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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远接过去东西,笑出声,道了句:“小丫头怎么还有脾气了?一看就是顾将军没把你打够。”文时月正说话,忽然瞧见沈延远的位置上,有一个眼熟的后脑勺,好像是顾卿柔,她坐直了两分,伸着脖子看过去。果然瞧见顾卿柔在同沈延远说话,素来铁面无私的沈延远今日有说有笑,两人还在推脱着什么。“月娘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沈惊晚将酥饼放到小碟上,拍干净手,面向她问道。文时月忙收回视线,结结巴巴道:“哦,我刚刚在看跳舞,走了神,你瞧,他们跳的真好看。”说这话时,眼神却格外失落,带着说不出的情绪,矛盾又委屈。沈惊晚点点头:“是挺好看,不过这个惊鸿舞,你不是看了很多次了吗?你都会了,没什么稀奇。”文时月魂不守舍的道:“我就是突然觉得很好看。”很快,顾卿柔回了位子上,大咧咧的将沈惊晚往旁边拱了拱,伸手拿起酥饼咬了一口。文时月面色忽然冷了许多:“你方才去哪儿更衣的。”顾卿柔没听出其中的不悦,随手一指:“奥,那边。”文时月攥紧拳头,“那边哪有更衣的地方?那边是泰安大殿。”顾卿柔想了一下:“那边,指错了。”沈惊晚忽然觉得不对劲,看向文时月道:“怎么了?”文时月摇了摇头,忽然站起身子,直接从她们中间走了。顾卿柔一愣,放下酥饼才觉得不对劲,嘟囔了一句:“是不是来了癸水?”42.第42章狭路相逢-肆拾贰宴会正兴时,席间就乱了起来,觥筹交错,玉箸相碰。丝弦悦耳,舞步翩跹,许些*朝臣喝的面红耳赤,酒味兴浓。声音也开始放肆嘹亮起来,沈惊晚与顾卿柔坐在一起,瞧着文时月一直没动静,她对顾卿柔道:“我去瞧瞧月娘儿,她好像兴致不高。”顾卿柔眸光微敛,忽然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有了片刻愕然与失魂落魄,而后木木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却始终没有再抬起头,直到沈惊晚远去,缓缓的抬眼看向那方的身影,蓦地,一记狠拳重重砸在自己膝盖上,带着说不出的懊丧与愧疚。她恐怕是疯了。皇后宴会看的兴致缺缺,忽然冲宴下的陶昀问道:“你说沈家小二如何?”陶昀正在喝酒,一听这话,酒水都没吞咽下去,脑中风起云涌,变化莫测。将酒杯放在桌上后,有些心虚的朝对面的谢彦辞瞧了一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干笑一声,还在犹豫要找什么说辞推脱,若说谢小侯与沈氏女早有亲事?不行不行,要不就是自己早有心仪之人?正满腹心事的想着,却被身边人接了话。只听六皇子陶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沈家二姑娘听说原先与谢家小侯订的娃娃亲。”天子正在看歌舞,听闻此言,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瞧了谢彦辞一眼,旋即收回视线:“你也说了,是原先。”皇后故作惊讶道:“我竟然丝毫不知。”天子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也是常事,他们臣子家中小子丫头的婚事,哪轮的着我们知道,寡人倒是前些日子听说的。”又看向六皇子睨了一眼:“小孩子年轻不懂事,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多的很,那小丫头脾气好,爱笑,同谢家小侯好像也不像相熟的模样。”六皇子还要说什么,却被五皇子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袖子,这种明面上的时候,越同天子犟,越落不到好。燕君安坐的不远,与谢彦辞临着,他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空了一个席位的谢彦辞脸色铁青,淡声问道:“谢小侯听到了?”谢彦辞冷脸扫了眼燕君安:“听到又如何?”“谢小侯不担心?”谢彦辞挺直了腰背,同燕君安默不作声的彼此探视,斡旋,须臾片刻,他忽然哧了一声道:“那就不劳先生费心,自顾不暇还来管我,是不是手太宽了些?”燕君安举起酒杯,看向谢彦辞的狐目,笑的很是高深莫测:“不,只是我来同谢小侯知会一声,我打算去国公府提亲。”咔嚓一声,酒盏发出一声脆响,竟生生的在谢彦辞手中裂开。谢彦辞额头青筋皱起,却仍端着良好的教养,眼神中露出的略一慌乱却暴露了他,他皱眉冷眼看向燕君安:“提亲?”这次连同燕君安表面的客套都没了。燕君安笑着扬了扬眉,低声道:“谢小侯不要生气,早些时候我记得我问过你,那时候谢小侯可是矢口否认得很快。”是的,提亲,若是不提亲,他心里不安生。-*沈惊晚自然不知道,这头不少人都在打她的主意。而她如同笼中鸟雀。若是她知道,她今天是决然不会来赴这场鸿门宴的,便是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宫里还能派人来查验不成?此刻的她正并手坐在文时月一旁,小心的看向文时月,问道:“月娘儿,你怎么了?突然不开心了?”文时月将头压在桌上,看着沈惊晚美好的面庞,低低道:“可能是天热的吧?”她总不好说,是因为沈延远与顾卿柔二人说话,叫她酸的吧?如若不然,多小家子气。她伸手摸了摸文时月的脸颊,是有点热。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句:“恭喜你啊,沈二姑娘。”沈惊晚一愣,看向来人,正是孟舒,眼中带笑的看向她。沈惊晚面色一凛,看着她,也不回应。孟舒啧了一声:“卫国公真是有个好女儿,庶出草草嫁去京郊,嫡出却不一样,光耀门楣,将要入这宫墙,真是好大的喜事。”她一面说沈惊晚,还不忘牵扯上沈惊月,存心要恶心沈惊晚。沈惊晚抬眼看了孟舒一样,张口想要否认,忽的心下一动,笑道:“谢过孟姑娘,至于能不能入这宫墙,就不劳孟姑娘费心,总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