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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的生怕弄出半点声音来,走向走廊的另外一边……他还是无法靠近那扇门,仿佛那里有太多的阴翳会压得他喘不过气,倾澈只是远远的看到从门缝里透露出些微的光束证明里面的人还醒着,随即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暗淡得光线中,消失在黑暗里……厨房里,炉台上正煮着一大锅汤,倾澈站在那静静的守着,不时的掀起盖子看看搅一搅,然后又盖上……这样反复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虽说是初秋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但到了下半夜就开始明显转凉,赤着脚踩在冰冷得大理石上更是觉得那冰凉陷进血液里流遍全身,倾澈忍不住打了喷嚏,揉揉鼻子,继续盯着火上的锅目不转睛的。……直到半个小时后,他端着放着盛了补汤的碗的盘子走上楼,转过楼梯口像自己一卧室的反方向走去,最后在那扇门之间停了下来,把盘子放在门口。不敢去碰这扇门,不敢惊扰里面的人,他只能做到这里,放好盘子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再转身挪回自己的房间……一切都那么安静……十分钟过后,那扇门开了,里面的人看到门边的盘子愣了一下,似乎正思考着什么,随后把盘子端了起来走回了房间……***☆、第九十二章我给你自由次日清晨起来,全策在饭厅里没有看到倾澈,辰端着早餐一脸茫然的低估着,“奇怪了,我熬的补汤怎么不见了。”愣了一下,全策看着辰,目光里闪烁着惊讶的光泽,“不是你昨晚给我喝了吗?”“昨晚?什么时候。”“两叁点左右吧……”想想,应该是那个时候,记得那时他还真为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犯愁来着。“那个时候我早睡了啊。”心口一颤……不是辰,那么昨晚昨晚把盘子放在他门前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辰也恍然大悟,瞪着双眼不可置疑的看着全策,“是……”是他……没等辰说完全策已经起身大步走出饭厅,仓促得剩下桌上完全没有动……全策不清楚自己是带着什么情绪进了那扇门,打开,金黄的灯光惹得他眼眶酸涩,全策思索着清晨还亮着的灯若有所思,走近几步,床上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目光一转落在落地窗边的秋千椅上——他果然在里面。走进他,……看着缩在秋千椅上斜着头睡着的人,全策想起了辰说的,他这几天都窝在这里动也不动,白天像是永远的也睡不醒……看着这张并不安稳的睡脸,眉宇间轻微的扭曲使他恨不得伸手替他抚平。还是穿着昨天穿的那件衣服证实了全策刚进门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从他给他煮好汤后就一直窝在这里了,全策猜想着。此时,眼前的人眼皮动了动,睁开,婴儿黑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倒影,然后一丝惊讶从眼底升腾砸在自己心口,“全策……你怎么在这。”被他抢去了台词,全策觉得无奈更多,回他,“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昨晚没睡吗?”“恩?……有啊,我有睡……”他想狡辩说他刚不就在说吗?可是这么说了全策会信吗?他那么聪明,而自己的谎言却是如此笨拙。看出他的逞强,眼底的黑眼圈着实刺眼,这不象是熬了一夜才落下来……难道真像辰说的,他一直都是这样过的这几天?不禁眉头皱得更深,撇了撇嘴,看着他,“你觉得我会信吗?”“……”当然是不可能会信的。倾澈垂着下巴抿紧唇沈默不语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床上去睡觉。”全策对于眼前放空发呆的人很懊恼,懊恼他的黑眼圈,也懊恼的他迟钝,还有他那该死的身体。不能让他在这样下去了,不管什么原因他必须在他得让他好好睡觉,当务之急。“啊?”抬起头,对于全策命令式的霸道很没辙,听话的应了声,“哦。”然后放下一直曲起的腿,也不清楚持续这个姿势有多久,一着地才发现整个腿都发麻,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没事吧。”全策来不及接住他看着他直直的坐在了地上,蹲下身扶住他的轻微颤抖的肩膀,担心已经浮现在脸庞。他以为又是低血糖的缘故,好像他已经可能本能的反应了,“要巧克力吗?”“不用,不用,我没事。我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麻而已。坐一下就好了。”倾澈赶忙挥手摇头的。坐一下?他什么意思,他还想在这个冰冷的地板上坐多久?全策觉得越听越荒谬,不管他是什么腿麻还是低血糖,反正他只想把他快点弄回床上。提起他的手一手伸到他膝下……这样的动作他同样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缩在自己怀里像只温顺得猫。而这只一向温顺的猫咪今天却很反常的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一边喊着,“全策,我自己知道走,全策!我没事,你不用这样!全策!”他一遍一遍的叫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说他没事不要紧,他不需要他的手臂,也不需要他的关心,他为什么突然什么都不需要了,赌气似的把的他扔到床上,他只是想教训他的反常,听到床被压迫后发出的闷响,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好啊,是你说的不用我管,那你要死要活随便你。不要让我看见。”……天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气气他,让他立刻收回刚才的话然后像以前一样的赖着他依着他渴求他的关心。趴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缩在胸前的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完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安静。这样的沈默让全策很是受挫,没有他预料的那样简单,他甚至不知所措,他像个小孩一样用着最烂的招数,对他,“我走了。”……末尾他多想用疑问。转身欲走,全策用尽全力维护之前自己塑造的形象,冷漠又残忍的离开,离开了就再也不管他。可是……他已经到了门口,已经快出门了,那个人还是安静得如同没有呼吸一样,没有再叫他的名字,没有再渴求他多停留一下……他太反常了不是吗?……顿了顿,全策还是转身走了过去……到底是自己败给了他,还是自己。谁说的清楚。****站在床边,他还是无法像他想得那么残忍吧……他对于他永远都有太多的出乎预料……伸出手试图撩起遮住那张脸的发丝,指间刚一碰触,被一阵湿润的热量给灼得刺痛。哭了?……翻过那对瘦削的肩膀将他拉进怀里,他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反抗吗?捂着脸不让他看吗?……他到底在倔强什么,有什么可倔强的,他不是都看过了吗?连他最软弱的时候都看过了,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