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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扬,眉心一点朱砂痣称得肤白如雪,好似画中走出的谪仙,漂亮灵动。在容徽眼里,她却是一团由诅咒凝结而成的黑影。少女仿佛是幽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深山缠绕着令人胆颤心寒的恶毒诅咒。数百万跳恶诅的诅咒如同密密麻麻的毒蛇紧紧的箍在少女身上。容徽只看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烦躁,愤怒,气馁,悲观,绝望等负面情绪在她心底咆哮,撕扯每一块血rou,每一个细胞都在愤怒,叫嚣。“四殿下。”少女双手捧着木珠,白皙的脸苦笑道:“我是你的守护灵白沐霖,你忘了吗?”容徽眯眼,“没见过,不知道,不需要。”容徽肯定白沐霖便是将自己拉入环境中的鬼怪,她对鬼怪向来不假辞色。白沐霖笑容渐冷,她将木珠还给容徽,“殿下的失忆症又犯了,暂时忘记我不要紧,未来你朝夕相处,我肯定会给你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最后一句话从白沐霖牙缝中挤出。此时她肯定容徽知道了什么。从前那些被她拉进幻境的修士无不例外,全部丧失记忆仍由她摆布,全心全意信赖她,依赖她。容徽好像不受影响。“谁要跟你在一起。”容徽抓起木珠扔进荷花池,“我的东西想扔就扔,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木珠落水瞬间,白沐霖放声大叫,“不要!”容徽翻个白眼,根本不看湖水里出现什么波澜转身就走,心思陪白沐霖演戏。当务之急是离开幻境找到木灵珠。白沐霖死死的盯着容徽,眉间射出一道黑红色的诅咒直逼容徽后脑。容徽身体一僵。僵直只是一瞬。容徽迅速转身,只见那条黑色诅咒快要扎进她眉心将脑袋劈成两半时,瞬间消融。“恼羞成怒?”容徽面无表情道:“警告你,最好立刻,马上放我出去,否则休怪我无情。”木灵珠有数百个修士虎视眈眈的关注,容徽没时间在这里耗。“你真的回来了。”白沐霖收起脸上的伪善,她定定的看着容徽,痛楚在眼里稍纵即逝,“只要你乖乖的在寝殿里住三天,前尘往事我们尘归尘土归土,各自放下,日后再见恩怨两清。”说罢,白沐霖陡然消失。白沐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牵扯前世今生,容徽意识到她认错人了。至少在容徽的记忆中没有白沐霖。“难道因为玲珑圣心?”白行一。容徽迈开小短腿儿跑进寝殿,关紧大门唤出木剑,流云,金莲,还有其它传声玉简灵石丹药,唯独少了玲珑圣心。看到玉简,容徽忽然响起进秘境之前她和陆瑶瑶的赌约。陆瑶瑶最近在修炼卜算之术,直言容徽和她会在秘境中携手相助。容徽深知她十卦九不准,也存让她高兴的心思,和她说了相反的卦象,让她开心开心。容徽想起赌约,便用传声玉简联系陆瑶瑶,顺道试试李颜回研制的语音播报功能,将灵石数额报给她,出了秘境之后再亲手给她,满足她算卦的激情。容徽无心之举直接坑了陆瑶瑶。东西送出去之后,容徽仔细回忆自己进入幻境时的场景,“玲珑圣心在哪儿?”出门一趟,把白行一的心丢了,怎么也说不过去。“肯定不在白沐霖手中。”容徽冷静判断,“倘若在她手中,便不会有之前的试探,更不会想靠近自己。”容徽在大殿里绕了一圈,最后停在比她还高的铜镜前。“噗通,噗通。”强健有力的心跳在容徽胸膛跳动。“噗通—噗通。”心跳频率虽然相同。细微分辨,便能听出一强一弱。“玲珑圣心难道在我心里?”容徽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果断脱掉衣服露出奶白的胸脯。铜镜里,容徽看到此生最恐怖的场景。这具身体的胸膛竟然是琉璃做的!琉璃凝聚的身体里有两颗心脏。一颗普通平凡。另一颗则是流光溢彩的玲珑圣心。“什么情况。”容徽心头一紧,她将衣服全部脱掉,此时才看清这具身体的五脏六腑早已消失。胳膊,大腿,血rou模糊,坑坑洼洼的伤口是被利器割出,切口整齐。除此之外,每个大伤口侧面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五六岁的孩童动手。”容徽望着坑坑洼洼的身体,心头锐痛,“还是在人清醒的时候动手割rou。”西天有如来割rou喂鹰,感化妖物。四皇子身上每一一块好rou。孩童再早熟也是懵懂的年纪。割rou之人手段狠毒,已经不是虐待的问题,而是虐杀。四皇子白行一就是被人豢养的食物。但凡有需要,便来割一块。容徽不由想到神色忧郁的白行一,他的人生好似数之不尽的灾难。童年被虐待,青年被留仙君算计成为诅咒的载体,困在轩辕神庙中千年不见天日……容徽敲打过缥缈峰下在种田的修士。众人对白行一颇有微词,对他发自心底的恐惧,却众口一词说他不是残暴阴狠之人。他们害怕白行一是因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为争夺狱霸的之位着热过白行一,因而吓得身心俱颤。但白行一从未主动作恶。他只是始终安安静静的待在最后一间牢房的一亩三分地。直到白行一感应到容徽身上有留仙君的气息,这是他唯一一次出手。在白行一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落在容徽身上,她绝不会像白行一那般淡然,对世间抱有美好幻想。从黑暗和绝望里走出的白行一赤忱未改。容徽开始正视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帮她出谋划策的凡人。“四殿下,四殿下。”软玉急切的声音将容徽拉回现实,她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的穿好,“在这儿。”“殿下你去哪儿了,吓死奴婢了。”软玉双目通红的跑到容徽身侧,她蹲下身小心翼翼抚摸容徽,见她一脸疑惑将其揽进怀中呜呜的哭起来,“奴婢以为你又被他们带走了,那群畜生根本不值得殿下倾心相待,四殿下,我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今晚就带你出宫。”软玉想到白行一被宫人带进小黑屋割rou放血发出的惨叫,揪心的疼。因为那些恐怖的记忆,白行一每次从小黑屋里出来都会失忆。白行一母妃去世后,白行一与她相依为命。软玉早将白行一是为自己的亲弟弟,她谋划一年,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打通人脉关系,想把白行一带出吃人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