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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他只好朝着自家的世子低声道:“公子,要不今日就罢了吧,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是要吃亏的。”“欺人太甚……你们真的是欺人太甚!”成琅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巍巍地指着他们,“你们快将南窈放了。”侍人见他一副要入棺材的模样,也不好再刺激他,就道:“南瑶大人在公主府过得甚好,世子不必太过于忧心,应当先将身子养好才是。”而这番话对成琅而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越加愤怒地道:“你们殿下那般凶悍的人,怎么可能会善待她!你把你们家殿下叫出来,今日我不带走南窈,我定然不会走。”侍人:“世子慎言!”“成世子今日好威风。”一道嚣张又肆意的声音乍然而起,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仪。成琅怒目视去。那迎面款款走来的淮城长公主,螓首高抬,骄矜地俯瞰过来,是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成琅忍不住瑟缩了几分姜昭挑着眉,像是瞧见了什么趣事儿一般,又往前走了好几步。成琅的汹汹气势顿时就没了数半。他脸上的伤还未大好,原本俊俏的脸被一鞭子分作了两半,如今还能瞧见一道不深不淡的疤痕。幸而姜昭那会儿看这张脸生得还不错,便没下狠手,倒有痊愈的可能。只是今儿成琅的反应怪有意思的,姜昭忍不住就笑开了。然而这一笑落到成琅眼里,倒像是猛虎下山一般。也是,一个侯门世子,从小到大除了学骑射受点伤,便没再受过什么皮rou之苦了。可在遇到姜昭之后,接连两次的险被打死,估摸着等他大好,他那个五大三粗的父亲也会狠狠地把他打一顿。成琅这会儿见到姜昭,只觉眼前又是鞭子又是板子的,不免就有了心理阴影。哪还有方才的怒意?他嗫嚅地说:“殿下,我是来找南窈的,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姜昭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成琅还能跟方才那样气势汹汹地讲话,兴许她就直接叫府卫把他打回宣平侯府了。但这般可怜兮兮的作态,姜昭也不好直接动手,就是让她有点想欺负、想蹂|躏。姜昭道:“南窈是你的谁呀,孤凭什么要还给你?”成琅:“殿下,原先不是说好了……你我本就无甚感情,退婚也是你的所求,为什么还要为难我和南窈呢?”“此话确实不假。”姜昭道,“但你为了乐伎退孤的婚,叫孤成为洛阳人的笑谈。”姜昭语气猛然一重,眸里落了层冰霜,“你说孤凭什么,要成全你?”成琅一下子跪在地上,“殿下,那你打我吧,打到你气消为止。”他视死如归地说,“我损了你的颜面,你尽管从我身上讨回来。我不在乎。”“哦?”姜昭挑眉一笑,“你对南瑶倒是情深义重。”成琅仰头道:“我爱慕于她,心间三寸,无一不是她;此后人生,非是她不可。”“所谓情爱,也不过是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姜昭美目微阖,似笑非笑地问道,“倘若真的是诚心所爱,理当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地结发为夫妻,可你与她身份悬殊,宣平侯会肯吗?介时你若纳为姬妾,也不过是跟玩物似的,你又怎好意思在孤面前谈什么真爱。”第20章负心女三气痴情汉成琅毫不犹豫地道:“我母亲素来疼爱我,定然会随我意。我父亲虽然会不同意,但他年岁比我大,身子骨也渐不如我,待他两脚一蹬,便无人可拦我迎娶南窈。”姜昭:“……”宣平侯养儿子养得也忒失败了些,典型的有了媳妇就忘了爹。然这些话听着有些不符合孝道,却似乎当真对南瑶有几分真意。一时之间,姜昭竟无法再说些什么。好在这事情传到了南瑶那里,她也从公主府里走了出来。南瑶环视了一圈,满含歉意的对姜昭道:“殿下,此事就交给妾来处理吧。”姜昭揉着额角,点了点头。两位主人公都到了场,她兴致顿时一高,也不愿意回避,便叫人从公主府搬来了椅子,径自在旁儿坐下,露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不时还有侍女端着果盘走出来,侍立在一旁。从后头跟过来的云蔺安静地站落在她身后,见姜昭坐下了,还将一颗剥好的桔子递了过去。此时南窈将目光转向成琅,再不似最初的柔弱无依,她道:“君有千金意,妾却无福消受。成世子,您走吧。”成琅原本欣喜的目光在她说完后,瞬间变得难以置信,“南瑶……你不愿意和我走吗?”他甚至恶意揣测道:“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这个‘有人’自然是暗指姜昭了。闻言,坐在红木屏背式扶手椅上的姜昭,忍不住嗤笑出声。但是未等她开口,南瑶就澄清道:“世子莫要胡说,妾是心甘情愿的。”这位向来温温和和的美人,在此时也生了些薄怒,“妾与世子也算是以知己相交,但妾没想到世子并不懂妾……”成琅连忙道:“你流落风尘却一片冰心,我怎不懂。”姜昭撑着脸听了一会儿,不免腹诽:这些才子佳人谈情说爱还真是有意思,一个说你不懂,一个说我懂,那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呢?分道扬镳而已,他们又何必在这个问题上胶着。显然,南瑶是个聪明人,她也很快意识到再继续争论懂不懂这个问题,必然争上一整日也不会有个结果。于是她神色语气都骤然冷淡地说:“世子,诚如你方才所言,哪怕是要娶我,也是要等到你父亲……仙逝。”许是心中的道德感不太允许,提到让一个长辈仙逝时,南瑶的有些难以启齿,就含糊了过去。她继续道:“宣平侯身体康健,定会长命百岁,难道妾也要没名没分地跟着你,等到百年之后吗?”成琅垂眸不语。是,他可以等他老子死,但凭什么要求南瑶愿意耗着自己的年华,一起等?他讷讷地道:“那我也不能把你放在这儿受苦……”这位水墨般的美人微微蹙眉,眼眸荡出了些许清冷的涟漪。“世子,妾问你公主府与教坊司,哪个尊贵?”成琅嗫喏道:“公主府。”南瑶仰头,“妾再问你,公主之尊与你相较,又是哪个尊贵?”天下至尊至贵的,唯有皇室。异性贵族自然不敢同皇族比肩。成琅双眉耸拉,“不敢与公主相较。”南瑶缓缓一笑,“既然妾已经到了这等尊贵之地,为什么还要回去呢?”成琅震惊地瞧着她。清高自持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