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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可思议吧,」罐子拿起遥控器,把录像倒转回去,又转回精灵模样的Knob。看着他对着观众、对着屏幕,绽开无羁的笑容:「像这种人……有这种经历的人,竟然可以笑得像这样子。」彷佛被画面上的笑容感染,罐子竟也跟着笑了,笑得和精灵一样温柔:「那是真正的笑容,不只是在舞台上,Knob不太会骗人,他在舞台上的样子,几乎就是他真正的样子,他就是擅长把每个角色都演成Knob,Knob的精灵、Knob的王子、Knob的售货员、Knob的侍卫长……就算下了舞台,我也没看过他骗过人。」他又笑了一声,充满自嘲,又充满着眷恋:「看到他,我就会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说不定还会有救。」习齐没有说话,只是和罐子一起看着屏幕,看着舞台上Knob的亡魂,「他总是那样笑着,为别人的事情紧张兮兮,也不管自己的人生已经一遢胡涂。他知道我嗑药,还老是像老妈子一样,叫我小心不要成瘾,还为此没收我的烟。结果最后竟然是自己因为嗑药过量而走了,傻瓜……」罐子好像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口气。他把头整个平躺在沙发上,不让习齐看见他的眼睛:「这个傻瓜……真的是个傻瓜……」习齐从来没有看过罐子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没有看过罐子哭过。这样的罐子,看起来有种神圣的错觉,习齐不会形容,只觉得自己和罐子之间,再次隔了一道墙,而这次他注定没有办法触碰、也不敢触碰。他把刚才抽的香烟点燃了,凑近唇边,无声地陪着罐子吞云吐雾起来。「这笔钱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借的,」过了很久,罐子才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已恢复平常的冷静:「是我把嗑药的习惯带给他的,他为了那些玩意儿,才会欠这么多钱。嗑药不是什么坏事,但借钱是另一回事,我不要他为了这种事情,死后还留下污点。」习齐看着录像机的旁边,横列了两、三排那样的录像带,上面都写着戏剧的名字。他夹着烟,往那些录像带伸出,但却被罐子阻止了,「别再碰那些东西了,」罐子安静地说:「我平常也不看的,只是今天……你让我有点想起了他。」他顿了一下,犹豫了半晌才说,「这卷录像带……是他留给我的遗书。你看到最后就知道了。」习齐没有说话,很久以后,他仍然想不起来,他这段时间究竟在想什么、而罐子究竟又说了什么。他只记得空气中Boss的气味,还有在最后时,从录像带中流出的,Knob清脆、自由、毫无杂质的嗓音。嘿,人渣,你还活着吗?我想你一定还活着吧?你这种混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挂掉的,可是我却不行了,虽然觉得有点不甘心,我竟然会输给你这种人渣,想到连睡觉都会咬牙。不过没关系,昨天晚上我把你那包Boss拿去阉了,这样就算扯平了。你一定还在继续嗑药吧?不止药,Boss一定也还是戒不掉,就跟你说Dunhill比较好了,你就是这么固执。我想你也还是偶尔上Tin&Bitch、偶尔去海边裸奔、偶尔进出警察局,在被女王追杀的生活中渡过吧?看,我光是躺在这里闭着眼睛,就可以把你那种糟糕透顶的样子,用鼻子描出来。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优雅的字汇去形容接下来我要做的事,虽然我真的准备了很多不同的台词:挂了、仆了、葛了、翘辫了、驾崩了、大行了、回苏洲她姥姥家卖鸦片去了,不过你一定都会笑我,你老是笑我中文不好。所以我决定用最简单的说法,笑死你。嗨,人渣,我要死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我知道你一定又会笑我,哪有人想死还这么随便的。我应该脱掉鞋子,叫来消防队,然后站到一百层大楼的顶端,向下面的你还有围观的人群挥手,然后慎重地大叫:喂,我要死了!我就要挂了!大家快来看呀。结果我却只是嗑药、喝酒、绝食,折磨自己的身体,偶而灵感来了还在「剪刀上的蘑菇」剧本上补两句台词,真是有够不专业的,对吧?哈啰,人渣,你在笑吗?一定笑个没完吧,笑说世上怎么有这么随便的人。丢下你我很抱歉,我想我好像还是爱你的吧,至少比你爱我还爱你一点,虽然很少对你说,因为你会说我娘娘腔,所以我现在要很Man地对你说:嘿,辛维,我的罐子,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很Man吗?够Man吧?有没有比你抽那臭死人的Boss上我时还要Man一点?我的爱,最后让我这样称呼你一下吧?药还是能少嗑就少嗑一点吧!烟酒也是,不是说不准你喝,你突然变成戒酒戒烟的好青年我可能做鬼也会被你吓死。不过你啊,如果还想多演几年戏,如果不想被女王拎着耳朵丢进太平洋里,如果还想待在你挚爱的舞台上几年的话,还是节制一点吧!至少活过二十五岁好不好?那才可以去瑞典看A片啊!不过不用坚持活过三十岁,活过三十岁的人都很无趣。不要相信那些叫你珍惜生命的人。因为他们总是以为活着就是珍惜生命,或自己正在珍惜生命。不要在我尸体旁哭泣,因为那一点都不像你。而且不卫生又很吵。嘿,我是Knob,是一个演员,今天在这里向大家谢幕。谢谢你们耐心的观赏。***习齐冲入排练室的时候,已经是迟到三十分钟后了。他一整夜都没回去医院,应该说是没有力气回去。看完Knob的遗言后,他就像个坏掉的水阀一样,无可抑止地恸哭起来,他一直哭、一直哭着,连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是什么。好像心底破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即使用尽体内所有的眼泪也填不满。33到最后罐子没有办法,只好把哭累的、半失神的习齐拖到自己床上,自己又去洗了一次澡。习齐隐约之中,感觉到罐子贴在他耳畔,耳语似地倾诉:「Knob那家伙,故意把遗言录在我们的公演录像带后面,」罐子自嘲的笑声,听起来好悲伤:「那些录像带都是他请人录的,他知道我平常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