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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忙后退两步,拉开彼此距离,惊讶道:“先生?”燕君安笑着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道:“做什么这么着急?”鼻尖却飘进一股清清浅浅的香,他没由来道了句:“好香。”才发现失语,沈惊晚耳朵烧的guntang。坊间周围是来往的人,沈惊晚顾不得多想,忙抓住燕君安往角落带。燕君安看着袖子上的手,一愣,忽然笑出了声,嗓音温柔缱绻,他道:“傻姑娘,你再这样扯,袖子就要被你扯坏了。”沈惊晚被他笑的不好意思,收回了手,却在将放下手之际,手被燕君安捉住。沈惊晚心头一跳,转头愕然的看向燕君安。燕君安攥紧了她的手,半晌后不舍的松开,淡声道:“有灰。”沈惊晚抿抿唇。两人身后,一道视线紧紧定在那双纠缠的手上,他握紧拳头,指关节发白。秦六小声道:“主子,还去吗?”谢彦辞狼狈的摇摇头,半晌怆然一笑,嗓音喑哑:“不去了,不去了......”3*5.第35章她房中的腹衣叁拾伍-燕君安看着沈惊晚有些慌张的模样,瞧见她怀中紧紧抱着的包袱,便知她有事。面色放缓许多,问道:“怎么了?”沈惊晚摇摇头,将包袱抱的更紧了,她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素来光明磊落的燕先生必定不齿,若是被他得知,许要懊丧自己教了个这样的学生。她不想叫燕先生觉得国公府蛇鼠一窝。于是低下头,一言不发。燕君安见她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弯腰看她低垂的头,伸手揉了揉。语气温和:“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认为没错的事,那就是对的。”沈惊晚一愣,没料到燕君安会这么说,她抬头看向燕君安,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是微微张了口,风灌进口齿中,她才回神。漆黑的眼瞳中,照的她格外清晰,莹莹中有光芒闪动,那一刻,仿若黑夜中璀璨星光。她咬着唇,总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燕君安拍了拍她肩,打断了她的思绪,直起腰叮嘱道:“快去吧,快去快回。”直到走后,沈惊晚的心仍旧跳的厉害,她抱着包袱,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声音。“你认为没错的事,那就是对的。”燕先生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于信任她了?她没有多想,甩了甩头,朝着文府加快了步伐。燕君安一直站在沈惊晚身后,就那么看着沈惊晚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一袭白衣,立于空旷的长街上,头顶是摇摇晃晃的大红灯笼,白衣红影,景色如画。他忽然垂下头,捻了捻白净指尖,那里仿佛还有温度。他喃喃道:“去吧,去做你认为对的,只要是你,都对。小晚儿,我一直站你身后,就算天都塌了,我也一辈子站你身后。”-十六那年,沈惊晚才十岁。他们第一次见面便是他这辈子最晦暗的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天之骄子跌入尘埃,被人弃于墙角,如同乞儿。眼皮上沾着血渍,究竟是谁的,他也记不清了,只是脑子里混沌的哭喊与嘶吼,仿佛仍能看见火光。皑皑白雪中,他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冻的手脚冰凉,眼睛睁也睁不开,眼泪都结了冰。只有呼出去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他想,也好,就这么死了也好。那些爱恨情仇都随他去,下一辈子,别做人了,做人太苦了。最好做一尾鱼,被人养在睡莲缸中,睁眼便是绕着莲花根茎嬉戏游玩,不知疲倦。饿了,也有人送吃的。可是就在他意识即将分崩离析的时候,忽然身上多了一层大氅,带着温热的气息与香甜的味道,盖到了手脚渐冰的他身上。他的眼前出现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儿,睁着一脸无害的大眼睛,像圆溜溜的葡萄。她的突然出现,将他从无间地狱,拉回了人间世。他却恶狠狠的瞪着小姑娘,如同*野兽一般冲她呲牙,吼道:“滚,拿着你的大氅滚。”沈惊晚没有害怕,而是缓缓伸手替他擦去眼泪,他眼睫上挂满泪珠,如同一颗颗的珍珠。沈惊晚说:“别哭,没关系的,除却生死,其余都是擦伤。”他的心忽然在那一刻,溃不成军,他伪装的凶狠,一朝被逼退。沈惊晚从怀中掏出一碇碎银递给身边长随,冲他们吩咐着什么。不消片刻,就见两个长随抱来了一堆吃食,热乎乎的冒着气儿。沈惊晚掰开一个rou包子,送到他嘴边,软声道:“张嘴,吃一口。”他喉结耸动,眼眶发酸,就那么看着沈惊晚,看进了心里。小姑娘哀求道:“吃一口,活下去,好吗?”她问他:“好吗?”他也就真张了嘴,一口一口将包子吞了下去,记不得到底嚼没嚼,只记得那天的包子,很软。沈惊晚很高兴,又从腰间掏出碎银,放到他冰冷的手里,小声道:“可千万别被坏人抢了,你要活下去。”“你看,我喜欢的不喜欢我,我也活的好好的。”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却用大人的口吻同他讲道理,脸颊冻的红彤彤的,像个苹果。他笑出了声,眼泪如同晶亮的珠子,嗓音却发涩,苦进人心底。他说:“你不懂。”沈惊晚当然不懂,不过才十岁的小姑娘,金尊玉贵,不懂乱世之中的悲凉与绝望,她那时候只知道,谢彦辞是她的天。沈惊晚却固执道:“我明白,谁都有一些跨不过去的坎,于我而言,他是天,你觉得不值一提罢了。”燕君安攥着碎银,掐进掌心中,眼神定定地看向沈惊晚,嗓音喑哑,他问她,“你想要什么?”十岁的小姑娘笑了一下,那一刻倒是有着超脱同龄人的成熟:“想要的只能想。”他不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