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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高相公急了眼,陈望书环顾了四周,此刻站着的三皇子党,简直恨不得一个个冲上来,直接掐死高沐澄这个疯婆子!

她这是看着高义翔要死,不管高家的立场,非要拉三皇子趟浑水啊!

本来那事儿,官家已经定了罪,结了案了,可她出人意料的来了这么一出……

“呵呵,我无凭无据?我高沐澄就是证据!昨儿个夜里,我清清楚楚的瞧见,三皇子妃陈喜玲拉了私盐,交给了那河上专门帮人销脏的一个姓周的船老大!”

“整整五条船!被我抓了个正着!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他们隔三差五的往外拉!那船还在渡口停着呢!我怕他们跑了,叫人一直盯着!仓库在哪里,我也知晓!”

“官家,沐澄带你去看,你就知晓我是不是在撒谎了!”

高沐澄说着,又疯癫的笑了几声,“我呢,同三皇子无仇无怨的,说起来,他还同我有亲!我作甚要陷害他!”

“沐澄平日里顽劣,从不好好听祖父的教诲。今儿个在宫宴上,当真学到了我高家人的优良品德:大义灭亲!”

第一三七章全员恶人

陈望书听着,忍不住偷偷的给高沐澄竖起大拇指,神一般的大义灭亲!

光是看着背影,她都能够想象得出,高相公那快要气得裂开的脸!简直是大快人心!她都恨不得不要扮猪吃虎,上去快意恩仇一把,直接把高相公气死得了!

高沐澄挺了挺胸膛,挑衅的看了一眼高相公。

有的人以大局为重,有人的,从来没有大局。

“陈喜玲,你胆敢出来同我对质?我昨儿夜里,是不是在渡口把你撞了个正着?三殿下,你可胆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倒卖私盐么?”

“我就敢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敢不敢?说谎的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高沐澄说的话太过震撼,堂上静寂得落针可闻。

三皇子妃陈喜玲的腿一软,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滑了下去,三皇子伸手想扶,却是没有扶住她。

陈喜玲重重的一跌,像是陡然清醒了一般,慌忙说道,“昨儿个我们确实在渡口相见了,那周东家的,也是有这个人。但是说来惭愧。”

陈喜玲说着,摇晃的站了起身,对着官家行了大礼,“官家,说来惭愧。喜玲不善经营,三皇子府年年都未有盈余。今年秋日收成不好,眼见着百姓冬季难熬。”

“按照往年的惯例,府上需要施粥布衣行善事。殿下心慈,喜玲怎能叫他失望?他事务繁忙,喜玲不想拿钱的事情,来烦扰他。便寻了周东家的,想将我的一些嫁妆,远远的变卖了去。”

“城中不少富贵人家,都会如此。那周东家的,在水道上颇有名气,城中不少人家周转困难,都会悄悄的寻他过渡一二。我早前已经在西湖上,派人把东西给他了。”

“可是昨儿个周东家的突然遣人来说,我的东西有些问题。我不通这些,忙赶了过去……不料……不料……”

陈喜玲说着,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高沐澄,“不料高夫人同七弟妹,已经领着人在那里等着我了。那周东家的,决口不提我给的他的物件,却是满口的私盐……”

“七弟妹,我知晓你同高小将军兄妹感情深厚。我们殿下,也确实生在九月十五。可你不能够为了救你哥哥,便把无辜的人拉下水。”

“还收买了周东家的,设了这么一个局,要来拿捏我……昨儿个夜里,我便同你说了,你不必如此,殿下仁慈,若是高小将军是清白的,我们为他说话,那是义不容辞!”

“我当你听进去了,这事儿便烂在了心中,谁也没有说。可是七弟妹……你怎么在官家面前,也胡言乱语的撒谎呢?”

陈喜玲说着,轻叹了口气,“我虽然只读过几日书,却是也知晓大陈律的。若是我能拉出五船的私盐来,那也不至于要变卖我的嫁妆了。”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那嫁妆,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本想瞒着……可今日……我家中长辈,不知道该心碎成什么样子。喜玲惭愧,当真是不孝至极。”

陈喜玲说着,对着陈老二行了个大礼。

那陈老二,便是二房的老爷子,也就是陈喜玲的亲祖父。

三皇子见状,慌忙上前来,扶住了陈喜玲,“这么大事,你怎么也不同我说!我还有俸禄,哪里用得着你变卖嫁妆……”

陈喜玲眼眶一红,“夫君,是我失职了。”

陈望书张了张嘴,看了一眼颜玦,世界和平,你快看看!能在这里站着的,个个都是睁眼睛说瞎话的高手啊!咱们若是做个好人,那是要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这是老天爷注定,要咱们活成个大反派啊!

颜玦感觉陈望书如狼似虎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娘子,你醒醒,这还在大殿上呢!

陈望书自然不知晓在颜玦心中,她已经被曲解成啥样子了!

她扭过头去,又看向了高沐澄。

高沐澄气的脸上的rou都在抖,早上刚扑的胭脂,抖落了下来,让她的脸,显得斑驳起来,格外的可怜。

“真是太好笑了!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陷害你?我高沐澄长这么大,从未进过厨房,昨儿个夜里,方才头一次瞧见盐长得什么样!”

“我陷害你?我从墙上刮了五船私盐,陷害你么?”

高沐澄说着,气急反倒冷笑出声,她走到三皇子同陈喜玲跟前,重重的呸了一声,然后径直的走到了官家跟前,“官家,您瞧,三皇子妃也说了,确确实实有私盐呢!”

“她说是我害她的,可是我忘记了,那盐从哪里来的。这大陈的盐矿,笼统就那些,它们在那里,挪也挪不走,跑也跑不掉。”

“不如您替沐澄去查查,那五船私盐,我是打哪里刨来的。五船盐,得用多大的库房啊。那库房是谁的?弄了多久了,谁弄的?”

“这种不要脸的国之蛀虫,官家可一定要查出来,按照大陈律发,将他砍了脑袋才是!若真查出来,是我高沐澄干的,我的这颗脑袋,就在这里,您随时拿去!”

她说着,垂了垂眸,“左右,我哥哥的脑袋,已经被祖父送给您了。”

高沐澄说着,又癫狂的笑了出声,她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