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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他,只盯着那两人的背影,抬脚跟上去。他找到了沈虞,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她,那是他的阿虞,是他的妻,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可他不想离开她,一刻也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踉跄的跟在后头,有人挑着担不小心撞到他肩膀,他踉跄几步,又失魂落魄的跟着走。“媳妇儿,那人还跟着呢。”段峙说道。沈虞当然知道他还跟着,依裴義之的秉性,好不容易找到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适才说不认得他,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她还得想法子,让他真正放弃,真正对她死了心才好。逃是不能再逃了,先不说他肯定会派人监视她一举一动,而且这样也恐怕令他起疑自己骗了他。再说了,她都隐居到南海来了,他却还能找到,往后又还能逃到哪里去呢?眼下师兄也还没回来,她此时都不知该找谁商量对策。正在她心底焦灼之际,她们已经走到了僻静的路口,听着后头跟着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突然将段峙拉进巷子,然后将他抵在墙上。段峙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时,怀里便被她撞了上来,之后嘴唇也突然被她紧紧贴住。“别动,吻我。”沈虞环住他的腰,红着脸说道。段峙晕晕乎乎,柔软的触感令他感觉都不真切,他轻轻咬了咬她饱满的唇瓣随后又咬了咬“怎、怎么吻?”他着急。沈虞垫起脚尖,将手搭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轻柔的吻起来。裴義之看着这一幕,气血在胸口翻涌,他的阿虞,就这么的,当着他的面亲吻别的男人,他眼睛红得滴血,想上前去将她夺过来,可才抬脚,一股腥甜便涌入喉中,随后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裴胜大惊,“公子——”裴義之吐完血后,脑海天际发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两日之后了,他冷汗涔涔,额头发热,头脑昏昏沉沉。“她呢?”裴義之一醒来就问道。裴胜当然知道问的是谁,心里忐忑,不知该不该说,在他眼神逼迫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皇上,皇后她她跟着别人走了。”他抹了点眼角的泪水,替他家皇上不值,有些气道:“那日你全身都是血,她也看到了,可却是无动于衷,牵着那个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裴義之闭了闭眼,靠在床柱上,声音嘶哑得仿佛垂老之人,“已经派人去查了吗?那个男人是谁?”“是昭国段家第四子,也是段将军最小的儿子,名叫段峙。此人玩世不恭,整日游手好闲,却是学得一手好武艺,今年年初来到南海,后来....就直接住进了皇后的府中。不过,两人并未成亲,皇上大可放心。”“真的?”裴義之微微提了些精力。“真的,”裴胜点头道:“段峙倒是一直想娶皇后,可她没答应,只是不知那日为何”裴義之的眼神又落寞下来,“我知道为何。”“她心里恨我,报复我罢了。”裴胜想起一事,迟疑着说道:“皇上,据说皇后府上还养着好些面首,这”裴義之突然抬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此时此刻,他想起巷子里的那一幕,依旧疼得心如刀绞。“面首。”他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不知不觉,眼眶又泛红了。“她这是在报复我啊!她恨我,恨我害了她沈家,恨我那日在战场上将她休弃,她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她果然做到了!”仅仅是看着她亲别的男人,他都已经承受不住了,她到底还想如何?“裴胜,朕在想,这些年来,朕或许真的做错了。原本以为,得到了皇位,就能给她最好的一切。可真得到了皇位,却永远失去了她。”“皇上,眼下不是已经找到皇后了吗?想必好好与他解释,定能”裴義之摇头,“不会了,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原谅我了。”“那皇上想就此放弃?”裴義之疲惫的闭上眼睛,半晌才低低说道:“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又怎会放弃?”“我不会放的,她是我的妻,以前是,现在也是。”他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冷,“也只能是我的妻,旁的人休想!”过了一会儿,他吩咐道:“你代朕修书一封,派人送去昭国,直接交给段景明,告诉他,这个儿子若是再不管,朕就将他废了!”裴胜立即炳然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裴胜一走,室内安静下来,幽幽烛火照映着床边的菱花帐,在墙面上打出婆娑的影子。裴義之从怀中摸出那枚玉簪,愣愣的看了许久。这些年,他习惯将它当作是她,习惯一有心思就向它吐露。高兴的不高兴的,都会细细跟它分享。这样的习惯,哪怕到了此刻,也依旧难以改变。他将玉簪贴近唇边,眷念不已,半晌,才痛苦的说道:“我错了阿虞,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可回答他的,只有玉簪上冰冷的温度。许久许久,他突然躬身剧烈的咳起来,伸手抹了一把,才发现脸上早已是血泪模糊。沈府。沈虞坐在书房,手上的账册已经半个时辰都没有翻页了。“小姐?”佩秋端着一碗甜羹过来,“又在想那日的事?”沈虞放下账册,问道:“这两日可有收到师兄的信?”“还没呢,任公子去了山上已经两个月了,上次来信说太爷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老爷的腿寒之症还需些时日,奴婢想,估计是因这个耽搁了吧?”六年前,任子瑜请求三皇子将沈安良放出了牢,沈虞接着人后就送去了山上,那里四季如春,气候温和,还常年有养生温泉,最是适合养病。沈安良原先就有腿疾,在牢中待了些时日后,腿疾越发严重,几乎走不了路,这些年以山泉温养,顽固旧疾总算是好了些。任子瑜也时不时会去山上为他诊治,之后便是游历各处行医,一年偶有几次回南海看望沈虞。眼下沈虞心有忧虑,无人商量,已经困扰了两日,她倒是奇怪那人这两日竟然没有来找她。不过龚飞白跟她说了,他出门时发现府宅各处都有人暗中寻探,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派来的。也不知道接下来他想做什么。她甚至有些后悔那日在巷子里对段峙那样了,依那人的性子,肯定会对付段峙,段峙背井离乡的,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她这会儿正内疚着呢,段峙许是听见了她的叨念,从窗户探头进来。还是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调戏道:“媳妇儿,又在想我了?”沈虞瞥了他一眼,见他从窗户跳进来,骂道:“好好的正门不走,尽学那些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