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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睁看着苏浣之从自己面前走过,目不斜视,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眼看着苏浣之就要跟夏壬壬一起回家,他在后面怒道:“等等!”苏浣之和夏壬壬一起回过头来,苏浣之问:“还有事吗?”经纪人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羞恼不已:“苏浣之,你真是太清高了!”他几乎咬牙切齿,好像积攒了许多怨恨,终于打算趁机发泄出来。苏浣之被他这样一说,依旧冷淡,连回应的话都没有,反而腾出时间去留意了一下夏壬壬。夏壬壬闲闲地倚在门后的墙上,正在摆弄手机。经纪人讥笑道:“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遗世独立?你看不起我的那些竞争手段,嫌它们低劣浮躁,今天却差点毁在这些手段上,有没有觉得很讽刺?”苏浣之说:“确实很低劣。”经纪人面上闪过羞愧神色,但是很快被恼怒掩盖。他提高声音,说道:“低劣又怎样?这个圈子里就没有干净的!你以为自己一直顺利地走下去?不过是这几年运气好而已,演技?职业cao守?在娱乐圈里算得了什么?”苏浣之依旧有些不理解,这个曾经放弃所有邀约陪他一起出来开创工作室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对自己积攒这么多的怨气。“戒指是你拿走,交给许衣衣的?”苏浣之问。“是我又怎样?你又要摆出一副圣人的模样,骂我下作卑劣了吗?”苏浣之微微蹙眉,沉声道:“为什么?”“因为我看不过去你那副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清高模样啊!”经纪人冷笑。他对苏浣之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愧疚自己偷拿了戒指诬陷对方,一方面恼恨对方——他在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自以为掌握了所有肮脏与精明的规则,然而面对苏浣之,他时常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跳梁小丑。苏浣之面色不渝,冷声说道:“既然观念不同,你就走吧。早该走了。”说完,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进了屋。门从里面被关上的时候,经纪人还有些难以置信,苏浣之的反应太过冷静,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反应!再想一下,又觉得似乎本该如此,难道不是么,苏浣之本来就是目空一切的模样,除了演戏,还有什么能牵动他的心神呢?还是太自以为是了。经纪人自嘲地笑,转身离开。站在门后,夏壬壬笑眯眯地冲苏浣之晃了晃手机,一副得意的表情。苏浣之见他笑得眉眼弯弯,就没来由地感到安心,不过面上依旧冷冷淡淡,问道:“录音了?”夏壬壬说:“是呀,真要论起玩手段,你的经纪人也不是那么老谋深算嘛,竟然给了我录音的机会,疏忽啊。”苏浣之注视着他的眼眸,开口时嗓音低沉:“这个圈子里,真的就没有清白干净的?”说话时,苏浣之的脸上飞速闪过一丝犹疑。夏壬壬维持着背靠墙壁的姿势,微仰着脸,和他四目相对,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松地回答道:“当然有啊,你不就是嘛。”苏浣之仍旧凝视着他,追问道:“那你呢?”夏壬壬眨巴几下眼睛,笑出声来,“不谦虚地说,我第一步独立执导的电影就能在国际上拿权威奖项,再加上年轻并且长的不丑,就凭这些条件,稍微使点手段,现在也该是红透半边天了,怎么至于参加个首映礼都没人认出来?综上所述,我真的是个特别脚踏实地的低调的影视行业工作者!”他讲了一长串,苏浣之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反而有些纠结。苏浣之说的“清白干净”,和他理解的有些不一样。知道他性情浪荡散漫,所以比起什么炒作营销勾心斗角,苏浣之其实更关心他有没有乱搞些男女关系、或者男男关系——这也是衡量“清白干净”的一个标准。很显然,夏壬壬猜想不到苏影帝的真实想法。他觉得自己解释得蛮有道理,苏影帝不应该再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才对啊。“浣之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要被经纪人的话动摇了思想嘛,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啊!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明争暗斗啊,对不对?”说着,他又抬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苏浣之的余光扫到他的手腕,只见露出来的一截手腕洁白纤细,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轻易压制,让这双手再也不能胡乱动弹。夏壬壬以为自己接二连三触碰他的动作超出他的容忍度,连忙收回手,讪笑道:“那我就拿了车钥匙回去了?”苏浣之的肩膀上一空,看着那白皙的手腕远离自己,眼眸微沉。夏壬壬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边问道:“录音咱们先留着,当作底牌,防止星皇娱乐的人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怎么样?”苏浣之打量着他的背影,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从弧线优美的颈项,到脊背,到被上衣半掩住的臀,再到下面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夏壬壬一回头就撞上他的目光,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深究,重复道:“你觉得怎么样?”苏浣之说好。然后问道:“要不要喝水?”夏壬壬想了想,说:“喝,要温的。”苏浣之就去给他兑温凉的白开水。端着水杯,夏壬壬想着要不要借机蹭个饭,顺便和影帝继续培养一下战友情,日后可以更顺利地抱他的金大腿。没想到苏浣之主动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却之不恭地接受了。晚餐依旧家常,苏浣之似乎就没把夏壬壬当成需要刻意招待的客人,刚巧夏壬壬也没把自己当成客人,相处起来不见一点拘束。苏浣之那张性冷淡的脸和做饭技能搭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性感,夏壬壬边吃边暗戳戳地打量对方,好像是忽然不认识了似的。“浣之啊,你启发了我一件事,”他感叹道,“我觉得我该找个老婆了。”苏浣之动作一顿,沉默着看向他。夏壬壬说:“找个老婆,每天回家都能吃到对方亲手为我做的饭菜,温馨啊……到时候我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照顾我,想想就觉得很美满啊!”说着,他还配合自己的语气,露出向往的神情。苏浣之尾音上扬:“你是说真的?”夏壬壬咧嘴笑道:“当然是瞎说的!我才不想结婚,自由自在的多好,平白无故地多出个人来牵制着我,我会有压力的。”苏浣之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淡淡说道:“我说呢。这才比较像你的风格。”就像脱缰的野马,可以一路狂奔,自顾自的浪到天涯海角。若是有人企图为他套上缰绳,之后就绝不能松手,否则再难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