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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是东郊的农户,为什么搬到城里来?”“我们人口少,地都被官府征收了,东郊是有老宅,没了地,还不如住到城里方便。”黄俨上下打量着花有财和花荣,又道:“你们父子俩……光皮白面,不像是长期在地里干活的人啊……”花有财从容答道:“草民腿脚不便,早就不干活了,我儿子正在读书,准备考功名,确实没怎么下地。”“税单子拿来看看。”黄俨皮笑rou不笑:“还有征地的单子,本官一并要看!”兰溪行了个屈膝礼,回府去了,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万幸!呼延锦给了她一套历年交税的单子,和官府兼并土地时的收单。他们的名字就是按照这家人的名字取的。黄俨翻了翻,税交到洪熙元年,确实没什么纰漏。便将单子递回给兰溪,兰溪却说:“官爷,有件事民女想问问。”“什么事?”“我们家的地已经上交了,可这粮食税还年年照缴,这不合理啊!”黄俨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这不归本官管。”转身朝巷子口走去。看他们都走了,花荣扶着阿爹,和兰溪一起回了府。黄俨走到胡同口,问躲在墙边的两个人:“怎么样?这几家人里面,有没有宋先生?”第369章口是心非君臣离心躲在巷子口的那两个人,就是举报花有财,有套宅子在医馆后面的人。“回大人的话,那个……宋先生的医馆里,所有人都蒙着脸……”“对对对……就是用块白布挂在脸上……不过看身材……都不像……不像。”哦?都不像?可自己得到消息,说见到他的熟人进过这个胡同。若是不在,怎会这么巧,都进过这个胡同?黄俨绝不相信,几户普普通通的人家,值得呼延锦和张樾这两位大神都来拜访。难道他们找的人,已经离开?东厂和锦衣卫不同,锦衣卫擅查,东厂擅审。黄俨有理由怀疑,锦衣卫查不出来,是和呼延大人亲近的张樾,从中搞了鬼。那查花有财这件事就变得更有趣了,不但可以立功,说不定还可以给锦衣卫致命一击,让他们在圣上面前失了宠。“你们都给本官想清楚喽!若是谎报瞒报,本官……自会有办法让你们想起来!”“不敢不敢……”那两人连忙表示,其中一个人赔笑道:“要不,小的再等着看看?装的总会露出马脚……小的也想领赏的不是?”黄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自己上马走了。胡同口多了三个人,老军怎么会不知道?今天出了点没温度的太阳,但他还是把自己的被子拿出来拍拍打打,看见陪着看人的番子,便笑道:“官爷不嫌弃,到我这里头坐坐?窗户开着,到处都能看得见。”番子想想也行,坐着总比站着好,交代了那两人一声,钻到堆拨里去了。堆拨巴掌大的地方,也就坐得一个人,老军从墙上摘下两个水袋,又陪笑道:“您替我坐着,我讨点水去。”番子挥挥手,便看见老军拿着水袋,进了右边第一家。“老叔,打水来啦?”兰溪见仆人给老军开了门,热情招呼道:“赵妈,给老叔拿两个rou包子。”“姑娘,我那里还有三个人,您这包子不够分呐。”“您有客人?没事,赵妈,把蒸笼里的都装了,我们一会还做。”兰溪心里奇怪,老军从没主动要过东西,他一般就是来打水和借茅房。“多谢姑娘……这几个人也不是我的客人,是打刚才就没走……”老军拿了水袋,端了一盘包子,又谢了两声,喃喃着走了。屋里的花有财走出来,皱着眉头道:“这老军是特意来告诉你的,刚才东厂的人,还有三个在外面。”兰溪点点头,接过赵妈手里的篮子说:“我出去一趟。小光和我一起出去,你在胡同外面路边等着,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二位大人进来。”二位大人这会还在宫里,皇上跟前。“你们还记不记得,汉王是哪一天回京的?”就是师傅被人在街上认出那天,呼延锦答到:“腊月二十二,小寒那日。”“不错,今年冬至大祭推迟到正旦节这天,他进京的时间也推迟了。朕得到消息,汉王府陆续回了二百护卫,但全都身着仆役服饰。”朱瞻基冷笑道:“欲盖弥彰!朕这位皇叔,总是心有不甘,挣扎了那么多年,也没些更高明的手段。”张樾道:“皇上的意思,汉王会在正旦节大祭下手?”“不,我怕他等不到正旦节,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五,他没几天时间了。”“末将立刻安排人手,加派暗卫……”朱瞻基点点头:“这是一方面,花有财那边也要抓紧,朕总觉得他那边要出问题。”呼延锦心中一紧,这是皇上第一次,在他面前直接提师傅。以前,朱瞻基顾及呼延锦与花有财的关系,一直没让他参与对花有财的任何行动,这一次,朱瞻基想彻底拔掉,他和呼延锦心上的这根钉子。“呼延,你对花有财熟悉。花荞开的医馆,她不能出宫就转让了。可刚刚转让,花有财便去了那家医馆,这事你知道吗?”“回皇上,长公主不能出宫,确实是托臣将医馆转让,医馆里的陈大夫愿意接手,所以我们很快就房钱两清。按照长公主的指示,医馆里的东西全都送给了陈大夫,之后,臣再未过问医馆的事。”皇上问得突然,可呼延锦早就想好了应对。皇上第一次和他提花有财,他也第一次对皇上撒谎。一个撕裂他们关系的谎。朱瞻基不动声色,他对呼延锦还是很有些感情,在自己还是皇太孙的时候,上面有皇祖父,还有太子父王,身边没有什么能亲近的大臣。而呼延锦,是他自己挑选,又一步步培养起来的亲信。所以,他在殿外跪在雪地里逼自己就范,他明知自己要抓花有财却隐瞒不报,朱瞻基都容忍了,毕竟呼延认识花荞、花有财在先。比他有才华的人不少,比他重情义的人很多,可像他这样能文能武,又重情重义的人,朱瞻基还真是很稀罕。“朕知道,你与花荞是师兄妹,这个师傅,还是朕让你去拜的,你对他有情,朕不怪你。但如今你这位师傅,对我大明安定造成了危害,朕,绝不会放过他。朕希望你能放下,还要帮花荞也放下。她是皇室,身上背负着皇室的责任,舍恩取义,在所难免。你要明白朕对你的一片苦心。”张樾也同样心惊,自己跟花有财拜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