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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临近春闱,他们倒是越安生,估摸着都忙着温书呢。”管家殷勤伺候着武宁候往里走。俞桃和翠芽都穿着小厮的衣衫,没得到管家的青眼,两人安分呆在常翰后头,跟着进了门。绕过府内的假山流水,走了足足有两刻钟功夫,他们一行人才来到富丽堂皇的正院,翟远晟丝毫没有犹豫地进了大厅。下人们训练有素地端上茶水,又都安静退了下去,常翰带着翠芽快速检查过周围,在门口站定。俞桃扎着手站在武宁候旁边,她好像真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不过她也习惯了,上辈子她除了暖床也没啥用处。只是上辈子可没有这么一出,她看着圆滚滚的管家,眸中不自觉闪过一丝好奇。“丁六给侯爷请安,见过俞姨娘。”胖管家耳朵微动,没听到有别的动静,这才以跟身材不相符的速度,麻利跪下请安。翟远晟拉着俞桃让她坐在一旁:“起来吧,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了?”“卢家已经安排了人进去,卢氏买卖科举试题,收受学子贿赂的事情也已经拿到了证据。奴才将那些清贫学子安排到了附近的大常寺,只等主子命令。”丁六垂首恭敬道。翟远晟喝了口茶:“我记得金杭每年龙抬头都要举办游龙宴,提前祈贺天下学子鲤鱼跃龙门?”丁六点头:“金杭知府的帖子早就送到了,每年那钱知府都要替卢家请当地乡绅和周边有名望的家族在四海楼赴宴。卢家会提供大笔赏银,由学子们吟诗作赋,择优买下刻在四海楼南侧的墙上,借此卢家在金杭学子里的声望也越来越高。”翟远晟垂下眸子:“将卢氏所作所为通过大常寺的知客僧传给那些学子,若是闹大了,记得保住几人性命,由他们往京城去。”俞桃闻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一瞬,上辈子武宁候在金杭做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大多时候她起身都已经是午膳时候。如今武宁候由着她坐在这里丝毫不避讳,听他这般轻描淡写就定下几人的生死,俞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翟远晟不动声色扫了俞桃一眼,这才岔开话题:“除了钱知府的帖子,可还有别人的?”丁六应是:“林府大公子身子弱,又随着师父在外游历,没几个人见过他。林老爷如今不在了,大家都想认识大公子呢。金杭权势最大的几家,郑家,王家,周家,甚至是卢家都递了帖子,只等着大公子归来,好跟大公子认识认识。”说是认识是客气的,实际上那几家更想打探清楚这位林府大公子的底细,看看有无可能,将金杭五大家之一的林家瓜分。翟远晟眸中起了几分兴趣:“龙抬头时自然会见到卢家人,如今就不必见了,替我给其他三家回帖子,就说我在四海楼扫榻以待,有意见过三家长辈。”丁六疑惑:“这般会不会得罪卢家?”“卢家不是向来自诩低调?”翟远晟淡淡道,“等他们低调够了,也没时间怪罪林府。”丁六点点头,主子既然这般说,那卢家定然是没有翻身的余地,他只用听吩咐就是。等说完这些,翟远晟才吩咐:“先带姨娘下去休息。”俞桃安静站起身,随着又重新谄媚起来的丁六出了门,本来她以为自己要住在偏院,可丁六却带着她直直往后走。“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俞桃搭着翠芽的手,忍不住问道。丁六恭敬道:“回姨娘的话,主子吩咐过,您就住在正院。”俞桃愣了一下,她倒是没害羞的意思,只她以为武宁候不愿意叫她伺候,现在是又要她伺候了?一直到晚上,翠芽都将俞桃的行囊给安排妥当,伺候着她用过了晚膳,也没等到武宁候回来。俞桃说不上自己是失望还是怎么的,这一回回的她都习惯了。“留一盏蜡烛,我先睡了。”俞桃跟翠芽说。赶路这些天,她这小身板儿在马车里都快晃散架了,刚刚泡澡的时候她眼皮子就止不住地打架,这会儿实在没精神再等。翠芽也没别的意见,麻利地伺候着她躺下,只在床前小几上留下一盏灯和一壶温茶,这才安静退了出去。其实今儿个自打进了这林府,俞桃听见了那么多事儿,脑子里挺乱的,可她也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到了半夜,梦都没做一个的俞桃猛地被惊醒,刚醒过来,她就忍不住轻哼出声,她觉得自己腰都快碎了。“主子?”俞桃含糊地喊出声来,努力让自己清醒,“您……唔。”她都没来得及说更多,就被堵住了所有的话,唇间火热的温度和武宁候喷出的热气,叫她有些害怕。“唔……您可是喝多了?”她感觉自己喘不过气,努力挣扎着问道。翟远晟不回答她,只轻轻咬住她耳尖,声音低沉得仿佛自天边而来:“你不是想伺候爷?”第27章小脸儿黑红交加(二合一……夜色深沉,烛光也照不透昏暗,俞桃呼吸间只能闻见灼热的酒气,仿佛还伴随着清浅的松柏寒香,让她来不及清醒就跟着迷糊起来。听见武宁候的话,她下意识想摇头,随即才艰难想起来,伺候武宁候本就是她目下所求,她没有矫情的理由。虽然她很清楚,武宁候喝多后比平时要的更狠,她这辈子才第一次伺候,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但凡事都有利弊,她越是难受,越能得这男人怜惜。为那一点点能谋算的愧疚,俞桃咬着牙毫不犹豫抬起胳膊,如菟丝花一样紧紧攀住了叫人心惊的昂藏黑影。夜色挡不住翟远晟的视线,他用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俞桃,见她动作生疏凑上来,眸中情-欲却慢慢消了下去。其实他今晚并没有喝多,周家家主知道林家大公子身体不好,特地叫人奉上了鹿血膏,那是养身子的好东西,自然,也极容易让身子不好的人虚不受补。翟远晟知道他们是想试探林家大公子底细,若是他无碍,也不妨为示好之意。他顺着几个老狐狸的意思,笑纳了那一小盏就要千两银子的珍品,这才使得他半夜按捺不住,将俞桃吵醒。这小东西已经是他的女人,他其实没必要忍着,可俞桃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僵硬,本该软香的身子像是柴火棍儿似的,还有那张比墙皮还白的小脸儿,让他突然清醒过来。若是今晚便由着自己的欲望要了她,只怕她好几日都要起不来床,也要耽误他后头的计划。他深吸了口气,突然起身:“你先睡,我去沐浴。”“侯爷!您这样一次次羞辱妾到底是为什么?”见武宁候又一次抽身离开,俞桃坐起身抖着嗓子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