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修桥补路无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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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群中一瘸一拐走出一个跛脚汉子,身子往前一探,一把捞过碎银,不忿道:“大哥,你就跟他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天大秘密,这本就是咱们应得的! 他们做得出来,还怕咱们说吗!” 为首的汉子看了那跛脚汉子跛掉的右腿一眼,责备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那跛脚汉子见大哥依旧沉默不语,开口道:“你不说,我来说!” 跛脚汉子将银子紧紧攥在手里,把胸中郁结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官府一开始说修桥,强征我们村的青壮去干苦力,怕我们干活不够卖力,许给我们不赖的报酬。 当时我回家一算,比种地挣钱,能挣银子,我们当然卖力,就想着最终能挣一笔。” 说着,跛脚汉子指了指武棣身后的湍急江水:“你看这河多宽多深!桥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修起来的? 有些危险的活计,没人愿意干,官府的人就半哄半骗逼着我们去干。 我还是不敢,五哥就替我上,干活的修桥的时候失足掉进河里,死了!” 说到这里,那跛脚汉子眼眶已经红了,重重重复道:“死了!” 停顿片刻,跛脚汉子再度开口:“我去要说法,官府不当回事,说桥修好了给抚恤金,穷人的命不值钱,没办法,唉!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后来桥修好了,到今天三四年过去了,别说抚恤金,连工钱的影子都没看到!” 武棣眉头微皱:“你这腿也是修桥的时候受伤的么?” 跛脚汉子愤愤道:“是去官府讨抚恤金工钱时被活活打断的! 我们去郡上的官府要钱要不到,气不过就直接去州上的官府告状,没成想州上的官府跟他们串通一气,直接派出打手打人! 我还算运气好的,一同去的几个人都受伤不轻,有一个被活活打死,一个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狗日的官府,呸! 可怜我五哥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了之后老母活活给饿死了……” 为首的汉子意识到跛脚汉子失言,一把将他拽回身后:“你糊涂了,快别说胡话了!” 武棣面色愈发冰冷,再次从怀中摸出一粒碎银抛出:“那到底为何不翻修现成的铁索桥,要舍近求远新修一条?烦请诸位告知一二。” 那为首的汉子接过碎银,看了一眼身后仍旧忿忿不平的跛脚汉子,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失言,索性和盘托出:“一开始我也疑惑,过了很久我才想明白。 那桥修好之后,立马来了一伙强盗,足足有几十人之多,跟我们可不一样,日日守在桥后,等待着过桥的行人,人家一从桥上走过,他们就跳出来,向人家强行索要买路钱,一言不合还要杀人! 我打听了,他们见人下菜碟,收的买路钱动辄就是每人几十两,碰见有钱的,敢要每人几百两! 这是过买路钱?这就是劫道! 那些被劫的行人进了雷州之后,就算报官,也没人理,官府说那桥是人家修的,既然从桥上过,收些买路钱也是应该的,不能算劫道,出了雷州,就更没人管了。” 说着,那汉子压低声音:“后来有人告诉我,那些强盗就是官府派来的!我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官府不修那条桥,要修一条新的了! 老哥,我这么说,你明白不?” 武棣点点头。 昔年武棣在青州整顿吏治之时,各种巧立名目贪赃枉法的法子见得多了,自然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 修了官道上的桥,行人从桥上走收取过桥费,那是官府的官方行为,能有多少油水? 弄坏官道上的桥,找人新修一座,让强盗拦路劫道,那便想收多少收多少,甚至可以随随便便就将行人吃干抹净。 行人去告,近的衙门跟他们蛇鼠一窝,远的又鞭长莫及,谁也管不了这事儿,就算事情闹大万一上面责问下来,也能以民间修桥收费搪塞,不怕事情败露丢了乌纱帽。 毕竟桥是修了,就是收费贵了些,不能算强抢。 要是上头执意追究,就挑几个拦路的出去抵罪。 强征村民修桥,找伙强盗收钱,对于官府来说,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武棣再丢出一粒碎银:“那为何现在拦路的换成了你们?” 那汉子摇摇头:“进出雷州的路不止一条,敢进雷州做生意的都精得很,久而久之消息稍微灵通点儿的都听说了这事儿,宁肯多绕几百里,也不从这桥上过了,那伙贼人干了一年多,见油水越来越少,就走了。 这桥是我们修的,官府没给钱,现在他们走了,我们村里的男人就趁着地里不忙的时候,守在这里收点儿过路钱,把我们应得的收回来,这买卖也就不干了,可惜这里名声都已经臭了,有时候几天也没个人影儿。” 武棣望着他们手中的刀剑。 那汉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在这儿收过路钱,不拿些刀剑,唬不住人。” 武棣眯起眼,遥遥向毒瘴遍地的雷州城内望去。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毒瘴太多,得用力刮一刮。 武棣神色缓和了许多:“官府一共欠你们多少钱?” 那汉子想都不想:“算上老五的十两抚恤金,他们欠了全村一共八十七两银子!” 武棣掏遍了全身,也只翻出五六十两银子。 武棣将大大小小的碎银一并递给那汉子:“我身上就这么多,你们先拿着分一分,官府欠你们的钱和命,都会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那汉子一惊,愣在原地,一时不敢伸手去接,只是喃喃道:“壮士,你,你这是……” 武棣将碎银塞到那汉子怀里,牵着马便往里走。 那汉子一只胳膊揽住碎银,急急伸出另一只手拽住武棣:“老哥,你是好人,我得劝你一句,你可千万别往里走了,雷州里面乱得很,越往里越乱。 我知道你想打抱不平,这些年来像你这样的侠义之士虽说不多,可也不是没有,可进了雷州,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你斗不过他们的。 你要是因为我们进去了死在雷州,我们一辈子良心难安。” 武棣回头,第一次露出一丝笑意:“不打紧。” 乱? 几剂猛药下去,就不乱了。 武棣话音刚落,那汉子手中一阵异样触感,拽在手中的武棣的衣角不知怎么就滑出手掌,下意识抬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 只见武棣挺身负手,身形直直向上射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更为离谱的是,下一刻武棣的马匹也被一道气流凭空卷起,受惊后发出一阵嘶鸣,跟着武棣的身影飞掠而去。 那汉子呆呆地望着早已空空如也的天空,揉了揉眼睛,感到有些荒诞,使劲儿将碎银往胸前压了压,确认它们真实存在,才敢肯定刚才不是幻觉,喃喃道:“亲娘嘞,这还是人吗?”至臻陈小逐的苍生书,风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