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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一票大的。”姜雍容:“……”风爷你连北狄人的钱袋都不放过吗?不过她要留下这白袍人并不为此,之前风长天和穆腾一起想破北狄之策,穆腾的思路是将北狄人引到虎跳岬埋伏圈,风长天的思路是直捣北狄王庭。但穆腾的思路卡在“用什么才能引诱北狄人进虎跳岬”,风长天的思路则卡在“到哪里去找北狄的王庭”。北狄人逐水草而居,房屋随身带,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王庭并没有固定之所。再加上北狄地广人稀,有时跑马跑上一整天也看不到半个人影,这也是为什么大央强盛了数百年,却一直无法消灭北狄这个祸患的原因。“他要么是祭司,要么是王族,一定知道现在王庭在哪里。”姜雍容道,“这可比银子值钱得多。”第69章.孩子打死都不要练,知道么?……叶慎等人身上有外伤,不便挪动,虎子和阿郎便去城内,不多时,便在院外叫道:“大嫂,大夫请来啦!”姜雍容抬头就见一名四五十岁的大夫被推了进来,只是手上被绳子捆着,嘴里还塞着布巾。姜雍容:“……”这到底是请大夫还是绑票?阿郎解释:“没办法,家家医馆一听去城外都不干,我们只好来硬的。”“伤患就在屋内,劳烦先生诊治。”姜雍容一边解开大夫手上的绳子,一边道,“他们也是求医心急,还请先生勿怪,稍后我定当奉上双倍诊金,让人恭送先生回城。”天虎山的沙匪在云川城里那叫一个恶名昭著,大夫是被绑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想自己的后事该怎么安排,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姑娘这么客气地招呼他。他一面战战兢兢替叶慎等人查看伤口,一面忍不住道:“姑娘,你也是被绑来的么?”叶慎一个没忍住,“哧”地笑了下,转瞬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扯着伤口了。大夫走的时候,姜雍容果然给了丰厚诊金,然后请虎子和阿郎送大夫回去,且叮嘱他们不得再对大夫无礼。阿郎笑道:“只要他不乱跑,我们绑他做什么?还费绳子呢。”两人前脚才带着大夫离开,后脚院门又被拍响了,姜雍容以为他们忘了什么,一开门,却见迎面过来一只巨大的箩筐,箩筐后面一把清亮的嗓子,“快,快抬一下,哎呀我的腰都快累断了——”一面说,一面往里来,然后四目两对,两个人都愣住了。赫然是笛笛。笛笛显然比姜雍容更吃惊,她迅速打量姜雍容一眼,然后立刻发现了院子里的血迹,脸色顿时大变:“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都做了什么?!”“你误会了。我没有伤害这里的任何人。”姜雍容道,“之前北狄人来过,我的人和他们交战,受了伤,在此养伤。”笛笛显然不信,她急急往里冲,一面大声唤:“娘!娘!元元!”元元正在厨房帮着元元娘准备晚饭,三个人灶房里相聚,片刻后笛笛再出来,脸色已经不再像方才那样难看了,但也十分冷淡:“我们家不愿跟沙匪有任何牵扯,你的人最多在这里住三天,三天后,麻烦你们离开。”姜雍容颔首,问道:“令堂之前说当年令尊获罪是因为沙匪向北狄人泄露了军机,到底是怎么回事?”笛笛的脸色又变了,像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猫,浑身的毛都要倒竖起来:“我爹死得早,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娘也老糊涂了,她随口胡说的,你不要当真。”姜雍容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元元娘坚决不让沙匪进门,风长天另外找了一所废弃房屋,把白袍人押了过去,要从他嘴里撬出北狄王庭的所在。不知道这会儿审出来没有?叶慎四人服了药,皆睡了过去,姜雍容便打算去那边看看。元元一看她要出门,立即问道:“jiejie你是不是要去找风爷?”姜雍容道:“是。”元元马上道:“jiejie你不认得路,我带你去。”其实旷野平坦,没有树木也没有房屋,一眼就可以望见那所房子,但姜雍容还是微微一笑:“那就有劳了。”元元立刻欢欢喜喜地充当向导。时近黄昏,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东边已经有一道新月升起,日月都悬在北疆的天空上,大地沉默寂静,只剩下风声。远远地可以看到零星的人影,那是归家的农人,他们肩上扛着锄头,背上还背上一只大箩筐。箩筐里盛的是雪。北疆最缺的就是水,农人都是靠采雪饮水。在北疆种地是最最辛劳的活计,冬日天寒地冻,大地硬得像石头,且风大草稀,只有在背阴处才积得住雪,往往要走上十几里地才能采上这么一箩筐雪,回来化成水,吃的用的就靠它。也是因此,在北疆种田的多是奴籍,除了种麦子,还要给贵人们的马场种牧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却无法睡上一个安稳觉,因为北狄人随时会来劫掠。但即便是这样艰难,人们还是努力想活下去。元元娘会努力让元元穿上一双新棉鞋,元元则拿着他的弓,一心想成为一个大将军。“元元,你姓武,是么?”看着元元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姜雍容问。元元回头,一脸惊喜:“jiejie你怎么知道?”父亲是将军,孩子却是住在城外的奴籍,除了武正明,哪里还有第二个?“元元,你几岁?”“我九岁了。”“除了娘和jiejie,家里还有什么人?”元元答:“还有大娘和婶婶还有其它jiejie们。”姜雍容明白了,当年武家男子皆遭流放,元元大约是遗腹子,是以满家女眷,只有他一个男孩。渐浓的暮色中,天际的尽头有一座高峰,拔地而起,插天而去,那就是天女山。从武正明手里失去的天女山。常胜将军一朝兵败身死丧权辱国,后人都要跟着赎罪。那所房子很快就到了,还没进门就听穆腾暴躁的咒骂声,风长天却是大马金刀坐在门槛上,看见姜雍容进来,大声道:“给爷把门关上!”门板“咣当”在他身后合上。但在合上之前,姜雍容已经看到了里面那个北狄人,身上的白袍已然被鲜血染红,显然遭了不少罪。元元一见风长天就不会走路,同手同脚跟着姜雍容走过来。姜雍容也在门槛上坐下,问:“没审出来?”“唔,”风长天懒洋洋地,“北狄人,骨头都挺硬。”姜雍容很早很早之前,早在第一次听说北狄的时候,就听说过北狄民风剽悍。“他既然是个白袍,成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