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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天地。真正令姜雍容不解的,是为什么新法在各地都被指为祸国殃民,但在镛城却可以如鱼得水。镛城百姓安居乐业,家家富庶,民风也十分淳朴。姜雍容一路从京城来到北疆,千里迢迢之下,镛城是她见过的、唯一太平安乐的城池。也是唯一在朝廷管辖之外的城池。邬世南没有回答,问道:“现在是北疆最好的时节,二位愿不愿随我在镛城内外走一走,看一看?”“好好好。”风长天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对于新法啊赋税啊什么的一窍不通,光用听的都觉得头晕,坐在这里除了灌茶全没别的可干,偏偏姜雍容又听得一脸投入,他也不好催她起身。姜雍容也知道他不爱听这些,便问邬世南:“镛城最有名的酒馆在哪里?或是赌坊也行。”很明显,姜雍容生得实在不像问这两处地方的人,邬世南微微愣了一下,问道:“有,都离这里不远,二位……要去么?”“劳驾让人带路,请风爷去吧。”先找好消谴地方,风长天便不用坐在她旁边哈欠连天了。她原以为风长天会迫不及待去寻乐子,望向风长天时,还带着一丝“不必谢这都是我该做的”这款的笑意。哪知风长天眉头一皱:“怎地?不带我?”他凑近她耳边,低语:“雍容,你该不会瞧着这家伙生得有几分英雄气概,就想扔下我吧?”声音虽低,却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居然不像是开玩笑。姜雍容:“……”……英雄气概?邬世南脸色苍白,身形削瘦,左腿还不甚便利,姜雍容实在不知道风长天从哪一处看出了英雄气概。等等。姜雍容的视线落在乌世南的手杖上,蓦然之间好像懂得了风长天的审美。英雄气概=身有残疾?!后来她寻了个机会向风长天求证,果然,风长天义正辞严道:“他们身有残疾还能跟常人一样活着,这不是英雄气概是什么?!”姜雍容:“……”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最后到底还是三人行。邬世南带着两人走访了城内的商户,又去城外看了几处农家。北疆的夏天没有丝毫暑热,风又温柔又清凉,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麦子和稻子在田里绿油油地,随风轻轻起伏,一直连绵到山脚下。山脚有一条小河蜿蜒流淌,水声哗哗。农人扛着锄头从田埂上走过,看见邬公子纷纷行礼。他们的神态平静又闲适,走向农田像是走向自己的孩子,不像云川城外的农人,愁苦已经刻在了皱纹里。邬世南从商政到农政,一一解说给姜雍容听,姜雍容凝神细听,不时发问。风长天则捡起石子儿射天上飞过的鸟儿,一射一个准,回城的时候,两手都拎满了战利品。此行解开了姜雍容多年来的谜团。傅知年惊才绝艳,由他制订的安庆新法可以称得上完美,但法条完美,并不代表执行完美。比如新法规定荒年或是青黄不接之际,老百姓可以向官府借贷,待丰收时再还,只算一分息。这原是有益民生的条例,但有些官府趁机抬高利息,老百姓辛苦一年,秋收的粮食全被充作利息收走,颗粒无存。为了讨口饭吃,老百姓只好将田地抵押出去,借钱度日,一旦还不上,田地便保不住了,最后的下场要么卖身为奴,要么卖儿卖女,要么买一包砒霜,一家子吃下去一了百了。新法实行期间的无数惨案,便是由此而生,但骂名却全背在了傅知年身上。她忍不住问道:“即便县衙如此,难道府衙不管么?就算府衙不管,上面有监察御史,又有吏部考核,难道没有人发现?”邬世南道:“底下人中饱私囊,上头人又不查,所以如此。”这个答案不能令姜雍容满意,正要再问的时候,忽然发现邬世南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些异样。“姜姑娘,你觉得安庆新法如何?”邬世南问。“是救世利民之法,只是……”姜雍容无法说下去,法是好法,却无法施行下去,是因为官府的腐败,“只是傅侯cao之过急,如果先理清吏治,再施行新法,也许,世间便可以多几座镛城了。”“姜姑娘知道镛城行此法多久了么?”安庆新法是安庆年间的事,距今不过十年,不过邬世南会这样问,显然镛城开始的时候只会早不会晚,“莫非是在公子与傅侯相识之时?”邬世南道:“不,镛城行此法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姜雍容顿住。风长天都呆了呆,摸着下巴想了想:“是爷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和傅知年认识也不过是十来年的事吧?”“当年镛城还只是个小镇子,先是矿工多,后来又开了不少铁匠铺子,人越来越多,人人都要盖房子种地买菜过活。我祖父时便立下一个规矩,不论是荒年还是青黄不接,大家都可以到邬家借贷,秋收时还,只收一分息。这一分息是免得有些人发懒劲,只想着借贷度日,不肯下勤力干活。”邬世南道:“当年傅知年来到镛城,对这一点深为赞许,他说若是能将这一点推及整个天下,世间不知能救多少饥民。他基于这一点,帮着镛城完善了各项法例,那便是新法的雏形。”和所有人一样,姜雍容是在安庆年间才知道新法,却不知道,新法早存在于世上,它像种子一样散落在北疆深山的一处小城,傅知年带着它前往京中,想让它在世间每一处地方生根发芽。要让一棵种子长成参天大树,需要先松土,再施肥,然后勤加照拂,给它充足的雨水和阳光,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所以,新法的推行,除了清正的吏治,还需要漫长的时间。”姜雍容的心微微颤抖,声音极轻。像是亘久的谜题终于解开,姜雍容听到自己心中有空荡荡的回响。而先帝初初继位,内没有稳固朝政,外没有肃清贪官庸吏,得到傅知年便如获至宝,强行推行新法,不异于在坚硬贫瘠的土地上凿开一个坑,埋下种子就准备让它迅速抽枝展叶。可是,以傅知年和先帝的聪明,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一点吗?短期内强势推行新法,不给新法成长所需的阳光雨露,其结果必然是流血牺牲。要么是用反对者的,要么是用他们自己的。“谁知道呢?”邬世南轻轻叹息,“也许再聪明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吧。”*当夜姜雍容和风长天住在邬氏大宅。姜雍容迟迟不能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她索性起床,点起灯,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