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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想到自己没吃上的桂花酥,泪水就怎么也止不住,哭得好不伤心。第二十一章世子的病情离完全痊愈的那……江城睁眼醒来,今日特别将长发束起,在发丝尾端搭上一枚玉扣。平日里因江城总是卧床,他那头黑发都是披散在身后,但今儿个不同。因着连相要来访,江城自是不可能散着头发见客。昨日在连甄那儿没能得到有帮助的消息,那么,便只能赌在今日与连相的这一会面上了。想到连诚也会跟着来,虽不是有意为之,但桂花酥仍被自己吃了,那孩子没吃到……会不会哭鼻子?越想越是歉疚,江城唤来夏阳。“今日连相家的小少爷也会一同前来,你派人去置办些小孩儿喜欢的糖或是果脯,什么玩意儿有趣好吃,都买些回来吧。”距离连业前来还有段时间,现在出发去买回来,应是能赶上。他素来对那些事物不感兴趣,从梁王府带来最多的也只有药材,连诚那般爱玩,他这儿的一应事物,想来他应当都觉无趣得很。既如此,还是唤人早些置办为好。夏阳虽马上派人去了,仍是摸不着脑袋。“为何要为了一小萝卜头煞费苦心?”他忍不住碎碎念着。他印象中连相是登门来道谢的吧?然而被谢的他们反倒得准备礼物?这是什么个逻辑?越想越不明白,不过世子都这样要求了,他一个下人也只能照办。吩咐完其他人去采买,回到屋里,他就看见身披着大氅的江城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屋里烧了炭,夏阳从外头进来都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即使如此,这对江城来说仍是不够温暖。夏阳上前将窗掩得开口小一些,叮嘱:“世子您要看窗外吹风可以,可别吹太久啊,身子一有不适就得马上离开,知道吗?”说完仔细盯着江城,就要他给出确切的回答。江城将大氅拢了拢,无奈回了声:“知道。”不怪夏阳啰嗦,而是他身体的确禁不得吹风太久。他在想昨日的事情,想得出神了些,便没有注意到窗子开得确实大了点。没能从连甄那儿问出连诚的生辰,而依她那反应,像是这件事有什么必须隐瞒的原因,更让连诚的事显得扑朔迷离起来。也不晓得问连相,能不能得什么结果?夏阳倒了温热的白水给他,等江城端起轻泯,他却一直盯着他瞧,觉得好似有些微和感。“怎么?”江城发问。听见他的声音,夏阳才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忽地愣了愣,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夏阳小心翼翼问道:“世子,您这两日是否咳疾都未曾再犯过了?”江城啜饮的动作一滞。这咳疾自小便困扰着他,因胸口沉闷,喉头也时常发紧搔痒,干涩得不行,所以每日总会咳上那么几声,连声音都因此变得嘶哑许多,每每说话都像被拉扯着,甚至感到些微疼痛,所以平时能保持沉默,江城就绝不多话。放下茶杯,江城伸手抚着自己咽喉,神色颇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咳嗽过了?江城目光低垂,夏阳则是面露兴奋。“世子,御医说的没错,您的身子是真的较往常好转了些!”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事啊!世子整日里都未曾咳过一声什么的,夏阳都要把今日称作奇迹了。若是不光今日,而是明日以后都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世子的病情离完全痊愈的那日,已不远矣?越想夏阳心情就越好,这样明显的好转,可是往日都不曾有过的事。不用夏阳点明,江城自己也有所感。谈话间,夏阳激动得都忍不住想大笑三声时,守在门外的小厮来报,连相已携着幼子前来。江城收起愣怔的神色,淡声道:“请他们进来。”种种他身子正在转好的迹象,更让他坚信是连诚的关系。连相这条路不管走不走得通,于情于理,他都该试试。有问总是有机会的。江城看向明明是初见,却并不显得陌生的连业缓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低着头的连诚,各自上前见礼。连业拱手,笑得很是和善:“见过世子,今日叨扰了,上次我家顽劣小儿的事多亏世子协助,这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连业递来一圆盒,夏阳伸手接过。他现在因江城身子没有以前病弱,正是高兴的时候,哪怕是对着严肃的连相,以及曾给他添过一丁点儿麻烦的连诚,夏阳对他们的笑脸都比平时待客真诚。江城成为连诚时,曾见过连业和蔼说话的样子,所以对他那充满威仪的容颜倒也不怎么惧怕,更别提连业面上挂着笑,早早就释出善意。“请坐,我这里只有白水,没有茶水,不知丞相是否介意?”连业是了解世子的情况的,自是不会在意这等小事。“白水即可。”双方都入了座,江城看了眼从刚刚就安静得过分的连诚,疑惑地望了过去。印象中的连诚是个活泼话多的孩子,怎么今天却不似那么一回事?第二十二章“谢谢世子哥哥!”……发现到江城打量的目光,连诚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马上低着头,闷闷地不说话。后来觉得自己这样很失礼,还是抬头对江城点了点头,点完又继续自闭着。江城:“……”这孩子在做什么,他怎么看不明白?因着连诚抬头,虽只有片刻,江城还是瞧见了他红肿的眼,不禁有些愕然。这孩子……哭过才来的?许是察觉江城见到连诚后面色古怪,连业叹了口气,苦笑着解释道:“给世子看笑话了,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分明昨日就尝过的点心,今天醒来后,却哭着说他一块也没吃到,哭了一个早上呢。”本想着到外头再去买来给连诚吃,可他偏偏就只想吃连甄做的桂花酥,可把他们给愁得不行。原先连甄还想着若不然自己再做一回吧?后来还是连业制止了她。横竖都要带连诚出门,就当是散心了,兴许回来后就不再念着桂花酥的事情了呢?打着这样的主意,所以如今连诚才会是这般伤心落魄的模样,出现在江城面前。听到自己父亲重复整个事情的经过,本来已经忍住的连诚头低得更低,又想哭了。“就没吃到嘛……”他小小声地嘟囔一句,很是委屈。江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目光往旁飘移。关于连诚究竟吃了没吃,这点恐怕在场的人当中,他最清楚。因为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