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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便推门而入。寒生虽表面淡然,实际遇上某些事情,也是极为害羞的。钟清墨轻笑,跟随着他一起,一同进入院中。第六章十七院中一片狼藉,到处是尸体残渣。段寒生高声问道:“欧阳宗主?缪小易?”无人应声。“小心点。”钟清墨持着剑,警惕地环顾四周:“越是寂静,越应多加注意。”段寒生见他这般紧张,反倒安心,松懈着笑道:“好。”“啪——”门蓦地被撞开,一满身是血的女子飞了出来,跌倒在碎尸之中。紧接着,便是激烈的打斗,张无痕精心培育的舞女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们各自排开,持剑列阵,被打散后变换招式,再次凝结在一起。缪小易本躲在欧阳宗主身后,见段寒生和钟清墨赶来,连忙含着泪花,连滚带爬就要往他那处跑:“钟掌门救命啊!”七位舞女中已死了一半,但仍面无惧色,直到看到本应死于自家主人手中的两人,竟完好无损地站在,才大惊失色。其中一女子只穿着抹胸,周身都蒙着轻薄半透明的白纱,她的声音如黄莺一般悦耳:“你们如何能够出来?我家主人又在何处?!”钟清墨嗤笑一声:“你家主人已在黄泉路上了,怎么,你也想与他同去?”此话刚出,舞女们大惊,手中的剑阵也出现了破绽,欧阳宗主就凭着这一刹那的破绽,瓦解了她们的剑阵。“噗——”处在最前的舞女当场喷出一口血来,不甘心地倒地而亡。“三姐!”钟清墨蹙眉,转而看向段寒生,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段寒生摇头,这些个舞女常年被张无痕洗脑,对他的衷心胜过自己的生命,若是不尽数除去,怕是以后留着,是个祸端。钟清墨问:“屋里可还有其他人?”欧阳宗主回道:“还有云鼓帮的原帮主,舒叶南。”钟清墨细细斟酌着这三个字:“舒叶南……?”缪小易屁颠屁颠地跑近,解释道:“这舒叶南早就暗中投靠了勿须长老,自从知道自家儿子舒见云事败,便收拾包袱,留下一群无知的替死鬼,自己偷偷溜走了。”段寒生冷笑:“倒是个聪明人,那他现在在何处?”缪小易努努嘴:“喏,里面躺着呢,这不正好和死去的勿须结个伴,路上也不会太孤单不是?”段寒生进屋望去,果真有位相貌与舒见云七成相像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利刃,已经咽气多时。“你们如此干脆果断地将他杀死……”段寒生突然想起一事,愕然道:“可有先询问逍遥剑师的下落?”欧阳宗主叹气,摇了摇头。段寒生指着满地的尸体,又问:“将舒叶南杀死之前,你们是否问过?”缪小易跺了跺脚,没好气地说:“你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轻松,我们哪里来得及问?本来是把这帮主活擒的,谁知道突然院里闯进几位会功夫的美娇娘,冲着宗主就是猛攻,宗主躲闪得及时,那剑,不就捅入他身后的舒叶南了吗?”段寒生闻言,立即心虚道:“呃,造化弄人,这样看来,是老天有意不让我们早日救下那逍遥剑师。”欧阳宗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只能怪他太过倒霉……”“呵。”段寒生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在笑他,刻意压低声音道:“你莫要发声了,一会若是被他发现,难辞其咎。”钟清墨挑眉:“寒生又在胡乱说话。”“若不忽悠他,难不成要将寻叶太平的活自己揽上不成?”“自然是不行的。”钟清墨乘别人不注意,环抱着他,笑道:“寒生还急着回去当本座的夫人呢。”段寒生闻言恼怒道:“你又说什么胡话!”钟清墨才戏谑几句,便收到上官离的飞鸽传信,说是刘长老已经赶到东篱岛,在客栈中候着了。“寒生,我们回去吧。”段寒生一愣:“回去?”钟清墨牵过他的手,道:“回我们原先的家,天岐宫看看。”天岐宫落座与天岐山高处,常年四面环山,这宫中虽建立得富丽堂皇,但有茂密树林遮挡,还有段寒生父亲当年设置的屏障,只要不硬闯,很难被人发现。此行一去,是有意避开欧阳宗主的。其一,他毕竟是外人,寒生身份敏感,不便让他知道,其二,他急着要寻逍遥剑师,无暇估计这等小门魔教,于是走之前,特地向宗主请辞,与他分开,才上路的。“我有些害怕。”秦隐越是离得近,越是揪着上官离得袖子不肯松手。他逃出来时,过惯了苦日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再要回那噩梦般的地方,痛苦的回忆接踵而来,心头一跳一跳的。上官离将他一把扯过,抬首问道:“这天岐宫不是这小家伙的老家,回家若是不高兴……看来这里头的人,没少虐待他吧?”段寒生假惺惺地有意提醒:“事实虽确是如此,但切记不可太过张扬,你若一上来就将欺负他的人砍了,人家也会狗急跳墙,我们也得不到好,况且我们是名门正派,对滥杀无辜最为忌讳。”“那便是有了。”上官离转头,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还不速速告诉本少主?!”“诶呀!”秦隐扒拉着他的手,嘟囔道:“说了名字你也不知道!”段寒生见次场景,不禁感慨万分。才一个月光景,秦隐脱离了天岐宫的束缚,张凉怕是以为这小家伙在逃下山的时候已经死了,等一会儿见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他们路程刚行了一半,避开屏障,便有人挡住了去路。那是个女人,三十来岁的模样,保养得当,穿着艳丽,可厚重的胭脂粉抵挡不住近日憔悴的神色,她抱着琵琶,如仙子般从天而降。段寒生看见来人,撑开折扇,笑道:“有好戏看了。”钟清墨迟疑,似乎在辨认,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是——”她是迷音夫人,张无痕的妻子,张凉的生母,丈夫动身前去东篱岛,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可自几日前起,她的眼皮便跳个不停,难以安寝,直到今日,她心底的那一丝不详的预感,都快要蔓出来了。“迷音夫人。”段寒生杵着,那明显的,丝毫不畏惧的眼神,让她莫名颤栗不已。“段寒生?!”强烈的不安让她失去了先前端庄,威严的霸气,焦虑在脸颊上呈现:“你为何会在这?”刘长老看看她,又瞧瞧段寒生,搓搓手:“诶哟喂,怎么回事,他们认识啊?”上官离摸着下巴思索道,见他一脸吃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