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纳兰定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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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安京城一处不起眼的书画铺子里,一位手摇折扇的俊俏公子哥儿拿到了自北而来的密报。 他将折扇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张经过难以想象的复杂关窍才送到自己手上的纸条,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将其放入桌上的烛台正窜起的火苗上焚毁。 身旁胡须虬髯即使坐着也如同一座小山的仆从忍不住问道:“公子,纸条上写得什么?” 公子哥儿顺手拿起折扇,摇了两下:“是陛下下旨让叔叔将萧逐凤等三人放走的。” 那仆从一拍桌子:“他奶奶的,原来不是咱们观潮大人办事不力! 陛下是疯了吗?” 那质量本就一般的桌子哪里经得住这仆从一拍? 一拍之下,桌子四分五裂,木渣子崩了公子哥儿一身。 公子哥儿站起身来,撇着嘴看着那仆从。 那仆从呲呲牙,连忙站起身来,替公子哥拍去粘在袍子上的木屑。 公子哥踮着脚,一折扇轻轻敲在那仆从头顶:“咱一共就三张桌子,这是你今天拍碎的第二张。 买桌子的钱就从你工钱里扣。” 从公子哥那里领的工钱可是攒着买rou吃的,那仆从闻言立即哭丧着脸:“公子,咱们都已经三天没吃rou了!” 公子哥一边拍着袍子一边不厌其烦地教导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安京城,咱们的身份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商贩,替人写字作画捉刀代笔维生,哪儿来的那么多钱顿顿吃rou? 你看我这袍子不也只有两件撑撑门面,洗了换换了洗?” 那仆从不服气道:“咱们好歹也有个铺子,我看咱们生意不错,至少比隔壁胭脂铺的生意好,人家都能三天两头吃rou,咱们不能连rou都吃不起吧?” 公子哥的折扇再次如约而至:“人家一顿也吃十斤rou?” 那仆从挠挠头憨笑道:“江南的rou没咱们中都的香!” “那你还吃那么多!” “隔壁胭脂铺的小娘子是不是看上公子了,我瞧着每天出摊都来瞧公子好几眼呢!”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再乱说给你胡子剪了。” “不敢了。” “不过江南的小娘子的确水润。” “是吧!” …… 这公子哥儿,便是纳兰斩神次子,纳兰定鼎。 这仆从,便是纳兰宗家臣,三品不灭境武者,熊大威。 出生在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学世家,纳兰定鼎却自小不爱钻研武学,偏爱钻营人心,身上流淌着纳兰斩神的血,武道天赋自然不差,习武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刚刚及冠,勉强踏入七品炼体境。 纳兰定鼎练武虽不勤勉,在纳兰宗地位却极其尊崇。 纳兰斩神闭关时纳兰定鼎只有四岁,在纳兰斩神闭关的这些时日,随着纳兰定鼎年纪渐长,纳兰斩神的长子纳兰破山和次子纳兰定鼎的少宗主之争似乎变得不可避免,纳兰宗也有悄然分成两派的趋势,当年只有七岁还不叫纳兰定鼎的二公子一句:“父亲是二品武者,怕是我和哥哥都没了也正年富力强,纳兰宗要什么少宗主”便将争端掐灭了大半。 后来纳兰斩神闭关时间愈久,不仅北莽江湖朝堂,就连纳兰宗内部也暗戳戳传起风言风语,少宗主之争便又被旧事重提,那时已是三品不灭境武者的纳兰破山惊异地发现,即便在以武为尊的纳兰宗,几年前大都支持自己的纳兰宗中坚力量,竟然几乎全数倒向了自己那个只有十几岁武道天赋不显的弟弟。 再后来又过几年,纳兰斩神依旧闭关不出,北莽江湖庙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们之所以最终动不起来,除了对纳兰斩神深入骨髓的畏惧外,是纳兰定鼎坐镇定天山运筹帷幄神鬼手段,堵疏得宜让几大宗门都进退维谷,维持着纳兰宗一家独大的地位。 就连北莽皇帝都亲口盛赞:“大莽得纳兰小公子,实乃国之幸事。” 纳兰破山在青州城外孤注一掷冒险叩关,想要打开大夏门户立下不世之功,未必没有想要争权却被自己那个羽翼已丰的弟弟逼得无计可施的意思。 最终不仅自己死在青州城外,还连累北莽布局多年藏在青州的杜乘流暴露出来。 纳兰定鼎听到消息之后并未有太多伤心,只是常常扼腕叹息:“我那愚蠢的哥哥呐! 他死不足惜,只可惜毁了那般精妙的一步棋。” 萧逐凤这个名字,就是在那时进入了纳兰定鼎的视野。 除了纳兰斩神本人,熊大威谁也不服,就是北莽皇帝站在面前也敢呛上几句,唯独被这小公子治得服服帖帖,其驾驭人心的手段可见一斑。 纳兰定鼎及冠之后,替自己取名“定鼎”,其意昭昭。 如今纳兰斩神出关在即,一直窝在定天山即使是在纳兰宗内部也极少以真面目示人的纳兰定鼎给纳兰宗留下七个锦囊,带着同样深居简出多年的熊大威秘密南下,以家境殷实却称不上富贵的商贾之子的身份抵达江南。 大莽的子落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在安京城内落子了。 定天山的密报能顺利传到安京城,仅比松狸楼的消息慢了一天,这便是纳兰定鼎在江南落子的功劳。 这位纳兰宗二公子在深冬依旧摇着折扇,喃喃道:“还不够快,不过也急不得了。” 根据中都传来的消息,那夜一个大和尚入中都如履平地,也不出手,仅靠着刀枪不入的大金刚体魄一路快到了王庭才被拦下来,后来被请入王庭,与北莽皇帝密谈一柱香工夫,那道密旨便传了出来。 对于北莽皇帝这个决定,纳兰定鼎并没有如同纳兰观潮那般感到愤怒,他只是有些好奇。 是什么能让那老头儿放弃九瓣冰灵雪莲? 有意思。 纳兰定鼎思索片刻,摇摇头,决定等待陛下一定会传来的那份密报。 纳兰定鼎推开窗,呼吸了一口江南寒冬的潮湿泠冽空气。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几年前,那个穿着皇袍的老头儿来了纳兰宗,点名要同自己手谈几局。 他的棋可真臭呐,臭到自己不知道怎么输。 或许是和他下棋总是不认真有关吧。 他总爱在落子的时候扯些题外话。 他说:“我老啦,江南再好,我也去不动了,倒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去江南看看。 若是看得好,便留下。 我大莽,总该有个异姓王的。” 如今纳兰定鼎来看过了,江南果真很好,景好酒好女子好,连冬日的风也好。至臻陈小逐的苍生书,风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