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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至于对他下毒手。”玄周煞有介事的望着安朝昀:“一来他与我交情匪浅,二来整个九重天还仰仗着他,安朝昀,你多虑了。”居然被看穿了心思,比之梨央的茫然,安朝昀却分外平静:“天帝英明。”“小子,不知道你和岚沉水在百草观经历了什么。”玄周嘴角扬了扬:“但我与岚沉水交好时,你应该还没出生呢。”同样的话,安朝昀听到了不止一次。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激怒了,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动手,只能偷偷的在袖中握紧拳头。众多医仙们束手无策,但岚沉水的状况却好像十分平稳,他们也只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叮嘱再仔细观察。玄周出了百草观,自然也没让安朝昀留下。“朝云神君。”和安朝昀一前一后的走,玄周负手问道:“你对沉水上神,好像十分亲厚?”是“对”不是“与”,安朝昀愈发烦躁,不想回答,玄周却难得不厌其烦,自顾自道:“也对,岚沉水明月入怀,在蟠桃宴上帮了你,此番又救了你,难怪你对他心怀感恩,这样的人九重天不止你一个。”是感恩吗?安朝昀倏地驻足,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的确是一个伟大的人。”玄周丢下一句话,走了。箫寞在长生殿里向来不太合群,她走在人群的最末端,若有所思。“箫寞仙子。”箫寞闻言回头,梨央小步小步的走出来,脸上泪痕未干,红着眼像个小兔子似的望着她。“我师尊他.......”梨央磕磕巴巴的说:“箫寞仙子,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师尊他到底......”他还是没勇气把话说完,好像后面的字眼很禁忌似的。箫寞沉吟道:“我以为他承惯重创会当场爆体而亡,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你别哭啊!”她讷讷道:“我说实话而已.....”梨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呜呜呜——”箫寞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好容易才寻着一条绢子,尴尬的递给他:“我,我说的也不准的,你不要太难过。”她平日里清冷惯了,着实不太擅长安慰人,只当梨央哭够了自己会停,一抬眸看见了远处的安朝昀。她忽而记起,和沉水上神一同历险的还有安朝昀一个,只是大家都在忧心岚沉水的安危,竟没有人去检查安朝昀有没有事。这么一想,她便抛下梨央追了过去。梨央拿着箫寞的绢子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了些,见她居然丢下自己跑了,急的说不出话,他定睛一看,箫寞跑向的方向居然是安朝昀,险些一口气憋住厥过去。安朝昀,又是安朝昀!先害的师尊重伤不起,又把箫寞仙子哄得团团转!安朝昀和箫寞说了两句,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自行辙回了百草观。没走两步,一个人冲过来狠狠地推搡他,对着他又捶又打:“你滚!!你这个混蛋!!不许踏进我们百草观!”安朝昀一个武神,打架又是家常便饭,梨央的这几下基本可以称得上是粉拳,对他毫无威慑力,但他着实不能动手打梨央——因为是岚沉水钟爱的弟子。“我要去看岚沉水。”他耐着性子说:“我要对他负责。”梨央比他矮一截,此刻凶的像个炸毛的小老虎,努力的踮起脚,龇牙咧嘴的吼安朝昀:“你算哪根葱!!我师尊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吗!!负责?我师尊又不是你的仙侣!你脑子坏掉啦!都是你把我师尊害成这样!你还敢进我们百草观!你滚不滚!!不滚我就.......我打死你!!”他蓄力又准备扑上来厮打一波,安朝昀却转身走了,梨央在原地扑了个空,懵懵的回不过神。☆、第四十一章安朝昀有点魂不守舍的沿着集庆廊走。他方才问箫寞:“玄周说我对岚沉水......是感恩。”箫寞愣了一下:“玄......你说天帝?”她没有多在意,想了想道:“你感恩吗?我觉得你很不识好歹哎?”安朝昀:“........”“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半晌他带着点扭捏的问。“崇敬吧。”箫寞说:“不,崇拜。”安朝昀抓了抓头,非但没有颅脑清明,反而更加费解了些。他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两手一撑坐上集庆廊的汉白玉围栏,发起呆来。岚沉水白发苍然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有一种令人心颤的美,安朝昀想,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他,他黑发的样子自己还没有看够,应是再也见不到了,属于岚沉水的所有的模样他都不想漏掉,好可惜。******岚沉水的苏醒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无声无息的黑暗里,头痛的十分真实,虽没有那时痛的那么翻江倒海,却也持续不觉的令人不能忽略。可是听不见也看不见,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岚沉水并不意外,他活动着酸软的手腕四下摸索,喊了两声“梨央”。喊得应该是梨央吧,反正自己也听不见,他有些好笑的想,这感觉委实新奇的很。他手摸到了床榻的边缘,再往外,撑了个空。又聋又瞎的沉水上神眼看就要摔个倒栽葱。倏地一双手从下往上托住了他,岚沉水道:“梨央?”说完他立刻觉得好笑,就算梨央回答了他也听不见,问不问的有什么意义呢?那双手却慢慢的收紧,随后抱住了他,将他按到胸口,扶回榻上。岚沉水任由他摆弄,心想梨央几时变得这么粘人?可能是被吓到了吧,毕竟如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他一人住在百草观,还真让人放心不下.......被人抱着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差,没有那么......令人厌烦。那人轻轻翻过他的手掌,写道:“百草观,要什么?”岚沉水瞬间松懈了紧绷的身体,浓烈的疲惫感接踵而至,他骤然间想起了整个事件的始末,浑身发冷。安朝昀束手束脚的抱着岚沉水,一会儿怕压着他的头发,一会儿怕他哪儿硌着拧着,简直比自己卧病在床还别扭,好不容易调整到一个两相齐全的姿势,他才敢定下神来,认认真真的看岚沉水。安朝昀一面在心里埋怨梨央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一面又有点小小的窃喜和感激。很快他就发现岚沉水的状态比之那天,并不好。写完字岚沉水并没有给他回应,只低垂着眼睫,半睁着的眼眸不知是慵懒还是疲惫,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