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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完针的陆藏名忽然神色一正,胸口一翻,侧头呕出了一口黑血。“庄主?”玄七赶忙唤他。陆藏名眨了眨眼,侧身睡倒在床上。“药毒逼出了一些,应该只是累了。”韩忆音在一旁解释。玄七赶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搏,眉头渐渐松了开来。“喂,你说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会不会报复我们?”韩忆音小声问沈遥。沈遥皱了皱眉,目光紧盯着玄七,刚才脑中的那道灵光终于被他抓到,就在这时,他神色忽然一变。“有人来了!”天空澄澈,云卷云舒。“好久没这么看过蓝天白云了。”韩忆音坐在屋顶上伸了个懒腰,压低了声音道,语调中难掩轻松愉快。片刻之前,有官差找到了客栈,韩思景果然报了官,外来住客成了官差首要盘问的对象。沈遥让玄七带韩忆音躲上屋顶,自己留在屋里应付盘问。“其实韩大夫您有没有想过报官?”玄七问。“没用的,官府只会当成家务事,劝我好好听从兄长安排,根本不会替我们女子说话。这世道就是这样,对待女子要比男子刻薄多了。”“……”玄七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喂,”韩忆音道,“说说你吧,你猜我当时为什么会向你求助?”“玄七不知。”“因为你脸红了。”“……”“我当时想,你这人心地应该单纯善良,说不定会来救我,果然被我猜对了。你当时脸红是因为沈遥吗?”“请韩大夫莫要胡言。”玄七微微皱眉。“那你现在干嘛又脸红了?”韩忆音道,她说话行为大大咧咧,少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多了些大jiejie般的调笑。“我没有。”玄七扭过头去。“你放心,我也算比你多活了几年,形形色色的事见了不少,你们这般也没有什么奇怪。只是我看那沈遥万般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却对他爱理不理,怪不得他要吃醋。”“沈公子……吃醋?”玄七怔怔的道。“你看不出来吗?你那么细心照顾你们庄主,沈公子吃醋了。”韩忆音捂嘴轻声笑了起来。“照顾庄主是玄七职责所在,沈公子是知道的。”“知道归知道,心里发酸那可控制不了,谁愿意天天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对另一个人好呢?说实话,你喜欢沈遥吗?”韩忆音满脸好奇,紧追不舍。玄七乌黑的眸子里似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韩大夫,玄七和沈公子身份有云泥之别,更何况我俩均是男子,还请您莫再胡言了。”“难不成,你还能受礼教约束?”韩忆音表情诧异,“我以为,只有我这种市井百姓家的女儿,才会被束缚住手脚。”“……”玄七看了眼天边,垂眸不语。“他们是不是跟你说,没有山庄就没有你,养育之恩不可不报,父母之命不可违背,夫命父命不可违背,没有他们你是活不下去的,为这个山庄牺牲一切都是应该的?”她说到后面,语调激动起来,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玄七,玄七伸手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韩忆音停了片刻,压低声音接着道,“我从小到大听这些长大,即使后来没人对我耳提面命,即使我有了能力,也像被栓了根隐形的链子,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要遵循这些狗屁道理。”“……”玄七眸光微微闪动。“我还以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爱就爱,恨就恨,不会有我这样的烦恼,看来也不是这样。”“……”“他看你时,你不看他,你看他时,他不看你,这怎么能行?”韩忆音斜觑了玄七一眼,玄七躲开她的目光。“如果真的喜欢,一定要紧紧抓住不放手,要知道,有时候一旦松手,以后就再也遇不到想抓住的人了。”她对着玄七眨了下眼,笑中带着一丝苦涩。“您……”玄七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客栈里,沈遥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官差,他喊来小二,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小二便给他拿来了笔墨纸砚。沈遥在桌上摊好纸,把那包麦芽糖往纸边一放,走到床边去喊陆藏名。……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在客栈虚度而过,待到日影西斜,玄七忽然竖起耳朵,对沈遥道,“他们来了。”“玄三/冥一/冥五叩见庄主!”三个前来接应的影卫对着陆藏名齐齐跪下行礼。韩忆音远远站在后面,惊讶的撅起了嘴。陆藏名没有看他们,只是自顾自咬着指甲,对着同样跪在脚下的玄七问道,“七七,他们是谁呀?”三个影卫暗暗交换了下眼神,难掩疑惑。“回庄主,他们三人也是山庄影卫,前来接您回庄。”玄七道。“都起来,都起来吧。”陆藏名随意扬了扬手。几人起身,玄三问,“玄七,庄主怎么了?”“几位,还是我来说明吧。”沈遥插嘴进来。他把吴家村救人和庄主药毒发作、求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只是中间省略了自己和陆藏名打斗那晚的事情。“我等欲即刻护送庄主回庄,沈公子、韩大夫受累同行了。”听完整个经过,玄三对他二人抱拳道。“无妨。”两人均道。玄三转身看向玄七,突然自腰间掏出一块玄铁令,喝道,“玄七跪下!”玄七浑身一震,迅速双膝跪地,在地上砸出“砰”的一声。“怎么回事?!”沈遥走到两人中间。玄三对冥一使了个眼色,冥一身形一下闪到玄七身旁,抬掌对着玄七后背拍下,指间三枚寒针便钉入了玄七背上的三处大xue。玄七脸上瞬间失了血色,牙齿深深咬住下唇,唇上血珠一下冒了出来,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柳暗花明沈遥脸色大变,回身挥掌劈向冥一,冥一撤身,一下退回玄三身边。韩忆音短促的惊叫了一声,捂住嘴站在远处不敢靠近。“沈公子且慢——”玄三赶忙抱拳,“此乃影堂内务,我等只是听命行事。”沈遥退回玄七身边,蹲下去扶他,玄七看了他一眼,面色如纸,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眸如乌玉,泛着细碎的波光,沈遥心头一紧,转眼那眸中只剩了歉意和自嘲,玄七摇了摇头,对玄三道,“玄七知错。”说话间,一道细细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他犯了什么错?”沈遥忙去检查玄七的后背,寒针入rou,竟看不出一点痕迹。“这……”玄三犹豫了一下,道,“玄七未经请示,私自出庄数日,影堂已下令缉拿,先上刑针,回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