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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很多,眉毛浓密,笑起来带着一丝憨态,中等身材,看到掌门一副垂危模样,顿时吓得不行。“他究竟伤在何处?”段寒生道:“腹部。”李长老蹲下身查看,先是一愣,然后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段寒生抿着唇,提高了声音:“这也叫还好?”李长老见他不悦,一边帮忙扶着,一边解释道:“我们掌门哪那么容易死?当初他一人去那邪葵宗,邪葵宗你知道吧?”段寒生:“……不知道。”李长老摆了摆手:“那是前几年突然崛起的一个魔教,宗主专爱抓些童男童女,童男用来练丹,童女就……把她们强……唉……总之都是一群惨无人道的家伙,当时门主找到了他们的居息地,我负责回门禀告,门主就一人上那邪葵宗,等我们赶来时,邪葵宗已是血流成河,尸体满地啊,而门主就和邪葵宗的宗主一道躺在血泊中,内力涣散,浑身骨折,肚子上还开了一大口子,当时我们都以为门主要一命归西了,谁想到,这都没死,不仅没死,他的内力逆转,竟有了大突破,武功还比之前晋升了一倍!”段寒生沉声喃喃道:“他竟这般不保重自己的身子。”“人在江湖,刀剑无眼,总会受些小伤。”李长老挠了挠脑袋:“放心吧,咱们掌门命硬着呢,不就被划了一刀,看着也不像致命伤,方才我在远处,瞅得不太清新,见门主虚弱无力,连走路都要人扶,还以为又跟邪葵宗那次一样,诶哟——谁踢我?!”这时,钟清墨仿佛清醒过来,咳嗽一声,又吐出了一口血。“好冷……”如此虚弱无力,哪里像是没事?难怪这虞清门险些被勿须执掌,余下的几个长老都是些不靠谱的。李长老也是被他那口血惊得虎躯一震,又见宗主那徒弟,一副纤细瘦弱的书生气质,还企图把他们宗主给背起来,立马道:“还是我来吧,我力气大,走路稳健。”段寒生想想也是,便要把人交给李长老。没想到钟清墨整个人像跟他粘上了似的,完全掰不开。段寒生:“……”“钟掌门?钟掌门?”钟清墨手虽锢得紧,人却像睡着了一样,闷声不吭,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段寒生无奈:“看来只能由在下带他出去了。”“也行,你背就你背。”段寒生看着纤弱,实际力气不小,背上钟清墨也不晃悠,稳稳当当。李长老是个话唠,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那个……段英俊啊,我看你很是得宠啊,我们门主平时不爱靠人太近,即使是身受重伤,那也是能自己行走,就自己行走,如今……这么亲密,我还是头一次,头一次,嘿嘿。”段寒生被这“嘿嘿”两字给笑得浑身不自在,他心里也是疑丛顿生,几日前钟清墨也是对他不冷不淡,甚至冷言冷语,可自前天宴席以后,他的态度便来了个急转弯。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直到走出洞口,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马长老和崔长老在门口候着,见钟清墨血染衣袍,皆纷纷大惊失色:“门主这是怎么了?”李长老回道:“还不是断天牢那些被关押起来的魔头?他们有些被关十几年,有些都二三十年了,性情大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对老掌门的仇恨,如今老掌门身死,这不把怒气都强加在了门主身上了吗!”马长老跺了跺脚:“快……快去请上官少主。”登雪楼。上官离不到片刻就赶来了。她刚打开药包,就见四双眸子齐齐盯着她瞧,她做什么,视线就跟着她的动作一起转悠,立即不舒坦起来:“本少主救命治人时不爱被打扰,你们先出去吧。”其他长老挪了挪步子,段寒生却没动。“他可要紧?”“你着什么急?不过是些小擦伤罢了。”他这一说,段寒生更加狐疑了。上官离柳眉一挑:“难道你不相信本少主的手法?”段寒生心想,我又没见过亲眼你的手法,如何知道你和上官谷主一样能够妙手回春?不过面上还是道:“自然不会不信,上官少主先止血要紧。”然后退后,将门关上,自己在外面等待。没过多久,上官离就出来了,她把绷带药瓶一股脑地塞进段寒生手里。“钟掌门伤得颇重,你每日晚上都要给他按时换药,不然感染,恐怕会危及性命。”段寒生的手指紧了紧:“你不是说他无碍?”上官离转转眼珠,胡扯道:“本来我看伤口,是不大,但经过本少主仔细检查,断天洞中湿冷,导致了钟掌门寒毒发作,这新伤带旧疾的,能无碍吗?”段寒生急道:“那该如何?”上官离心想,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于是烂熟于心的话飞速从嘴里溜了出来:“要时刻保持温暖,不得半分受凉,最好有热的东西随时给他捂着,还有就是按时上药,洗澡时千万不能碰水,差不多就是这些。”段寒生想了想,回道:“洗澡换药这些登雪楼中小童都可以做到,可不能受冷,若是被窝里放进水袋,万一睡觉时不慎压坏了,怕是会烫着伤着。”上官离眉心跳了跳,先是摸着下巴一起思索,随后悠悠道:“用水袋确实不是最好选择,不过要是有人能帮他取暖,那便是最好了。”段寒生陷入沉思。上官离看他动摇,又再接再厉道:“还有那些小童虽手脚灵活,但不懂医术,万一换药一个不慎,那钟掌门……”段寒生思来想去,还是由上管离亲自上药才稳妥些,于是供了供手,道:“那还劳烦上官少主——”上管离一拍桌子,杏眼怒瞪,打断了他:“男女授受不亲,本少主一个还未嫁人的小姑娘,一次两次偶尔帮帮忙还好,你却要我日日给一男子上药,这种龌龊的办法,你都想的出来?!”段寒生为难道:“那该如何是好?”上官离摸着下巴,有心提点:“我看你包扎手法不错,不如你来换药洗澡,钟清墨是你师傅,师傅受伤你做些孝敬师傅的事,也是理所当然。”段寒生扶起袖子:“那也可以,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你教我即可。”其实哪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平常人还真扯不出些个所以然来。上官离硬是说这个,说那个的,说得口干舌燥,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一本正经地叮嘱道:“一个人躺着久了,肌rou难免萎缩僵硬,有空的时候,还要帮他按按大腿。”段寒生还真都一一记下了。上官离见他丝毫不起疑,不禁佩服钟清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