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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深吸了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将程蝠包了起来。“抱歉,这件事你们先调查,后续处理我会通知Eio过来接手,我暂时没时间照顾这边了。”七星点了下头:“他看起来很不好。”“是我太勉强他了。”安卓神情有些疲惫地抓了抓头发,甚至连招呼都忘记打,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抓抓“汪”地叫了一声,跟着他的脚步跑了出去。“汪汪!”——主银主银,臭蝙蝠没、没事吧?安卓脚步快速地走出了酒店,并没有对抓抓的叫声有任何反应。紧抿着的嘴角,冰冷的表情,都显示了他内心的担忧。以及,不安。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情绪,才发现这种感情竟然让人这么得难受。“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忍不住,他叹了口气。蜷缩在他的衣服里的程蝠没有回答,小小的蝙蝠仍旧是那么可怜地蜷缩成了一团,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太可怕了。没有经历,不会知道这有多残忍。血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他即将变成这种会吸食人血甚至轻易要人性命的吸血鬼的同类吗?那么地轻贱人命。或许吸血鬼是非常高贵的,但并不代表它们可以随意地杀戮。而有着无尽生命的他们,又非同人类的秘密身份,这种事,或许也就只会被压下来,不了了之吧。他,真的要变成血族吗?这不是他能够接受的现实。45连外套带蝙蝠地将程蝠抱进家门,安卓走进卧室里关了大灯,只开着床头光线昏黄的小灯,这才一点点地将外套打开。小小的蝙蝠一动不动地趴在里面,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拒绝现实,就连呼吸都有些微弱。安卓知道,这种状况,非常的不好。他眉头紧锁地看着他,除了程蝠自己努力,这种时候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抓抓从外面叼着一条湿毛巾跑进来,用头拱了拱安卓的腿。安卓看了它一眼,视线焦灼的眼里终于多了点温和,他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没事了,抓抓先出去吧。”“呜呜,汪!”——抓抓在这里帮忙好不好?“他会没事的,别担心。”喉咙里发出了很小却有些尖锐的悲鸣声看着安卓,安卓却摇了摇头。抓抓不放心地看了看程蝠,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用头顶上了门。每天都活蹦乱跳地折腾他的臭蝙蝠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它也会觉得不安的。跟着主人的这些日子里,他曾经也见过一个蝙蝠期的血族的。但是他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以蝙蝠的形态死掉了。主人说过,蝙蝠期的血族神经纤细得几乎一触即断,特别是在关乎自己种族的事情上。在变成永生的血族之前的蝙蝠期,如果无法度过这一关的话,会比人类还要容易死掉。那个人就是因为拒绝、排斥自己即将变成血族的事实,精神上饱受折磨的他生了一场大病,最后奄奄一息地死掉了。虽然程蝠平时总是欺负它又罗里吧嗦的神烦,但是它不希望他出事。他喜欢程蝠。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很厌烦的样子。但是跟他在一起后,不仅是它,就连主人都变得更加开心起来了。房间里,安卓用毛巾将蝙蝠身上的秽物擦干,虽然动作很轻,但程蝠并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动作。然而却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小小的蝙蝠的身体,脆弱得好像只要用力一捏就会让他断气,安卓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程蝠。”他低下头,嘴唇凑在他耳边说话。“别这样,程蝠,你这种样子会让我害怕。”小小的身体在他说出这种不像他的不安的话时突然颤抖了一下。他说什么?害怕?安卓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他这种人才会觉得害怕吧。惊喜于他终于有了反应,安卓的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抱歉,我不该带你去那种地方,当时坚持拒绝的话就好了。”“……是我……”程蝠说话时嗓子有些沙哑,他掀起眼睑,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是我非要去的……”见他终于开口,安卓马上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呆呆地看着安卓,程蝠没有回到他,没多久又闭上了眼。“让我睡一觉吧,没事了。”“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摇了下头,程蝠把头埋进了柔软的床垫里。知道他是拒绝再交谈的意思,安卓也并未强迫他。但放着他一个人在这里当然是不会安心的,安卓将他放进一堆枕头里,关了灯,自己也在旁边和衣而卧了。他没有睡着,眼睛一瞬不瞬地一直盯着程蝠,生怕这个脆弱的小东西出点什么意外。他甚至不时地伸出手指,凑到他口鼻处,试探着他的呼吸。这个夜晚感觉上来得相当得漫长,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身边一直安静地趴着的程蝠突然躁动起来。他在一堆枕头里钻来钻去地翻滚着,嘴里发出了非常痛苦的声音。安卓霍然起身,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眼迅速地捕捉到了在一堆黑色的枕头和床单里那个唯有从脖子到头顶的金色与周围颜色不同的蝙蝠。他伸手将他从枕头里抱了起来。“怎么了?!”“呜……”程蝠发出了痛楚到极致的声音,眼角挂着泪珠睁开了眼,石榴红的双眼被一层透明的眼泪所覆盖。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溅在安卓的手上。“安卓……身体很疼,很疼……”他簌簌颤抖着,身上细软的绒毛下的身体瞬间被汗水浸湿,“比前几天……还要疼……”上次从台灯上摔下来之后,安卓虽然给他喷了云南白药,但身体的疼痛一直都没有好转。他这几天变得很奇怪。身体很痛,嗜睡,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吃一些动物内脏,牙齿也隐隐作痛。但即使疼了很多天,却没有像今天这么疼过。眼泪和汗水浸湿了安卓的手心,男人焦急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蓦然一凛,他将程蝠放在床上,轻轻捂住他的身体,制止了他的挣扎。“别怕,告诉我,是骨头在痛吗?”“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疼得大脑都快要短路了,根本没有办法去辨别这种疼痛到底是来自于哪里。一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