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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这么做,也许只是想看小女孩笑上一笑。而其他几个大孩子此时也发现了meimei没有跟上,于是折返回来。牧民的孩子哪里见过银子,他们在男人身边聚成一团,嘀嘀咕咕起来。很快,这群孩子里的哥哥就转身进了毡房,拎出一小罐羊奶。他冲赵泽笑着递过来。孩子们虽然不认得银两这个好东西,但是却明白一个朴素的道理:拿了一样东西,便要还一样。赵泽接过陶罐,看着那几个小朋友热热闹闹的跑开去。——他们竟拿着银角子当石子,比赛谁投掷的远了。钱与权是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单是陶醉在眼前单纯的快乐里,就已经足够。男人默默停了会,似乎下定决心,转身离开。*风在赵泽的耳边呼啸而过,他用马刺猛地朝胯|下骏马扎去,马吃痛嘶鸣,跑得气喘吁吁。高城王宫的金顶越来越近,男人心中的妄念越发清晰。疾驰至城门前,他才翻身下马。“臣赵泽,请见南平殿下。”此言一出,守卫震惊。深更半夜的,这是闹哪出?但来者身份特殊,是东齐使节。所以守卫还是多了个小心,犹豫再三后派人前去禀报。而赵泽牵马立在高耸的宫门前,脑海中思绪万千。嫉妒与渴望在醉意下愈演愈烈,连同缠绕的绮思一起,钩织出欲望的网。他回忆起锦绣宫中的时光。自己曾站在南平身后,默默凝视着少女握笔的手。那双手白而细腻,他不能去触碰,只是看着,看她每一笔规整的落在纸上。南平是个听话的学生,但也不总是听话的。——若是夏天读书热了,她便不肯再读,闹着要吃一盏樱桃碗。果子被少女擒在指间,用贝齿咬破,从丰满的唇里溢出一股红润的汁子。空气燥热,她颈间铺着一层薄且晶亮的汗珠,满是少女的馨香。往事在赵泽心中翻滚,如同南平嘴角的痣一般,栩栩如生。他想要见到南平,一刻也等不及。可传话的侍从不知遇到了什么麻烦,迟迟未归。守卫窥探的目光直盯着他,让人坐立难安。随着时间点滴而逝,男人的一身酒意也渐渐散去。咣——却是圣殿钟响,报时鸣瑞。赵泽神识突然被敲清醒,骤然惊出一身冷汗——他这是在做什么?自己身为东齐使节,却在深夜请见德加瓒多的遗孀南平,其心可诛。若是传出去,对于他和她的名声,都是致命一击。况且见了南平,该说什么?难不成自己还能和雪域瓒多抢亲么?赵泽啊赵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糊涂,糊涂!男人心如擂鼓,口干舌燥。他正急慌慌的要开口收回请命,宫门却在眼前徐徐打开了。“南平殿下回话,说可以见您一面。”前来回禀的侍从低声道。第38章师之道赵泽一愣,犹豫片刻后跟在侍从后面,沉默的迈开步。他心里有一点浅薄的欣欣然升起来,不可言说。路不长,却意外熟悉。男人走了一会儿,便辨出了这不是通往南平寝宫的道路,而通往议事厅的。果然不多时,一行人就停在了那扇半开的殿门前。“臣拜见南平殿下。”赵泽跪了下来,有些拿不准对方在此处相见的意思。“免礼。”一声温润嗓子很快从里面传出来,倒叫男人有了几分放心。既然南平愿意见他,就是好兆头。赵泽依言起身,拍净膝盖上的土,理正衣冠。之后抬脚正欲进殿,却被侍从出手拦下了。“赵大人若是有事,在外头说就行了。我听得见,不必进来。”是南平又道。赵泽抬头望去,依稀可见殿中烛火摇晃。坐在里头的人影被勾勒上一条金边,但隔得远,并看不清南平的脸。他登时顿悟:少女让他进宫只是给了他为师的面子,别无他意。而不近处私会,是有意避嫌。男人胸口里才冒起来的欢欣泡泡被扎破,半晌没有出声。——能说什么呢?且不论自己一肚子荒唐想法,哪个都不能讲出来。单是周围这么多围观的人,便是叫他一个字也吐不出了。“臣惶恐,一时酒意厚重,忘了前来何意。”赵泽安静许久,最终如此回道,也只能这般回道。“原来如此。”“叨扰殿下休息,臣罪该万死。”南平自然是不会让他去死的,所以这话说完,他理应告辞了。纠结涌上男人心头,但借口用尽,再没法子留下。旧时光整理“赵大人不必客气,其实你来的正是时候。”南平恰如其分的开了口,淡淡的,“我方才温书时,倒有一点不明白,想请教一二。”赵泽知道今日之事做得冲动,对方心有芥蒂。没成想此时突然来了转机,他心中一喜,于是温声道:“殿下请讲,臣定当知无不言。”“我今天看的一章,讲的是身为君子当论’文质彬彬’四个字。却不知这是何解?”赵泽略一寻思,知道这是里的典故,便回道:“说的是文与质两厢均衡,才算得上是真君子。”南平又问:“那在赵大人看来,文与质哪个重要?”赵泽没想到南平会当真和他聊起,顿了顿才道:“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二者缺一不可。”对他的场面话,少女含混的“唔”了声:“若是我偏要先生选一个呢?”男人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教南平念书的时候。她总是对一个问题刨根问底,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于是他不知不觉交了心:“想来还是文道为上。人若无谋,与走兽何异?凡事须得思量三分,才能立于世。”这便是他的答案了。南平在火光里的身影动了动。所以自己没有错怪他,道貌岸然的利己,就是赵泽的本心。半晌她开口,声音微微颤抖:“那便祝赵大人的凌云志,日后能得偿所愿了。”赵泽起初只觉得这话耳熟,片刻后想起出处,蓦然怔住——这不是自己先前诱惑措仑做交易时,说过的话么?南平竟然知道了。赵泽只觉得冷汗落定,把长衫粘在脊梁骨上,刺骨寒凉。他俯下身去,跪在了青石面上。既不辩解、也不言语,好像默认了所有指责,只是用动作剖白歉意。南平透过火光、帘帐与庭院,往外面望去。赵泽的身影依旧是清俊的,一如她离开锦绣宫时留在脑海中的那样。只不过当时的柔肠百结与现下的酸楚难耐,是两桩全然不同的心思。一个锦囊被忽悠悠抛了过来,“啪”的落在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