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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怼人的时候,好歹得看着人眼睛才有说服力吧?”郁唯祎迎上他视线:“郁唯祎,一二三四的yi。”他不置可否,长身站直,推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去。经过郁唯祎放在楼梯口的箱子,他拎起来,直接放到长廊靠内的一间房,自己则进到临着马路的那间。郁唯祎在楼下准备做饭。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刚才给小鱼买猫粮时,她顺便挑了些速食品,送到后,先是拿妙鲜包拌了些猫粮,安顿好小鱼,这才开始做自己的。蒋熠下楼时,就看到一人一猫呆在餐厅,氤氲升腾的水汽从自热小火锅的盖孔里冒出来,小鱼蹲在她脚边,圆脑袋扎进碗里,吃得津津有味。桌上放着一只小碟和一双筷子。没有他的。真·人不如猫系列。蒋熠走到郁唯祎面前坐下。吃得正香的小鱼抬头看看他,“喵呜”了一声,又埋下头去,仿佛恩赐般地赏他了个招呼。蒋熠在心里说了句小没良心的。“两个人,一份火锅,怎么吃?”蒋少爷发话了。郁唯祎头也不抬:“各吃各的。”蒋熠盯着她,玩味儿地笑:“各吃各的?干脆我们也各自旅行,直接终点见。”“行啊。”郁唯祎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掀开盖子,瞬间弥漫的蒸汽模糊了男人表情,给她的嗓音也平添了一丝缥缈,“也许不用等到终点。”“......”很好,节目直接杀青。见面第一天,俩人犹如积怨已久的仇人,脾气一点就着,说话夹枪带棒,对比隔壁几组迟迟不进入正题的虚伪明星,以一己之力提升了整个节目组的热度看点,给后期剪辑省了不少事儿。躲在暗处的跟拍摄像忍不住擦把汗:妈呀,女魔头就是女魔头,长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了她拼命三郎的工作狂本质,瞅瞅,自己亲身上阵的节目都没忘记节目kpi,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做到公司最年轻的部门总监。蒋熠起身,给自己拿了一份碗筷,重新落座,目光有些嫌弃地看着红油油一片的小火锅,半晌儿,看到一片还算合胃口的藕片,勉为其难地伸出筷子。“叮——”筷子在空中被人拦截。郁唯祎眼皮轻抬:“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了吗?”蒋熠压制着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看她,语调拉长,“各、吃、各、的。”他夹走那片藕,放到自己碗里,长身散漫地往后一靠,挑眉,“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们互不打扰,不是正如你意。”郁唯祎:“......”她喝口咖啡,平心静气,几秒安静后,暂退一步:“厨房里有,你自己做。”蒋熠看她:“你知道,我不会做饭。”郁唯祎指尖一顿。心底被戳开一道软软的细缝。抬眸,对上他深黑的眼,转瞬收回,“上面有cao作步骤。”蒋熠盯着她看了会儿,如有实质的目光几乎要穿透郁唯祎镇定自若的外壳,眼底情绪晦暗难明。须臾,他站起来去厨房,挑了份和郁唯祎一样的同款火锅。时隔三年,再次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没有寒暄没有默契,只有靠蹩脚的斗嘴和自以为淡定的无视来掩饰真实情绪的沉默。文丹乐说得对。郁唯祎真的想连夜给自己挖出条退缩通道了。她怀疑同事们在这放一只猫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之间太过尴尬。效果聊胜于无。饭后,郁唯祎开着电脑,一边撸猫一边写东西,小鱼窝在她腿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美人服务,偶尔睁开眼,就看到远处坐着的男人幽幽看它,一双眼好像觊觎它零食的狗子。它宣示主权地“喵呜”了一声:你瞅啥?再瞅我喵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还长得好看呢。蒋熠:“......”真·人不如猫,还要被猫鄙视。郁唯祎策划案写到一半,面前光忽暗。干净修长的手放在桌上,骨节弯起,轻叩,能看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你还得多久?”郁唯祎看眼时间——二十一点四十五,距离她平时作息尚早——“两个多小时,怎么了?”“我困了。”他在她面前坐下,冷白色的皮肤被光勾勒得微暖,眼睛却愈黑。郁唯祎莫名其妙:“困了你就睡。”蒋熠轻扯唇,慵懒轻佻的弧度:“浴室挨着我房间,如果你忙完再洗澡,会影响我休息。”郁唯祎默了默:“你可以睡另一间。”“我不想。”无赖一词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郁唯祎不敢保证俩人继续争下去节目是不是会当场直接杀青,于是她再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合上电脑。小鱼从美人怀里落了地,不满地冲蒋熠“嗷”了一声,而后迈着高贵冷艳的步伐沿他脚边走了一圈,像在说本王不和你计较。蒋熠背对郁唯祎站着,低头朝它扮了个鬼脸,微微眯起的眸光挑衅又狡黠,拿起桌上的毛线球,扔向远处。小鱼咻一下跑远,乐不思蜀的小脑袋再无暇顾及人类的情情爱爱。郁唯祎收拾好东西上楼。拐过楼梯,未见行李箱,她心思微动,回头看到蒋熠懒懒散散地踏上一层台阶,和她不远不近的距离。许是心有所感,他忽然抬眸,深眉挺鼻被光打下一层阴影般的轮廓,愈发立体,男人不曾修饰的天然野性呼之欲出。郁唯祎迅速收回视线,经过蒋熠敞开的房门匆匆瞥了眼,确定自己的卧室在最里侧。关上门,她手握着把手缓缓呼出一口气,心跳还有些乱,几秒后,打开包,把一早准备的耳塞重新塞回了行李箱。方才因着让步引起的零星脾气偃旗息鼓。洗完回房,和刚从房间出来的蒋熠迎面撞上。他换了身衣服,黑色短T短裤,像是准备洗澡,骨子里玩世不恭的痞气因着这身装扮愈发淋漓,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轻轻收敛。俩人擦肩而过。郁唯祎穿戴整齐,除了一头明显潮湿的长发,看上去和拎着电脑就能去公司开会没什么两样,即将推门的瞬间,背后传来一声,“郁唯炜,地板湿了。”郁唯祎心底的火被他屡教不改的称呼拱了出来,冷着脸转身:“就几滴,影响你走路了?”蒋熠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欠揍:“影响。”郁唯祎心里骂了句影响你大爷。她转身回房,抽出几张纸,把那几滴水擦干,正要走,手腕又被人拽住,“为了一劳永逸,麻烦你把头发吹吹。”郁唯祎挣开他的手,稍纵即逝的灼热感烫得她大脑有一瞬短路,脱口而出的话没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