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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云山庄却是突然下达的命令。我们当有轻重缓急,我和春霖去万云山庄,你继续坐镇此处,以防万一。”春霖是第三个进来的人。第一人颔首:“便如此办。”来自这间幽暗之所的声音渐渐断绝,而在万云山庄中,对话刚刚开始。萧见深依旧坐于客座之处,孙若璧自刚才听到了消息之后就有些恍恍惚惚,祝凌云看着对方只怕并不知道其余什么事情,便叫人带她下去休息。那封由孙若璧带来的信件在这时候也被拆开。薄薄的三张纸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祝凌云拿起一看,只见开头写着贤弟,落款为愚兄,中间除了追忆两人往昔便是介绍孙若璧,确确实实是一封将人介绍来这里学艺的信件。但这也并非说一点不对之处都没有。只见祝凌云细细地看完了信件之后,指着最下一行对萧见深说:“我昔年与乔木分别的时候,曾相约二十年后见面,看平生夙愿是否能成……这里的时间与地点都没有错误。只有这一句,‘余将铸一宝剑振兴门派,到时请贤弟一观’”他复述着这句道,“我这兄长虽是铸剑门传人,一手锻兵之术震古烁今,但很少有人知道,因有感于铸剑门的衰落和多次被挟,他平生愿望并非铸一宝剑振兴铸剑门,而是振兴铸剑门之后再多铸宝剑……”“重点是宝剑?”萧见深问。“或许。”祝凌云并不敢保证,“但这句是最值得注意的一句了。”两人话到此时,忽然有一个人匆匆自外头走进,附在祝凌云耳边说了几句话。以萧见深之耳力,非常轻易地就听见了这几句话,那是:“庄主,不好了,海王帮帮主领门下大批喽啰,现在正押着山下的百姓做挡箭牌上山来,说只要我们不开门,过一刻钟时间就杀一排人!”祝凌云勃然色变。本无心于此地萧见深也将目光转回来,落在了说话之人身上。xxxxxx傅听欢今天的心情不算太好。危楼盘踞于此,影响力不消多说。所以一书还为刊印发行,仅仅是在酒楼茶馆中流传的时候,傅听欢就知道了这回事,也拿到了这本书。拿到手看了之后,他的心情简直……一言难尽。所以他也让面前的这些人一言难尽。这是城中最繁华之处,本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此刻,危楼一处,碧霄剑派一处,两方人马剑拔弩张,整条街道再无闲人,便是街道两侧的商铺,除了一家觅属于危楼的酒楼坦然自若地大开门脸,将自家楼主迎上二楼靠窗雅间宽坐之外,其余都将自家店门紧闭,到处是一派萧条。碧霄剑派的人沉喝道:“危楼与碧霄剑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诸位究竟是何意思?”这一次带队的是日使。日月星三使一出,事情再无善了可能。杨正阎笑道:“我危楼的一只鸟飞入了你们的地界,正是出于这井水不犯河水之意,还望碧霄剑派诸位让我们的人进去一搜,只要找到了那只调皮的鸟儿,其余人物,我们一概不动,不知贵方意下如何?”对面的碧霄剑派微微鼓噪,每一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汇聚起来,就是“危楼欺人太甚”的怒喊!这一回碧霄剑派处主事的乃是副剑主韩镜天。碧霄剑派成立之初,一共一位剑主七位副剑主,取七星拱瑞之意。但多年下来,因种种原因,现在除剑主之外,副剑主七去其四,可堪一用的除了韩镜天之外,不过崔古月、胡银浦两位。而前者与剑主一同留在剑派,坐镇中枢,后者却去了一灵观向一灵观的道士讨要一个说法……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韩镜天不动声色地想着,只不知道这一回危楼如此霸道,那些牛鼻子老道士还会不会当个瞎子聋子,只做不知。“韩副剑主,怎么不说话?莫非这点事情你也做不了决定?”这时杨正阎又长喝一声,声如滚雷,隆隆响彻了周围数条街道!韩镜天眼皮跳了一下,他瞟了一眼这一条街中唯一一家开着的酒楼,从那轻扬薄纱的二楼中隐约看见了一个身影,那是傅听欢;他又隐蔽地扫了一下自己的身后,那边也有一个身影,是从那里来的——这时周围的呼喊越来越烈,数位弟子的长剑都已经锵然出鞘。心腹就在韩镜天身旁,此时虽帮着韩镜天弹压众人,也不由催到:“剑主还在等什么?再不回应众人只道我们都怕了危楼!”韩镜天呼出了一口气。他一眼看去,杨正阎脸上带笑,眼中带煞;他再一眼看去,白衣银剑上碧霄,金玉满堂出危楼。他只没有看到自己的脸,否则他也会惊异自己的表情竟与杨正阎一般无二的相似。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当胳膊与手掌如剑一般轻轻划下的时候,一缕箫音同样在这苍茫天地间响起!枝头花叶纷纷而下,还飞旋着未曾落地,便已碎作千场杀阵!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江南只有一座寒山,寒山上只有一户人家。那是一户道观。它叫一灵观。当山脚下的危楼与碧霄剑派一触即发之际,胡银浦也在一灵观中的会客所喝光了自己进来之后的第三壶茶。他再问引路道人:“不知灵泉道长何时有空?”引路道人曲食指施礼,歉意说:“胡剑主请稍待片刻,小道师兄已进去通传,想是快了。”胡银浦沉沉一叹:“危楼数次三番挑衅我派,我派百年基业在此,并非怕了危楼,只是敬重一灵观为南武林牛耳。既道长无意调停此事,胡某就不再多在此叨扰了。只盼——”他目中精光四射,看似客气,口吻中却不乏强硬,“贵观秉天地之道心,修慈悲之教义,莫入了jian邪之辈的壳中!”此时,一灵观主殿偏房之中。灵泉道人与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相对而坐。灵泉道人道:“许久不见,你父可好?”少年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冷冷说:“不好,家父为了一柄剑死了。”说话间,他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了一柄不过半臂长短,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棍子。他将那藏蓝色的布条解开,于是一柄长不长短不短、玄黑色的、像是剑又像是烧火棍的东西就出现在了四目之中。少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但他的手终于按到了棍子的两头,然后蓦地一用力!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