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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历?他明明看出我有不轨之心,却没有将此事上报殿下。”“老身疑惑的是,筒形袖箭他居然知道?!”嬷嬷也百思不得其解:“当年老身与夫君同在军营,我们做出这种保命暗器,还未来得及推广,就出了事。一家人走散,从此各自天涯。”“那……他会不会是您的儿子?”嬷嬷笑道:“明珠姑娘是话本子看多了,天下哪有那样巧的事?上次来太孙殿下说他二十一,那要比我儿小上几岁。那次我就打听了一下,不过是个被教书先生收养的农户之子。”随着马车离开,水月阁南院恢复了平静。此时的鲁成王府却有人砸了杯子。“本王敬您是长辈,唤您一声‘姨父’,可您也不要失了分寸。”朱瞻培恼怒的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他昨晚被汉王府的刺客吓了半宿,汉王也对他趁机威胁,今天一早起来,魏谦又到府里来把他说了一通。林龙枫在门外看了一眼,拦住了正要进去收拾的小厮,又把匆匆赶来的长史劝了回去。魏谦有些吃惊,他不知道昨晚的事,今天过来,是想提醒朱瞻培,根基未稳,不要过早出头。之前从林龙枫口中得知,汉王亲自登门拜访,朱瞻培似乎很乐意攀上这个有权势的叔父。“殿下,臣只是想提醒您,您封王不久,朝廷上还没几个自己人,一旦出现意外,连愿意替您说话的人都没有。您何苦去被汉王当枪使?”“你也知道我没几个人?你不是说,替我去当说客,拉那些中间派吗?不说别人,本王觉得,你的上司吴中就不错。皇祖父就算将他下了大狱,放出来一样官复原职,只不过身体原因,才让你掌了实权。蹇义、夏元吉、方仕政、吕震,你哪个能说服得了?”朱瞻培恼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当初他是走投无路,听了母亲的话,才把希望寄托在魏谦身上。等到他赛马场夺魁封王,一些大臣也开始向他示好,春假期间,他破天荒的收到了,一些大臣悄悄送来的孝敬。朱瞻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六皇孙,成了自己开衙建府的鲁成王,他意识到这些都是他的嫡子身份带来的微妙变化。潜意识里,他不想与魏谦拉扯过多的亲情,更不愿意,那个忽然成了兰才人的母亲,将自己再夺回去。“我不知道你为我母亲做了什么,她得了父王青睐,我也为她高兴。但你去告诉我母亲,不要计较我的身份是什么,只有走得更高,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到时候,你也好,我母亲也好,你们得了我的庇护,自然不会有人敢动你们。”他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太子妃育有三子一女,母亲却只有他一个儿子,母亲沉寂多年,在自己被过到太子妃名下以后,却突然得宠,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是姨父和母亲用了计。目的当然是夺回自己。但,这对自己不利,朱瞻培不愿意少了一个最关键的砝码。魏谦哑然失笑。这是个什么人啊!得了点颜色就要开始染坊。他不是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而是害怕变回李敏贞的儿子,一个朝鲜妃子的儿子,妃子再得宠,大臣也不会支持他。贤贞啊贤贞,当初你和你meimei不会料到,如今会是这个结果吧?用她亲生女儿的一条命,换了这个白眼狼。他当然不会让这个白眼狼失控。“殿下,您还是太年轻了,您不该早早就想甩掉臣,和您的……母亲。”魏谦悠悠说到。“怎么?难道母亲已经和父王提了?”朱瞻培有些恼怒:“她怎么一点也不为我着想?我就知道,她费尽心思突然得宠,就是为了要回儿子。儿子有那么重要吗?她就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朝鲜女人生的皇孙?”他抬眼看到还有一杯茶在茶几上,抬手一挥,“啪”,让那个茶杯也到地上,去和另一个做了伴。魏谦下了决心,他要让这个朱瞻培,在丧心病狂之前,回到自己的掌心。他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轻轻用鞋子拨了拨其中的一块,笑道:“您还真说对了,兰才人在十六年前,就觉得有个儿子很重要。所以,她宁可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把奶娘的儿子,也就是您……留在自己身边。”朱瞻培觉得魏谦疯了,才说得出这样离谱的话,他冷冷说到:“魏大人,这并不好笑。你竟敢拿皇嗣开玩笑,我看,你这是太想令夫人了。”魏谦大笑道:“我当然想她,十六年前,她也是知情人。还有那天你对我说的那个名字:沈红棉。你现在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可是,你就不怕,你的生母带着证据来找太子殿下?”朱瞻培死死瞪着魏谦,脸色变得煞白,口中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我的母亲就在宫中,我从小就在太子府长大,我的奶娘姓杜,不是什么沈红棉。”他抬起右手指着魏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看见魏谦在笑。笑得从容笃定。第193章心惶恐绝望闻死讯朱瞻培口中说不信,心里其实信了七八分。没有人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这可是灭门的罪,何况,是这件事的参与者魏谦?他踉踉跄跄倒退几步,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事情来得猝不及防,把他从九重天的皇太孙,一下子打到了十八层地狱的冒名顶替者。“这事……还有谁知道?”他白着一张脸,五官痛苦的扭曲着。昨晚在汉王府,他已经设想好了自己的未来:这次北伐,他要冲在前面立战功。所有的皇孙里面,除了朱瞻基,没人上过战场,而朱瞻基并没有上过前线,他要让皇祖父看到,他与别人不一样……真是可笑至极!确实不一样!他不姓朱,和所有的皇孙都不一样!朱瞻培觉得撕心裂肺。“只有你、我、兰才人、沈红棉……还有一封随时都能送到皇上手里的……告密信。”魏谦并不想对他过度刺激,这颗棋子,不能就这样废了。“你的义子……易呈锦,他也不知道吗?”“不,还没到需要他知道的时候。”朱瞻培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地上那摊水渍,和混在一起的两个茶杯碎片。好茶才刚刚沏上,现在,他的茶杯却被打破了。又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这杯好茶,他只想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父慈子孝的过一生。可是,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的面都没见过,就成了别人赌局上的筹码。等他再抬起眼皮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丝凶光。“她说‘沈红棉’,是不是告诉你,沈红棉在她手上?”“正是如此。她可能把这个知情的奶娘,就藏在东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