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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晚你听清楚,孤真的厌极了你。”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更像是在告诉自己。温亭晚怔了怔,嗅见他满身的酒气,只道:“殿下,你喝醉了。”“孤没有醉!”景詹低喝一声,“孤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有多厌恶你。你不过是父皇强塞给孤的一个物件而已,不是吗?”太子的话句句刺心,温亭晚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子怒气丛生,满脸嘲意地看向她。所谓酒后吐真言,太子对她的这份感情终究是虚假的,也许这才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吧。眼前的这个人也才是真正的太子,无情,冷漠,拥有一颗比顽石还硬,比冰块还凉的心。看着纵使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却依旧无动于衷的温亭晚,酒意上头的景詹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宽阔的手掌落在她的衣襟之上。弥漫在耳边清晰的裂帛声令温亭晚慌了神,她伸手想去阻止却已然来不及。“疼......”景詹毫无怜惜,仿佛看不到温亭晚咬着下唇痛苦的模样。“你以为孤这几个月来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顶多就是欣赏你的身子,玩玩罢了。”明明想从这些话里获取一些报复的快意,可吐出的每一个字却让景詹自己的心疼到滴血。温亭晚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怎么了,即使是中了媚药那晚,太子也从未对她如此粗暴过,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他分明从前对她很是温柔,难道易情术还会失效吗?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榻上,疲惫不堪却没有睡去,她强打着精神,记着重要的事,反而始终留意着身侧人的动静。待太子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她才勉强撑起身子,借着昏暗的烛火,在一地撕碎的衣物中翻寻了片刻,终于寻到了那条红绳。她将红绳握在掌心,凝视了太子半晌,轻手轻脚悄悄将红绳系在了太子的手腕上。做完了这一切,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躺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因安下心而迅速沉入了梦乡。与此同时,睡在身侧的景詹睁开双眸,眸底一片清明。他侧首望向疲惫不堪的温亭晚还有她身上斑驳的痕迹,努力忍住心底涌上的愧意,转而看向手腕上的红绳,他下意识想要扯掉它,可举起的手却凝滞在了半空中。他咬着牙,强逼着自己睡去,没一会儿,却再次睁开眼,伸出手去。然触碰到红绳的那一刻,他只觉眼前发黑,意识逐渐脱离躯体远去。温亭晚醒来时,身侧空空如也,天已大亮。日光透过窗棂映下唯美的影子,她呆滞地盯着蔷薇色牡丹绣花帐顶,一如落水醒来的那回一样。昨夜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温亭晚你听清楚,孤真的厌极了你。”“你不过是父皇强塞给孤的一个物件而已,不是吗?”“顶多就是欣赏你的身子,玩玩罢了。”“......”太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盘旋在她的耳边,仿佛在嘲笑她的傻。是啊,太子是不喜欢她的,甚至是厌恶她的。她做的所有的一切在太子眼里都不过只是可笑的笑话。她明明很清楚不是吗?心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温亭晚捂住胸口,却拦不住眼眶里大颗大颗往下掉的眼泪。习语听见殿内低低的抽泣声,忙跑了进去,见温亭晚这模样,急忙询问:“主子,你怎么了?”她怎么了?她的情感回来了......第43章换回来了1分不清这份情感到底是真的……习语端着杏仁酥进来时,恰好见温亭晚失神地坐在小榻上,望着插在青瓷瓶中的并蒂牡丹,抬手指尖缓缓划过花瓣。“主子,奴婢命御膳房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杏仁酥。”温亭晚低低发出一个“嗯”字,随手拈了块糕点,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着,分明没露出不喜的表情,可完全能看出她的食之无味。习语秀眉紧锁,瞧着温亭晚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忧心忡忡。温亭晚已这样好几日了。自那夜太子酒醉来到鸾和宫,似与温亭晚吵了什么之后,就再没来过。温亭晚晨起哭了一场,近日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习语好几次都想开口询问,她家主子与太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终究没能问出口,唯恐触及温亭晚的伤处。眼前的温亭晚让习语觉得不适应,却又不能说是陌生,刚进东宫的那段日子,温亭晚也常是这般郁郁难解,但似乎又与从前稍显不同。因几日下来,她身上的忧色在渐渐消失,笑容也恢复了些。也是,太子殿下先前那么疼爱她家主子,就算两人有所争吵,想必过一阵子气消了,都会好的吧。温亭晚沉默着咽下两块杏仁酥后,便听外头通传,说是五公主来了。景姝蹦蹦跳跳地进殿来,见温亭晚面色苍白,稍显憔悴,关切道:“皇嫂,你身子好些了吗?”“好多了。”温亭晚点点头。她也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只是心里难受连带着整个人都提不起什么劲儿罢了。“那便好。”景姝嘟着嘴,颇为幽怨,“皇嫂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皇祖母她总爱提起你,说你比可我们这些亲孙儿熨帖多了。你得赶紧养好身子,皇祖母老寻我错处,我实在有些怕她老人家的念叨了。”因温亭晚身子不适推脱,故而这些日子都是景姝去陪太后的。毕竟还是孩子,要每日晨起陪着太后跪着礼佛,一跪便是一个时辰,实在熬不住。“你呀你。”温亭晚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多少人希望能得皇祖母青眼,皇祖母既然愿意让你陪她,索性让她说两句又如何,也是为了你好。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哎呀。”景姝撒娇地扯了扯温亭晚的衣袖,突然问,“怎么我最近几次来,都不曾见到太子哥哥,先前他不是最恨不得与皇嫂你粘在一块儿的嘛。”温亭晚怔了怔,脸上笑意渐失。她又不能告诉景姝太子不会再来了,易情术已解,一切回归原位。太子依然会是那个太子,那个极度厌嫌她的人。“许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吧。”她只能道。景姝向来信任温亭晚,自然也没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她了然地点点头道:“说起来,后日便是中秋了,想必太子哥哥一定在忙祭月及中秋宴一事吧。”中秋宴吗?温亭晚有些惆怅。易情术解开以后,她就没见过太子,也不太愿意见着他。感情这东西,微妙非常,是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的。虽她想清楚了一切,也对太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