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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衣男子昂首挺胸阔步上前对着台下稀稀落落的人群一揖,开始唱词。随后又有一黄裙女子莲步轻挪,踏上台前,与男子对唱应和。听唱词大意是两人师兄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奈何因着一桩误会天各一方,男子浪迹天涯,后来竟巧合救了落难的师妹,两人这才知道一切都是暗恋师妹的大反派从中作梗,他们联手打败了反派,有情人终成眷属。剧本是沈青宁连夜写的,仿照的就是原书的剧情。现在条件有限,故事被她简化了不少,但是读来依然津津有味。他们山寨之前刚好劫了一条黑船,上面有一批的乐妓,很多都是自小被拐卖上去已经无家可归的,后来索性就跟着上了黑风寨,这次刚好派上用场。乐妓经过长年的训练,不仅身段好,演起来也有模有样,台下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叫好声不绝于耳。沈青宁远远的瞥了一眼林郁的神色,这表演可是她专门为林郁排练的,目的就是歌颂他和小师妹感天动地的爱情,批判大反派的卑鄙自私,希望对方看在自己用心良苦逗他开心的份上千万放黑风寨一马。就在这时,白衣服的反派上场了,沉浸在俊男美女爱情故事中的众人一看就乐了,只见对方又矮又陂,一脸麻子还口歪眼斜,台下纷纷笑骂反派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沈青宁整个剧本虽然简略,但都很遵循原著,只是在反派封无衍的外形上稍微做了一点修改,目的当然是为了衬托高大英俊的男主角了。虽然她不会承认,但是看书的时候她可是站大反派的,因为作者亲妈写封无衍的时候完全不吝笔墨,从外形到动作,从声音到习惯,苏到极致,哪怕是对方鼻尖的一粒小痣都反复描摹,导致沈青宁一直怀疑作者的立场。沈青宁现在还能想起那些句子,“他的脸庞苍白又惊艳,就像长年不见光的生物,泛着冰霜的光泽,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总是半开半阖,自上而下的睨着你,像打量从何处下手的猎物,他杀人手法干脆利落,从不会让白衣沾染一滴血迹......”第3章鸡毛感觉自己进了个假的黑风寨……沈青宁立马又起一层鸡皮疙瘩,赶紧看台上的“大反派”洗洗脑。心中顿时一阵庆幸,庆幸遇上的是男主,虽说是替天.行道但至少讲理,努努力说不定就可以改变命运了。要是换做遇上封无衍,那还是算了,趁早给自己选一块风水宝地早超生。哎,世间绝色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了的。刚感慨完又忍不住吐槽自己,果真是适应能力快,刚穿来两天,竟然在五更死和三更亡上对比出了优越感。沈青宁收回思绪,又远远瞥了两眼林郁的神色,对方似乎看的专心致志。嗯,看来是很满意自己安排的故事。沈青宁觉得自己存活的进度条又增长了一点。还有那个七绝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自己身体好像也没什么异样,等发作了再问林郁要解药吧,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没理由弄死自己吧。沈青宁自我攻略了一番后安心许多,戏也不看了,慢慢往外走。她现在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出现在林郁面前,免得他想起自己和他不愉快的第一次相遇,新仇旧恨一起算账。临走时还吩咐冬蕊好生侍候林公子,贵宾席要捯饬舒适,瓜子花生百香茶不能间断,剧情看不顺眼了还能改剧本,要不就自己点播,总之,林公子说什么你们听什么。冬蕊点头记下。二当家在一旁抡着流星锤捶地,痛心疾首美色祸主,黑风寨寨将不寨。三当家捋着胡须笑眯眯安抚,至少咱们晚上再也不用床头挂红内衣了。二当家一听也对,但还是想抡锤砸人。黑风寨热热闹闹唱了三天大戏。六月暑热,山下大片的庄稼一片金黄,饱满的麦穗压弯了腰杆。黑风寨青壮劳力众多,大家左右无事,沈青宁索性将他们编成不同小队,每队负责一个村庄的麦子收割。二当家之前没做过这些,但又想着可能是寨主新想出来的发财之道,乐呵呵询问割完麦子每一户收多少金子合适。沈青宁伸出一根手指。二当家:“一斛?”沈青宁摇摇头。“一石?”沈青宁:“一枚,铜板。”二当家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圆其说道,“哦,一颗麦子一枚啊,那可就好一通数了,得派专人计数。”“一户庄稼收一枚铜板。”“......”,二当家止住往外走的脚步,长年抡流星锤的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半天,“寨主啊!你要是中邪了就眨下眼啊!”沈青宁调皮的眨巴两下眼。二当家当场炸毛了,“啊啊啊,寨主你不要吓我啊啊啊,我可怎么跟死去的老寨主交待啊啊啊!!”“逗你玩儿的,”沈青宁赶紧正色道,“快去割麦子吧,记得跟弟兄们说不许惊吓农户,割完就走,除了一个铜板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二当家期期艾艾的走了,三当家来汇报工作,“寨主,我已经把山上成熟的果子、菌类、山珍分批运到山下送人了,听你的吩咐,贫困人家优先运送,昂贵的卖成钱也分给无家可归的乞丐了。”“嗯,很好”,沈青宁点点头,“送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他们是黑风寨的?”“当然了,现在山下百姓对咱们寨子大为改观,都说寨主是人美心善的活菩萨呢!”“他们倒是有眼光。”“那么问题来了,寨主咱们几时被招安啊?”“什么招安?”“做这么多好事不是要洗白身份走正道吗,没人来招安咱们做这么干什么?”“......三当家倒是想得挺多,不知道你看过一本叫的书没有?”“什么虎?咱们后山倒是有吊睛白额虎,寨主想跟它比试两招?”“我又不是武松,我吃饱了撑的!”三当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走了。沈青宁拎过雕花架子上的宽刀,拿细布仔细擦拭。冬蕊看见不禁感叹,“小姐终于想起它了,之前一直刀不离身,这几天摸都没摸一下,我还以为小姐准备拿起绣花针了呢!”沈青宁想起自己惨不忍睹的十字绣功底,咧着嘴角道,“那倒是没可能了,大老虎都能绣成小鹌鹑哈哈哈!”边说边举过长刀冲空地使劲一比划。“小姐干嘛呢?”“我试试一刀能切开多少个西瓜。”“......”后山客房,林郁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倚着房门看空地上的戏剧班排练。这是沈青宁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