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悴焦灼。床上躺着一个老者,正剧烈的咳嗽。那小伙子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只碗,碗里盛放了点米汤,还冒着热气。整个屋里,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药味和病人特有的那种腐朽的味道。看到有人来,小伙子将碗放到一旁,狐疑看着周怀山,“你是谁?”周怀山朝小伙子客气的点了一下头。“我是周怀山,怀山书院的院长,听说你们家有很多书,我正好想要扩充书院的藏书阁,所以,想都买下来。”说着,周怀山掏出一张银票。五百两面额。朝小伙子递过去。“你看,够吗?”目光落向银票,小伙子像是被火烧了一下。“这……”就连躺在床上不住咳嗽的老者,也被周怀山一番话惊了一下,他半爬着探起头,朝周怀山看。一眼看到那张苍老的,充满病气的脸,周怀山一颗心就像是被车轮碾过。马明年!“我不光收你家的书,别人家的二手书,我也收,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够,我可以再给,你要是觉得价格可以,咱们现在就成交,行吗?”说着,周怀山指了一下马明年,朝小伙子道:“你不赶紧去给你爹请大夫?”小伙子一愣。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犹豫一瞬,手颤抖了一下,一把接过周怀山递上的那张银票,朝周怀山深深鞠了个躬,转头就跑。第二百零二章玉佩老者剧烈的咳嗽着。周怀山上前,坐在刚刚那小伙子坐的地方,端起那碗温热的米汤,“我喂你喝点。”马明年狐疑的看着周怀山。他眼窝深陷,满面皱纹,可看人的目光依旧是如在军中时那般锋锐。“你是专门来找我的?”被马明年一语戳穿,周怀山扯嘴一笑。“我侄子得了一本叫的书,他很喜欢军事,也很聪明,也很努力刻苦,我想,他一定能参透老荣阳侯写的这本书。”周怀山一提老荣阳侯,马明年顿时全身僵硬。他目光直直看着周怀山,那目光,就像是鹰爪铁钩。“你是谁!”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铿锵有力,一点不像病人。此刻,他身上又有那种军人的气概。不是任何其他人能比的。周怀山道:“我有幸,曾经见过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我们都叫周怀山,他是京都人。”马明年这一刻,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他看着周怀山,那目光犹如被钉住。全身颤抖,气息也急促起来。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剧烈的咳嗽劈头盖脸砸来。周怀山连忙托着他的后背将他托起,半抱着他,喂了点米汤。米汤润喉,咳嗽略略缓和一点。他挣扎着从周怀山怀里挪开,又向后挪了一点。警惕而提防的望着周怀山,“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什么京都的周怀山,也不知道什么荣阳侯。”周怀山就道:“可我知道,你叫马明年,是周怀山父亲麾下一员猛将,位至参将,我还知道,那本,是周怀山的爷爷写的,是周怀山送给你的。”马明年的眼眶,骤然就红了。周怀山缓缓道:“他送给你这本书,是看重你的军事才能,看重你的忠心耿耿,你怎么却……”马明年眼底,愧疚带着戾气,汹涌交织。周怀山在他嘴皮颤抖要开口那一瞬,抢先一步道:“另外,镇国公死了。”马明年又是一惊。他错愕看着眼前的人。憨厚老实的面孔与荣阳侯府那位纨绔侯爷没有半分相似。可他说出的话……“京都那位周怀山,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家遭难,我现在略有能力,我想替他,替他全家报仇,你能告诉我,我该去找谁报仇吗?”马明年望着周怀山,嘴皮颤抖,却开不了口。当年的事,汹涌扑向他的脑海。荣阳侯府那一场浩大屠杀……那一夜,是荣阳侯的头七。府中挂满白皤。那么多白皤,那么多白衣,硬生生被血水浸泡成红色。那些白布混着模糊的血rou,泥泞在血水流淌的地上。他带着援兵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府里没有一个活口,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那cao刀人,歹毒至极,杀人犹不作罢,还要……周怀山的尸体被人开棺拖出,砍了头。周怀山的头,连并他所有儿子孙子的头,全部被吊在府中祠堂前。祠堂里,牌位全部被刀剑划过,散落一地。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他都心头生寒。他发誓要替荣阳侯府满门报仇,可事发第十天,他便被冠以盗窃和倒卖军需的罪名,开除军籍,发配边疆。还是周怀山的好友从中周旋,保下他一个清白身份,只开除军籍,不做其他惩罚。但在牢中,他被人毁了左腿。对于报仇,他无能为力,愤懑积压心头,这么多年,这沉重的怒火和愧疚交织,让他昼夜不宁。今日,却突然来了一个也叫周怀山的人!望着面前的周怀山,马明年将自己紧知道的一点告诉了他,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块带着体温的玉佩。“这是我当年在府里捡到的,这玉佩,不是荣阳侯府主子的东西。”荣阳侯府满府的主子,唯有周怀山自己喜欢戴玉佩,喜欢出去和人攀比,喜欢收集玉佩。可这玉佩上,雕刻着皇家专用的图腾。明显不是周怀山的。他捡到这玉佩的时候,玉佩就静静的落在流淌的血水中。那附近,没有尸体,没有残肢断骸。所以,唯一的可能,这玉佩,属于凶手。马明年藏了一辈子,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