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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两人都成了修真界中的正道仙首。那时修真界中,谁都早已知道他们关系不好。可是对于沈子珺而言,因为种种原因,不好的确是有的。但有时,在极深的夜里他也会辗转反侧——他们的关系真的不好吗?究竟是不好,还是两人都太过骄傲,不肯最先放下自己的高傲?那时的沈子珺终究是年少轻狂的,他纵然真心想与江殊殷犹如手足般亲密,却不愿比他先一步示好,更是处处与之抬杠。最后在沈清书去往远处赴宴之际,与他打了一个赌约。沈子珺怎么都想不到,挖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个赌约竟牵出江殊殷的身世!看着他跪在恨河水边,崩溃的大哭着;看着他手指深深扣进泥土血rou模糊,痛苦的大叫着;看着他狼狈的跌坐着,发疯的问着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时——沈子珺,慌了……他扬起手打了自己无数个耳光,撕心裂肺的折磨着自己,也拉不回跳下残崖的江殊殷。江殊殷离去后,他曾发疯的喝过酒,喝的烂醉如泥,想尽一切方法折磨自己,将自己折磨的遍体凌伤。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是他毁了江殊殷,而江殊殷,恨他。画下他的画像,用笔墨记下曾经所有的一点一滴,沈子珺很怕时日太长,会忘了曾经的过往。弄玉前来开导他:“殊殷的身世,他迟早会知道的,哪怕不是你,也会有别人,终究都是一样的痛苦。他的身世就像深埋地底的毒瘤,他只有度过,今后才会再无隐患的快乐下去。”对此,沈子珺无力的阖上眼。他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天各一方,岂知那人竟被封印,再也回不来了。时隔一百二十年。这些年里,沈子珺变得愈发沉默冰冷,每天一日三次的擦拭着他的佩剑,编了一条金色的剑穗,悬于他的佩剑之上。贴身装着还未归还的碧色玉佩,每至他生辰之日,为他供上一碗馄饨。在他的心里,江殊殷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直到,遇见一个人——薛墨辕!不知为何,从见到薛墨辕的第一眼,沈子珺就有一种想把他往死里打的冲动。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混混,也不是因为他不怕自己,更不是他脸皮比较厚。而是因为几句话:“沈峰主似乎很喜欢吃馄饨,不如我做给你吃如何?”“这剑穗挺好看。”——他做的东西,他做的馄饨。岂是你能染指、你能做出的?而在泣城相遇之时,那货腼腆一笑,扭捏着道:“沈峰主,你的心意我领了。”沈子珺僵硬着脖子转过来:“你,你说什么?”什么心意?他干嘛了??不料薛墨辕根本没解释,只是百媚千娇的看了眼沈子珺,只差红了脸:“讨厌~沈峰主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不过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再重复一遍吧,我刚刚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沈子珺又受到重创,猛地向后一退,犹如当年那般扶住桌沿稳住身形,只差捂着心口,内心恶寒。要不是平静了四百二十年,他真的很想揪住他的领口,一字一顿的咆哮:“我干嘛了!”因为这个人,又让他想起,当年被江殊殷折腾的恐惧。直到这时,沈子珺才忽然明白:也许,他想归想,可是对那个人还是有心理阴影的,并且至今不散。第59章首恶归来江殊殷归来的消息,刹那间传遍所有恶人之中。九月,霸衡山。天下恶人齐聚于此,百万之众,列于茫茫秋红之中,站的无比整齐。在霸衡山中盛传着这样一首诗:潇潇暮雪,凌崖绝壁。皑皑巨石,千载孤寂。阡陌不归,诡雾环绕。野狼嘶嚎,生人勿近。“呿——!”苍苍鹰鸣,划破天际,传至九霄云外。立在山间放眼望去,四周皆是一片秋寂之色。其中,可见株株红枫,凄得好似簇簇火红耀眼的云朵。山间小路上,排列着密集整齐的人影。近些一看——凶猛莽汉大刀阔斧,面相憎恶凶猛!莽汉所在之处,飞鸟尽、走兽亡。可谓地狱猛鬼,人间煞神。叫人只看一眼,便不禁咋舌: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控制这样一群人!迎着磅礴的风,一位身材魁梧,面容极其可怖的壮汉朝着众人走来。他身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深可见骨的疤痕划过左眼留下一道渗人的印记。此人极其高大威猛,每走一步周围的大地都会跟着颤动,简直就是重量级的人物。他扛着一个大铁锤,身后跟着几个莽汉,看得出是个极其厉害的头目。见到他,原先的莽汉皆是恭恭敬敬立在一旁,默默低下头,表示对此人的尊重。一扬手,天间飞鹰猛地俯下身子,稳稳落在他的肩头,臣服着。壮汉面无表情道:“如今江爷归来,其他六位也朝着这里赶来,如此大的动静,只怕那些正道匹夫要给老子们闹事!江爷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所以这段时间,咱们要保证没有正道的人来扰了爷的兴致。”壮汉凶狠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见他们都恭恭敬敬伫立着,壮汉才继续道:“大家都听好了,这段时间但凡见到来打扰爷的,不论是谁,一律叫他下地狱!”于此同时,满是红枫的石子路上,行走着一行轻纱掩面的红衣姑娘。她们排成两列,目光呆滞,犹如受人摆布的布娃娃。在她们中间,有十六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抬着一顶华丽鲜红的轿辇。轿辇镶金镀玉,以华美的金线秀出栩栩如生的彼岸花。轿辇周围突出的金角上,悬有几只透明精美的铃铛。每每风过之时,总会叮叮响起,一如催命!“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红纱轻扬,一道清朗的男音在红枫间响起,周围女子面无表情,依旧缓缓行驶在石子路上,悄无声息。轿内传出另一人的声音,这人声色低沉,微微带着些挑逗,邪魅入骨:“霸衡山。”先前说话的人微微颔首,俊俏的面庞被红沙映得红透,莫名多了几分艳丽:“你先前说,江殊殷也在霸衡山内,还让我尽量避着他,这是为什么?”谢黎昕斜在软榻间,轻轻叹了口气才坐起来。坐起来后,一手拉住他,道:“这些都是些陈年旧事,我本不想提的,可江殊殷这个人……唉,他若见到你,少不了会说几句。”闻言,林怀君有些惊讶:“我和江殊殷也是认识的?”谢黎昕目中闪过一丝心疼,拉着他的手轻柔道:“你们确实认识,在碧玉山庄求学时,你还与他是同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