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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戎黎,他直勾勾地看她,像不大开心的样子。她走过去:“什么时候来的?”他头发长长了一些,额头的短发落下碎影,碎影掉进瞳孔里,荡悠着漂亮的光:“来一会儿了。”“幼儿园怎么说?可以办入学吗?”“已经办好了。”他问,“腾十分钟给我,可不可以?”徐檀兮点头:“可以。”他拉着她去了楼梯间,那里没人,安静。“怎么了?”他好像在气什么。他把她带到一处墙角,手撑在她后面的墙面上,把她拘在双臂之间:“你为什么要给那个姓萧的包扎?”徐檀兮回答得很客观:“因为我是医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她穿着医生白袍,与她穿旗袍的样子不一样,都很端庄,很优雅迷人,可那一身医护人员的制服似乎把她神圣化了,像笼了九天之上的万丈霞光,耀眼而有距离。越是这样,戎黎越想抓紧一点,他甚至有点不讲道理:“我不喜欢那个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说话、不要跟他接触?”不是命令,是央求。徐檀兮也察觉到了,戎黎对萧既好像有很重的敌意。“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戎黎语气不悦地说:“他想抢走你。”她失笑:“没有啊。”“有。”他不管,搂紧她的腰,软着语气要她依他,“答应我行不行?嗯?”最后那一个字,有几分撒娇的意思。他皮相本来就生得乖巧,眼睛里装着她的时候,就一点攻击与暴戾都没有,像家养的小动物,很好哄的同时,也会有一点被宠坏了的任性。徐檀兮招架不住,没有原则地点了头:“我以后尽量避着他,”她毫无底线,哄着说,“先生不要吃醋了。”因为隔得近,戎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些他不认得的药味,并不是多好闻的味道,但就是能勾着他,馋着他。他单手环着她的腰,好细一截,很瘦,却有一点软,他忍不住用手去摩挲流连,越碰越心痒。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她穿着这身衣服,躺在他床上,管她是不是九天上霞光万丈的神,他都要把她拽进里跟他一起堕落,一起没日没夜。早晚有一天戎黎看了一下时间:“还没到十分钟,接吻吗?我想亲你了。”他总是这样,又纯又直白。徐檀兮没回答,只是把敞开的门关上了。他吻得很凶,细细听,有舌尖勾缠的声音,暧昧且性感。副院长办公室。乔栋梁正在发脾气,件砸了一地。“行了,爸。”乔端比他父亲就镇定多了,坐在椅子上转着笔,“你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乔栋梁咽不下这口气,刚刚在急诊室不能发作,他越憋越恼火:“好不容易把方允唐熬死了,又来一个徐檀兮,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估计这会儿全院的医生都在背后看他笑话。乔端把件捡起来:“她有什么不敢的,她股份最多,说白了医院都是她的,只要她在虹桥一天,就轮不到别人说话。”乔栋梁心有不甘,恶狠狠道:“那我就把她拉下来。”他在虹桥医院任劳任怨了半辈子,怎么会甘愿被徐檀兮处处压一头。乔端很理智,自有她的打算:“她和秦昭里两人的股份加在一起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不可能拉得下来。”徐檀兮的姑父方允唐早就帮她铺好路了,除了秦昭里,方家那群老东西,也都是徐檀兮一党。要拉她下马,谈何容易。“爸,你干嘛要纠结这些,咱们只要攥紧制药厂就行了。”谋权是为了什么,为了谋利,虹桥医院最大的油水在制药那一块。这时有人敲门。乔栋梁整理整理仪表:“请进。”门推开,是徐伯临。乔端立马起身:“徐伯父。”徐伯临点了点头。“我去泡茶。”乔端识趣地腾了地儿。乔栋梁和徐伯临只是泛泛之交,毕竟不是同一个阶级,虽然刚刚被徐檀兮下了面子,但乔栋梁依旧不能得罪权贵,语气里不乏讨好与恭敬:“徐总是为了令千金来的?”徐伯临落座,戴着眼镜,衣冠楚楚,镜片后的眸光灼热深沉,有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不是,我有个生意伙伴,托我搭个线,想认识认识乔副院你。”乔栋梁识趣地问:“徐总说的是?”“天盛的叶董。”天盛叶董的儿子前几天刚转来虹桥医院,是糖尿病患者,急需换肾,但他是稀有血型,配型极其困难。住院部的顶楼是病房。小金和两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病房的私密性很好,一般人上不来顶楼,眼前出现一双白色的板鞋,小金抬头:“你是?”很出色的一副长相,但不是圈内人,小金没见过,这张脸要是进娱乐圈,要火很容易。对方说:“戎黎。”小金以为他说的是“容离”,萧既的本名就叫萧容离。“你找萧哥?”小金说,“他在休息,暂时不见客人。”萧哥是艺人,哪能什么人都见。不过这人怎么上来的?病房除了家属和医护人员,不对外开放的。怎么进来的?大大方方走进来的,徐医生的家属医院哪个敢拦。戎黎没有多费口舌,拨了个电话:“我是戎黎,在你病房外面。”接着,萧既在病房里说:“小金,让他进来。”这人好大的面子。小金陪了个笑,打开门,把人请进去,等人进去之后,他又细心地带上门,守在门口。病房里,萧既放下手里的剧本,他五官偏明艳,因为面带病容,唇色与肤色都略显苍白。“戎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戎黎不拐弯抹角:“你的金主给的,哪一位我就不说了。”萧既脸色瞬间就变了。戎黎站在离床头三四米的距离,眼底笼着一层凛冽的阴,目光像蛇信子,从人的脚底缠上去,致命又危险。“不要接近徐檀兮,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先兵后礼,他说,“只要你离她远一点,你脚下的钉子我可以一颗一颗帮你拔了。”那些钉子,可没有一颗是软的。萧既想起了上次,戎黎说过:不要低估我,我不是你能惹的人。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他。快到午饭时间了,安护士正打算去办公室叫徐檀兮,就看见她打开门出来了。“徐医生。”她没有反应。安护士冲她招手:“你去哪啊,徐医生?”她像没有听见,脚步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