看着她。她呆了一呆,把手抽回来,“好啊,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他赶紧拉回她的手,“不都说了是误会吗?现在说清楚就好了。”她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没有没有,是我恶意揣测,”他很识时务,赶紧检讨自己,“那你跟你丫头说那话,也是因为这个?”“是啊,那次平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