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教坊司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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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逐凤心中一凛:“什么没用?” 沉月将俏脸别过去,不再回应。 萧逐凤松开沉月,后退几步,打量着沉月,伸手摸着下巴思量道:“她说‘没用’是什么意思? 是背后的人背景通天,就连恭亲王报不了仇? 还是说自己想要撬开她的嘴,做得都是无用功?” 思量片刻,萧逐凤再度开口:“恭亲王不似你这般薄凉,为了给世子报仇连宰辅都敢杀……” 情绪流露只是一瞬,此时的沉月已经恢复了那副铁石心肠的模样,语气冰冷不起波澜:“五先生,不必多费口舌了。m.zwWX.ORg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萧逐凤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来,将脸贴向沉月的脸,在沉月的耳边轻声道:“这便够了。 相信下次同姑娘促膝长谈之时,姑娘定会向我敞开心扉。” 沉月不躲不闪不开口,如同一个精美的牵线木偶。 萧逐凤站直身子,道一声:“告辞。”从厢房离开,径直往正殿去了。 沉月那一瞬真情流露不似作伪,又非贪生怕死之徒,既对世子有情偏偏又守口如瓶,足见沉月对这幕后之人何其畏惧。 沉月自幼在教坊司长大,几乎从未踏出教坊司,既然她是其暗子,可见此人在教坊司的手伸得够长,既然他的势力在教坊司盘根错节,多少也该有些蛛丝马迹。 更何况这几日白日查案夜里练功疲劳得紧,也该听听曲儿放松一下了。 劳逸结合嘛! 萧逐凤如今决定今夜要去教坊司公干,那在此之前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找恭亲王要钱。 毕竟教坊司可是安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没点儿黄白之物在身上,如何查案呐? 夜幕降临,萧逐凤怀里揣着恭亲王给的一千两银票和些许碎银,骑着汗血宝马,悠哉游哉地往教坊司方向去了。 坐在四平八稳的骏马背上,萧逐凤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感到多少有些不适应。 恭亲王给钱倒是痛快得很,只是出于谨慎,专程请来司天监相熟的术士在自己的脸上做了这张与面部十分贴合,可持续十二个时辰的人皮面具。这张面具以假乱真,足以骗住普通人和修为不高的修士。 又找出一整套锦袍华服套在自己的儒袍之外,明玉官靴一应俱全,让自己彻底改头换面。 如今自己在安京城风头正盛,认识自己这新任文院五先生的人不少,既然是去查案,还是低调隐秘些得好。 只是这张平平无奇的脸盖住了自己的英俊潇洒,如何能讨得小娘子的欢心? 若是单单用钱开路,对面身经百战的小娘子例行公事逢场作戏,如何套得出几句真话? 教坊司离恭亲王府所在的高门显贵扎堆的朱雀大街不远,晃晃悠悠不到半个时辰,萧逐凤已到了教坊司门前。 教坊司门口的小厮当班多年,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言观色的好本事,一打眼便望见了萧逐凤的高头大马。 呦嗬!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 再看坐在马上的华服公子哥儿,腰悬明玉脚踩官靴,乖乖,那套做工考究的袍子更是蜀绣贡品! 这一看就是家财万贯挥金如土的世家子财神爷,那小厮一个箭步上前牵马,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瞅着面生,是寻相熟的娘子么?” 萧逐凤翻身下马,摇头道:“不,不找娘子,劳烦小相公帮我寻个花魁。” 那小厮赔着笑脸,为难道:“公子有所不知,司里的花魁姑娘们矜贵的紧,平日里休息得多,今日只有玲珑和红叶两位花魁在。 前些日子姑娘们看了武儒山文院那场惊天动地的斗诗,如今在司里办起诗会来,每晚只有诗会魁首才有机会登上姑娘的花船。” “唔,这样啊。” 萧逐凤闻言心中一喜,拍着怀中那一千两银票,思量道:“诗会? 方才还怕讨不到花魁欢心,这不是刚瞌睡了便有人递枕头么?看来这一千两都省下来啦。” 那小厮眼珠滴溜溜地转,见萧逐凤一时沉默,便猜测这位公子又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胸无点墨作不得诗,可看他实在来头不小不好得罪,便开口道:“其实也不一定作诗的,公子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劳您尊驾,小的带您见见色长,请她替您引见。” 到底是教坊司,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作不了诗,那砸些钱也是可以的。若是你当真背景通天,或许连钱财都不用给呢。其中分寸,自然是由色长把握。 萧逐凤听出了那小厮的言外之意,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随手一丢,微微一笑,道:“不必,劳烦小相公带个路,我也去诗会风雅风雅。” 那小厮眼疾手快接住碎银,顿时喜笑颜开:“得嘞,您请!” …… 端坐屋中高台上的两位花魁虽及不上沉月那极致妩媚妖娆,倒是也不负教坊司花魁盛名。 玲珑柔波浅浅媚骨天成,体态更是峰峦叠嶂波涛汹涌,不知让多少公子哥儿流连忘返魂牵梦绕。 红叶较之玲珑清减不少,却胜在身形高挑气质矜贵别有一番风韵,更让不少风流才子念念不忘。 萧逐凤望着满屋这许多看似和气实则暗中较劲的公子哥儿,如同看着无数只争相开屏的孔雀。 他们十个中有八个一袭雪白儒袍,七个腰间佩剑,六个羽扇轻摇,互相交谈间,谈得多是诗词剑酒风花雪月,要么就是官场轶事朝廷密闻。 更有甚者,说到父辈官职时故意提高声音,生怕台上的花魁听不到他那老父亲刚刚从芝麻大的九品官升到了绿豆大的八品官。 诗会里当然不乏有些真才实学或者真心喜爱诗词的读书人,可大部分还是肚子里有点儿墨水儿就装腔作势的公子哥儿。 这些公子哥儿大多家世不显,只能算得上殷实,没有用银子铺路的资本,更没有凭官职压人的实力,想要一亲名声在外的花魁姑娘的芳泽,只能参加诗会,期待着在诗会中脱颖而出,搏得花魁青睐。 周府那个不学无术整天想着花天酒地的二公子周元享大抵就是这般罢。 这样看来,禁军千户在这些人中已经算是了不起的大官,禁军千户之子的身份,在这群公子哥儿里倒也算得上出众,怪不得这草包还能在教坊司混得下去。 一想起周元享来,萧逐凤越看这满屋公子哥儿,越觉得满屋都是周元享,不禁皱起眉头。 特别是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公子哥儿,那身形那谈吐,越看越像那令人厌恶的周元享,活脱脱一个周元享二号。 萧逐凤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怪不得觉得满屋都是周元享,坐在对面的,不就是如假包换的周元享本人么? 此时台上的玲珑站起身来,微微弯身,盈盈行一个礼,瞧得台下不少公子眼睛都直了。 行罢礼,开口道:“诸位公子,如今时值深秋,落叶纷飞,凛冬将至,万物凋零,今日诗会题眼:‘秋’。”至臻陈小逐的苍生书,风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