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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又何妨。”花潜影歪歪斜斜的身影还站在门外侧,做影卫的耳力自然惊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似乎不感兴趣似的打了个哈欠,夏千风这才起身又是不舍地看了一眼闻夜才拱了拱手告辞。闻夜仍是静坐,花潜影也没那个礼数去送他,见他走了也就大大剌剌地回了屋子往床侧边一歪,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渴吗?能起来动了吗?”闻夜听了他的话小臂上的肌rou绷了绷,坚持了很久才放松了下来,苦笑道:“麻烦你了,要野白菊泡的茶,别太烫……”“我说你们这些大少爷怎么毛病这么多。”花潜影经不住没精神,又打了个哈欠,一个闪身消失在他视线中,不足眨眼的功夫又回了屋子,手里已经有了多出来的茶杯,在他身边站稳,半弯腰吹了吹送他他嘴边。闻夜发白的嘴唇轻碰了碰杯沿,耳边又是花潜影懒洋洋的声音,“行吗?烫不烫?”闻夜一低头借着他的手一饮而尽,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发亮地笑道:“谢谢。”“你用不用每件事都道谢啊?再说我照顾你是主子的命令。”花潜影干巴巴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心里又有些发闷。闻夜不知道他似乎有些不悦,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不高兴,也不多问,而是道:“影,扶我一下,我想试着站起来。”花潜影摆着一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乖乖地过去扶他。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不高兴了,一定是因为闻夜醒来后太粘人了!*************冬日的寒雪尚未融化,少水的暴动已被淮王平息,随之闯入京都的消息则是令人震惊——淮王于万秋州称帝,建国号为司国。“陛下,户部侍郎夏千风求见。”已经是将近傍晚了,谭音脸上有些不悦,“让他候着。”说完将手中的奏折一件件放置到桌角翻阅。又过了一炷香,魏荣魏将军觐见,他有谭音特赦,可以随意进出御书房面圣。“拜见陛下。”魏荣一进门便作揖,他向来恪守君臣之礼,从不越僭。他身处宫中不便穿着战袍,但身穿的一身硬质皮甲也是寒气凌凌,加上刚从落了霜雪的屋外进来,整个暖阁都带进了一阵冷气。谭音见了他原本锐利的眼神却放柔了下来,语气还是淡淡的,“魏卿来早了。”魏荣又是一揖,恭声道:“那是因为臣刚才在外看到了候着的夏侍郎。”“如你所见。”谭音又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继续专心地翻阅奏折。“夏侍郎从事文职,陛下让他在数九寒冬里冻着?”魏荣不敢置信地再次提醒一句。谭音抬眸,看他的眼神冷了几分,魏荣马上垂头拱手。“他是该冻一冻了。”谭音轻描淡写地说,好像让一个身着薄衣弱不禁风的人在寒风中静立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魏荣顿了一下,再次作揖道:“陛下明鉴,不过您现在罚了他,一会该怎么办?”“有道理。”谭音盯着他,莞尔一笑,“宣夏侍郎。”夏千风进御书房的时候面色发白,但微扬起的唇角还是流露出一股风流公子的不羁之感,没有丝毫的狼狈。他屈膝一拜,恭声道:“微臣叩见陛下,愿陛下山河永安,国泰民安。”谭音连头都没有低,只是微微垂眼瞧了他一眼,缓缓道:“托夏侍郎的福,朕的山河还算安稳。”夏千风身体轻轻一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似乎觉得很诧异,颤声道:“陛下何出此言?”“朕听闻万秋边境的少水再次出现叛乱……”谭音向后一靠,脸上波澜不惊,静静道,“万秋是边关,却屡不安定,夏通判当年可不是这么对朕说的。”夏千风顿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叩头道:“臣故来请罪。”谭音声音发冷,寒意渗人,“夏通判来请何罪呢?”夏千风恭敬地又一叩头,他在外冻了半天身体还有些略微的僵硬,但气魄不变,朗声道:“五年前闻将军一案臣玩忽职守,对陛下有所隐瞒,特来请罪。”他生的一副风流模样,即使是略带狼狈那双眸子仍然灿若星辰。“这样啊。”谭音的语气没有丝毫恍然大悟的感觉,依旧是平静,“当时的事,夏侍郎便说来听听。”他一会一个侍郎,一会一个通判,语气嘲讽,夏千风心里叫苦。他心知这位陛下自然是知道的,对当年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罪责他又不得不担,只好叩头细细说来,“当日少水镇因饥荒爆发叛乱,闻将军及时镇压没有造成大损失,却在归来的枫叶谷遭到了……埋伏,三万大军命丧枫叶谷,闻将军派去求援的信使也被万秋州太守扣押,将此事埋藏。”“砰”谭音面带寒霜,一掌拍在木制桌案上,竟是头次震怒。“夏通判可知这是滔天之罪?”魏荣:“……”语气可以再愤怒一点。“微臣知罪,也甘愿领罪,只求陛下在处死臣之前能给臣一个弥补的机会。”夏千风诚恳地叩头拜了一拜,再抬头道,“请陛下允许臣去万秋。”夏千风从御书房离开后才走两步,魏荣跟了出来。“夏兄。”夏千风略一愕然,又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魏兄。”“行程就在明日,夏兄此一去莫太牵挂京都。”夏千风苦笑道:“陛下没有诛臣九族就已经是仁厚了,臣定当不辱使命。”“夏兄的双亲我会代为照顾,不过我有一事不是很明白。”说到这魏荣停了一下,脸上是认真的表情,“夏兄为何五年后突然想通了呢?”“是啊,为什么我五年后才知道自己错了呢。”夏千风脸上尽是沉静的苦涩之意,仿佛在回忆什么,但最终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能吊住他一条性命,却忘了他的尊严,他的梦想,如果能让他开心,我一身赴死也无憾了。”魏荣盯着他的侧脸,眼中闪过一缕光,宽慰道:“将军百战死,每一次出征都把它当做自己最后一场战,唯一要的也只是,只是一个正名罢了。”“魏兄说的是。”夏千风诚恳地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