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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被躲开了,这是邵循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对着他发怒:“您明明就知道,为什么不说!让孩子落入那样危险的境地!”皇帝抓住她的手臂,在她挣扎之前抢先一步道:“朕以为她是不知情的!”邵循看着他,皇帝闭了闭眼,睁开时便要开口。这时又侍卫慌张的来通禀:“陛下!邓妃娘娘挟持了恪敬公主!”邵循神情一禀:“人在哪里?”“在……在咸宁宫。”“啪——”门一下子被撞开了,太后被脸色惨白的蔺群扶着站在那里:“是、是谁挟持了桢儿?”咸宁宫现在宽进严出,里面的人出来难,但是由于需要日常的东西,只要是有牌子,进还是能进的。邓妃就手持着太后的令牌带着赵若桢以太后的名义进去了。皇帝邵循,还有不顾身体一定要咬牙跟来的太后和驸马蔺群到的时候邓妃正牢牢的控制着赵若桢和皇后隔了一个石桌对峙,周围是神情紧张的内侍,再外围则是被皇后的高呼声引来的侍卫。弓箭手手中的箭矢对着邓妃,但是他们既不敢真的射杀她,也不敢不顾公主的性命,因此也只能放下。邓妃一只手臂圈住赵若桢的脖子,一只手攥着一把锋利的珠钗紧紧的抵在她的侧颈上,她的手很稳,让邵循想到了她抱起赵言枢时并不费力的神情。天已经有些泛黑了,但是那根珠钗尖锐的尾端仍然泛着令人发寒的冷光。皇后用桌子艰难的撑着身体咬着牙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先是阿博,再是若桢,难道你就只会迁怒无辜么?!”邓妃轻描淡写的一笑:“皇后娘娘……不应该是废后苏氏,你急什么,怎么,我要见皇帝,你慌了?”皇帝透过打来的窗子看着这一幕,他本要出去,但是被禁军统领诸河拦住了:“陛下,邓妃挟持公主,要求见您,这样的情形不能如凶犯所愿,不然恐怕会适得其反。”蔺群几乎要趴在窗上:“公主在那里!”皇帝的神情有些凝重,他伸手:“把弓箭拿来。”当他当真将弓张开时,太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桢儿还在她手上!”皇帝不为所动,他漠然道:“朕谁也不伤。”他轻摆手臂,娴熟的将箭尖对准了邓妃的手腕外侧,这样的距离,几乎不用细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出一点偏差。但是侧对着众人的邓妃却似乎察觉出了兵刃的寒气,她收了笑意,敏感的变换了一下姿势:“陛下,是不是你?”邓妃的眼睛天生视力不如正常人,一到天黑更是看不清东西,但是居然能敏锐的找对地方,正对的正是皇帝的方向。她转了转手,将手臂等处放置与胸前,这样一来,要想不伤她的性命而迫使她放手几乎不可能。但是皇帝的手没有放下,箭仍然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他在找机会。赵若桢的视力是正常的,她看到了皇帝,当即剧烈的摇头挣扎道:“父皇不要管我,是她!是她杀了阿博。”邓妃手上使劲,立即重新将赵若桢掐的说不出话来,几乎要窒息,但是还是尽自己的所有的力气在拼命摇头。苏氏看着继而脸色憋的青紫,几乎忍不住冲上去:“你要做什么?!”邓妃抿着嘴已经不再笑了:“陛下、不……是阿寰,你是不是已经到了?”“你若是到了,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就出来吧,”她提高了声音:“你要杀我么?你还记不记得你初至军营是我爹爹是怎么手把手教你骑马射箭、领兵打仗……”邵循看向皇帝:“陛下!”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手中的箭尖微微垂落。“他那么喜欢你,几乎把你当作亲生的儿子看待,也要求我将你当作亲弟弟看待,怎么,赵瀛是你的哥哥,我就不是你的jiejie?”皇帝神色沉沉看着邓妃,弓箭终于放了下来。“阿寰,你可真能忍啊,”邓妃冷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睚眦必报,是个有仇当场就要报回去孩子,现在居然能忍着当活王八当半辈子!”“邓婷!”“阿婷!”两道惊恐的女声不分前后的响起来,想要阻止她接下来的话。一旁的邵循却似乎是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刻被解开。皇帝对皇后的态度,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但是他却能一关关她半辈子,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瘦骨嶙峋,人不人鬼不鬼,想死却舍不得死的模样。大公主是她的长女,太后溺爱她超过了所有的皇孙,但是作为父亲在给她会好的物质生活的同时,却对这个曾经万般期待的孩子异常冷漠,甚至连她经受丧子之痛都不能给予哪怕一丝的温情。皇帝其实从来不是个好父亲,他不会,也做不来这个,但是冷淡对待儿女却也在某个关键的时候暗地里上几分心。几个皇子选的王妃都是地位不高但是却最适合他们的,知道赵若桐被下人苛待,也认为“刁奴不配跟朕的女儿对峙。”他不允许太后插手儿女的婚事,但是到了大公主却不闻不问,蔺群从头到尾是太后一个人选出来的,他一句也没有过问。这是一种希望这孩子过的好,却又不甘心看她过的好的姿态。他对邵循说:“给朕留几分颜面吧。”邵循此时简直觉得自己没长脑子,是什么样的错误,能让皇帝这么来形容,该说她当初年幼无知吗,居然一点也没忘这一处想。皇后……居然与人私通?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她看了看邓妃紧绷的脸色和太后惊恐的神情——这、这还用说么?邓妃听见了太后和苏氏的惊叫,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前俯后仰不可遏制,如果不是她的手紧紧扼住赵若桢没有丝毫放松,旁人说不定会以为她是真的在高兴。邓妃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太后娘娘啊……你是怕我把你们的丑事说破么?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儿子,看他究竟知不知情呢?”太后愣愣的看向皇帝,神情从惊恐转向不可置信。皇帝眼睛看向前方,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太后从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她忍不住将头撇在一边不敢看任何人。一旁的禁军统领诸河被这急转直下之下的,石破惊天的一幕惊呆了,他简直想把耳朵削掉当作从没听过任何一句话。他表情极力保持着淡定,看了看围在邓妃周围的侍卫和内侍,心稍稍放了下来——这么多人,灭口也不好灭,顶多勒令不许外传罢了。苏氏浑身发着抖,她不敢回头,眼睛便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儿。赵若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