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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性子,定然会将荷包珍惜收藏,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打开。而字条上写着六个字:诛阿岚,夺其权。选择阿岚成为第一任晚西王,她的性别也在魏帝考虑当中,时下大魏民风开放,女郎们较之从前愈发自由,可封侯拜相科考为官却从不曾有,官家心知自己因阿岚是女郎才会这样,否则他有无数合适的人选派去晚西。至于为何是阿岚……他看向怀中不知咕哝些什么的妻子,嘴角微微扬起,阿岚最好是如他所起誓那般永不背叛,这样的话,内力外力皆强势,只要她活着一天,世人便要跪拜她一天,野心饽饽的人便要忌惮她一天。在离京途中,新任晚西王才得知自己能有这番造化,都要归功于温皇后,是温皇后在官家面前为他美言,否则哪有他的今日?他已决意要一辈子以男人的身份活下去,他不能枉费这一生,不能辜负帝后恩情,无论等待他的是怎样的困难,他都绝不退缩!“不破,多谢你愿意与我一同去晚西。”钟不破挠挠头,笑得有点憨:“我阿父说,反正现在也不打仗了,天下统一,我留在兰京可能要被闷死,让我去晚西放羊,官家说了,我随时都能回来探亲,而且阿兄不日也会前来晚西帮你,阿岚,你不要担心,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吃不完的红烧rou的!”央措打马从后面追上来:“不破说得对!阿兄,中原──啊不,是兰京,兰京的红烧rou可真好吃!”说完又对着钟不破满是羡慕:“官家对你可真好,还给你带了兰京的厨子来,不知道斯日苏有什么著名的当地美食呢?”他在兰京这几个月可以说是吃得心满意足,整个人胖了好几圈,皮肤也养白了,不过央措与阿岚都不曾去过斯日格,此地曾经是赵国的流放之地,且不说地处偏远,光是气候环境便十分糟糕,唯一的好处便是将晚西草原与中原版图连接在了一起,至于当地美食……钟不破诚实道:“烤田鼠,烧蝗虫,你们吃吗?”央措:?阿岚作为混血奴首领,曾混在东胡与赵国官吏买卖奴隶的队伍里,听人说起来那不毛之地,因此并不抱太大希望,混血奴过得是最低贱的日子,别说烤田鼠烤蝗虫,就是再腌H的食物也吃过,但央措在兰京吃得好住得好,过了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快活的日子,满心幻想着到了新的地方能吃到更好吃的东西,结果却说是什么他们草原上也有的田鼠蝗虫,登时兴致一扫而光,什么想法都没了,整个人rou眼可见的颓丧起来。钟不破又挠挠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阿岚叹了口气,央措被他保护的太好,因此总还保留着几分孩子气,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大抵所有经历过多的人,看到天真,都会选择保护那份天真。“没事的,央措。”他安慰道,“官家此番不仅给了我们乌衣卫队,还派遣了工部数位大人前来相助,咱们有许多的种子,可以种花,可以种粮食,早晚有一天,能通过我们的双手,建造我们自己的家园。”央措用力点头:“嗯!”他们怀抱着希望,踏上了新的人生旅程,即便前面有无数的困难在等着,那又怎样呢?他们过去的人生远比现在糟糕一百倍、一千倍!初春一至,冰雪消融,京郊的桃花又开了,在这漫天桃花飞舞的季节里,上巳节又至,今年的生辰比去年还要热闹,一大早温离慢便起了身,官家今日休沐,见她醒了,不由得失笑:“今儿是怎么回事,懒虫都提早醒了?”她正从龙床上坐起来,听到官家说自己是懒虫,立刻又倒了下去,还用被子把头都盖住,只露出部分秀发在外头。官家忍俊不禁,走过来摇了摇小鼓包:“杳杳,快起来,你不是说今日又要赏花,又要踏青,还要放风筝?朕叫人给你准备了很大的蝴蝶风筝,你难道不要看一看?”“谁让官家说我是懒虫来着。”被子里传出温离慢闷闷的声音,“我是身体不好才睡这么久。”“你还好意思说。”他把手伸进被子里,精准地捏住温离慢的耳朵,揪了揪:“跟你说了不许玩雪,你偏要趁着朕没注意跑出去,一场风寒断断续续两三个月才好全,每天都起不来。”当时是刚过了年,官家开笔,第一天上早朝,回太和殿就发现她的袖口摸起来居然是潮湿的,在他追问之下,温离慢不得已说了实话,之前他管得严,不许她出太和殿,趁着他上早朝,她偷偷跑了出去,连宫女都没带,居然也没人发现!她自己在外头玩了会,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数的,又悄悄溜回来,全程没人发现,事后官家要罚宫人内侍,她还说是自己叫他们出去的,因为谎称想睡觉,让所有人都退出内殿。舍不得揍她,只能罚她面壁半个时辰,结果站了半柱香她就开始喊累,最后也不了了之。事后因为她偷跑出去没人跟着,当天晚上便发了热,惹得官家震怒,将太和殿所有宫人,包括徐微生在内都拖出去打了一顿板子,仍旧未消心头之气,打那之后,温离慢便再也不敢了,天冷了便老老实实在太和殿待着哪儿也不去,所幸官家看在这些人伺候颇为忠心的份上,只是打了板子,并没伤筋动骨。曾经她连贴身宫女在眼前被杀都不会在意,如今她也会为了伺候自己的宫人内侍被罚而乖乖待着,虽然对除了官家之外的人情感变化十分淡薄,可她终究是不一样了。青雀被杀时她不曾求情,那时她连自己的死活都不在意,官家又不爱她,便是求了情也是无用功,如今她知道他爱她,才敢提出诸多要求,像个孩子试探大人的底线,得知自己是被偏爱的便感到幸福。盼望长久。“是官家管得太严啦。”温离慢总有话讲,想想还颇为委屈,“一整个冬天都关着我,我也想出去看看。”她只露出半张脸,两只小手抓着被子,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官家没好气道:“薛敏说了,你决不能受寒,要小心调养将息,知不知道你跑出去一回,要花多少珍奇药材才补得回来?更何况……”他突然顿住不说,温离慢眨着眼睛看他,官家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更何况朕会害怕,杳杳,别让朕害怕。”她晚间睡眠呼吸极浅,有时他醒来,都察觉不到她的气息,于是每每浅眠辄止,要伸手去探探她的鼻息才能安心,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他是真怕她活不过二十,因此得知她偷偷跑出太和殿,才叫他大怒,恨不得将所有宫人都拖出去剁碎喂狗。“别怕。”温离慢坐起身,主动搂住他,“我以后都会听话的,再不贪玩了。”“哼。”官家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