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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求我说就喝一点点,我硬是不让。父亲嘟着嘴说:“唔——,跟儿子住一点都不好,老管着我。”我随口说:“嫌我管哪,嫌我管您别搬过来。”说完我就后悔了,紧张地看着父亲怕他生气,更怕他反悔。“儿子,别不要你老父亲好不好。”父亲哭丧着老脸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转而眼一瞪,指头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不要你父亲呐,哼!我可是赖上你了儿子,大不了不喝酒嘛。”看父亲那副样子,我也给逗笑了,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说:“给您喝就是了。不过就一杯,就一杯啊!”“行,儿子你得陪着我。”“行,行,我陪您。”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来对父亲说:“父亲,首先谢谢您肯搬过来陪伴我。”父亲听了就说:“谁陪伴谁呀?说错话了,罚酒,罚酒!”我说:“哪说错了?过些天嘉依上学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您来了我就有伴了。”父亲伸过手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儿子,我知道你对父亲好,你怕父亲一个人孤单,对不?”我看着父亲,眼睛就湿润了——父亲是这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比我亲大还了解我啊!☆、第十二章公园里的父子笑话第十二章公园里的父子笑话午饭本来就做晚了,这边吃边喝的,吃完饭已经是半下午了。一边收拾碗筷,我一边跟他商量找个好日子帮他把东西搬过来,他说:“不用急,这住了十多年,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呢。留着吧,想的时候就回去住几天。儿子,到时候你得陪着我啊。”我笑着说:“好的,我陪着您。”收拾好屋子,我扶着父亲上了摩托车,载他去湖滨公园。一路上我们还商量,由谁来宣布这个消息,父亲爽朗地说:“还是我来说吧。”到了那儿,老友们来得真是不少,钓鱼的几个人也回来了,一问,说是人家早上下了重食,没法钓。大家见老县长来了,纷纷过来帮我将父亲扶下车,给他老人家让座儿。我比父亲还急,站那儿没头没脑地就大声宣布:“告诉你们,我父亲愿意搬过去跟我住了!”老友里只有少数几个相好的知道我和父亲私下里以父子相称,其他不知道底细的就疑惑地看着我,有人还拿话问我:“你父亲?你父亲不是??????”“那是我家里大吔,”我笑呵呵地解释。“我父亲是老县长,我们私下里早就以父子相称。”众老友听了,大部分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全都过来恭喜父亲:“我说赵主席(父亲退休前是省城的市政协主席),恭喜您老有了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啊!其实,我们很早就看着你们像是一对父子。”父亲更是高兴,一边谢着他们一边说:“什么像啊,本来就是!文革结束第二年,我们就认了父子呐。”“是吗?这么说你们已经有了二十几年的父子情啦。”“论情分还不止呢!五几年一枫刚跟着我那会儿,彼此心里感觉就不一般。”父亲说着,侧昂着头似乎在回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一直到文革我们突然分开了,我这心里呀,想起儿子就会想起一枫,想起一枫也会想起儿子,这才明白,这情分原来就是父子情。算起来,这情分已经有四十几年咯。”看着陷入情感漩涡的父亲,激动不已的我再也顾不得身边老友众多、自己已届甲子,我走上前去轻轻扶着他老人家的双肩,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我的泪水滴在父亲头发上,老人家回过神,抬起头来,赶紧双手拉着我的右臂,说:“我这是干啥呢?害你伤心。”老友们静静地看着我们父子,默默地为我们高兴,为我们祝福??????“林一枫,你小子我真是妒忌你!”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当年劳工部的老同事小郑,现在当然是老郑。“当年你就最得老部长的宠,现在又成了父子,好事让你占全了。”父亲呵呵笑道:“小郑哪,你想占着好可以呀,把我接家里去养着就是。”我们大家全乐了。老郑指着父亲笑着说:“老部长您偏心,呵呵,当年我们部里那个没挨过您的骂,我可是经常让您骂得狗血淋头。就林一枫这小子没被您骂过,一次也没有。”父亲侧头想了想,然后回过头问我:“一枫,是这样吗?”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不记得了。”其实,父亲真的从没有骂过我,至多是用指头敲我几下让我记着。“装糊涂了吧,老林?”老郑哈哈笑着说:“当年你有什么事,老部长就会大喊一声,‘小林,立正!’你马上‘啪’地站得笔直。老部长伸出那么一个小小的指头,你小子马上脑袋一低,老部长就在你脑袋上轻轻地敲那么几下,说,死小子,好好记着我今天的话,知道不?然后就是一片‘和风’,林一枫你小子马上就给老部长‘下雨’。哈哈!”“你个死小郑,都骂哭了还没骂。”父亲没好气地笑道。“老部长,我哪是说他哭了啊,”老郑一脸冤枉。“我是说老林在不停地流汗呢。呵呵!那时候,只要您一批评他他就汗流夹背,我们全都躲在后面拿手帮忙扇风。”大家笑得七偏八倒,我则满脸通红:那时候,只要赵部长一批评我,我就不停地流汗,大冬天都是如此。父亲也笑歪了:“哈哈,那时候,一枫呀他最怕我。其实,他当时瘦得像个排骨,别说骂他,我担心瞪他一眼都会瞪去十万八千里,我哪儿还敢骂他?”“老部长,”老郑酸溜溜地说:“您哪是不敢,您是舍不得吧?”父亲回头慈爱地看着我。“一枫,你说呢?”我紧紧地抓住父亲的双手,心里一片温暖。老郑又贼嘻嘻地笑道:“老部长,您知道‘盔甲与纸牌’的故事吗?”“还有这故事,说来听听。”老父亲来了兴趣。我急忙朝老郑皱眉努嘴阻止他,可他根本不理睬我。“那是老林刚跟你不久的事:有一天,他上班前回科里玩。我们笑话他说,小林,跟着我们部长干,你得准备一副盔甲呀。老部长,您猜他怎么说吗?”“他怎么说啊?”父亲笑问。“他说,没啥事,我只需要一张‘纸牌’,足以抵挡我们部长的狂风暴雨。”大家又笑坏了。父亲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一缩脖子,同时也狠狠地瞪了老郑一眼。“后来倪科长就说,小林哪,你跟着我们部长也有好些天了吧,咋的从来没见他吼过你呀?你小子用什么法子把咱部长治得服服帖帖的?”父亲已经在冲我得意地笑,后面的事他清楚,老倪科长假装拿拳头举在老郑的头上要打他,我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