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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开了口,声音喑哑,低冷:“我曾名为烬。”这语气乍一听没什么不妥,只是配这么张甚至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感。苏念也不恼,面上分毫不显,只是莫名觉得好笑。她方才瞄过一眼文契,那上写得可不是个这个名字。对方气息灵力均是微弱,与常人并无异常,她的神识不曾出过差错,这实打实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身陷囹圄,还能这么莫名的孤高自傲,甚至能编出个这么古怪的假名。真是…出乎预料的有活力。好嘛,她就当对方处在每个小孩都会经历的狂妄日子里了。……苏念对花魁出幕没有兴趣,也没了听曲儿的兴,打茶围还没结束,便牵着捡来的这个小家伙的手,回到顾南城的宅中。顾南城明显没料到对方去而又返,手里还牵着个半大的小孩,红眸朱纹,古怪得很。“公子,这位是?”苏念一脸风轻云淡,并未解释:“这段时间,还需要叨唠你一阵。”联想到苏念仙君弟子的身份,顾城南觉得这八成是神仙轶事,自己可不要掺手得好,只能吩咐下人好好对待这莫名来的孩童。半夜之后,顾宅侍女将换了身青黑色小衫的烬带到苏念面前,相当乖顺地阖上门。“你叫做烬?”烬望她一眼,脸色依旧不曾有缓和:“明知故问。”——有进步有进步,起码乐意搭话了。苏念稍稍勾着唇角,不多话:“这段时间,你便在这里暂居片刻,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待完成之后,自会来接你。”“不必管我生死,我来去自有衡量。”瞧着对方这么个大人样,苏念难得生了点恶趣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系统空间里取了一个粉嫩嫩的小猪储物袋,装满银锞子,挂到他脖子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后世出品,必属精品。“若有事,找方才那位伯伯便好。”烬盯着那只粉红猪微眯眼睛,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没避开苏念的动作,由着她将东西挂在自己脖颈上。和外表的清冷如月不同,她指尖触及皮肤,带着暖意,和方才她触摸他伤口时的感觉类似。待苏念推开门,身影消失在屋外那轮皎月下,他才取了储物袋,和这头宛如玩笑的布偶大眼瞪小眼。“幼稚。”半晌,他冷哼一声,本想将东西丢进不远处的火盆,却稍稍皱眉,将手收回去,东西被他塞进枕头底。眼不见心不烦。皇宫冷苑。苏念刚睁眼出定,碧兰便风风火火地拉开房门,面露喜色:“苏妃娘娘,方才甄公公过来了,说是陛下朝会过来。”——正事来了。苏念猜到对方找自己是什么意思,算算日子,合该差不多。见她不紧不慢地起身,碧兰带着天真的疑惑:“娘娘您怎么看起来不怎么欢喜的样子?”“喜?……或许,惜瑶会喜。”扔下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苏念婉拒对方打扮的要求,将头发简单扎成个爽快的马尾。万城门现任掌门都要尊称她一声师姐,不过是俗世天子,可担不起她专门的梳洗等候。梁琛走进冷苑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苏念头上未带配饰,也未上妆容,一张素净却美丽脸就这么沉静地望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能洞悉天下一切。“陛下。”见她不上妆容,又不参拜自己,心下一怒,刚想发火,却想起今早与丞相商议的事情,迫不得已强行压下火气,摆出张好脸色,摆出深情款款的模样望着苏念。“惜瑶,近来我事务繁忙,你过得可好?”系统:好不好你心里没点b数吗?苏念心中暗道,这厮当真是厚颜无耻,说他事务繁忙,没时间来看看苏惜瑶,怕是连他自己也不信。若真是有那么一点脸面,也不至于将暗伤沉积的苏惜瑶关在冷苑数日不管。他这哪里是事务繁忙,是压根没想到边境会翻车吧。苏念扯着笑和他胡扯几句,果然说起了正点上。意思无非边境战乱又起,说她手下昔日那些部下倨傲,不愿听命于他,封妃的旨意已经下了,他不好驳回,希望苏念能做做工作,劝劝这群人云云。苏念摇头,神情惋惜,眼神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古井无波:“如今我已不是大将军了,朝廷之事,后妃不可参与。他们都是忠君之臣,边境之忧,相信他们会为陛下分担的。”她清楚得很,梁琛要的不是她亲自去劝说武将,而是她这么一副不管世事的态度。明显对方得到满意地答复,连样子也不愿意作,嘘寒问暖两句,借着朝事繁忙为名,匆匆离开。倒是系统在一边吃瓜叫好。“这下,这些将领手里重新掌握兵权,梁琛要是想对付他们,得自己掂量掂量了。”苏念单手撑着脑袋,盯着梁琛离开的背影,聚气于目,忽然笑了一声:“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什么方法。”苏念呷一口清茶,慢悠悠地吐出惊人之语:“左右梁琛身上龙气衰微,百姓遭难,九州灾云并生,已有末朝之相。若是改朝换代,自然能够一劳永逸。”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小孩是谁……应当还挺清楚的……吧28、富强社会建设日记(5)远方马蹄嘶鸣,浮云蔽日,敛了晴空所有光彩。神识感应到将领踏马而去,苏念收回神识,微微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翻动着面前的古书,瞳眸中却另有番心思。系统好奇她在看什么,向前瞄了一眼。、、……还有几本说不出名字的。“前辈,您之前去尚书房,不会只是为了这些书吧……”苏念翻到最后一页,将书塞进系统空间里,见它这么一问:“自然不是。”梁朝幅员辽阔,不仅很多地域政令不通,连下方情况都未必四通八达,她选择这段时间暂留京城,自然不是仅仅是为了了解这世界的地理历史,而是为了尚书房那些直达天子手下的奏折、政令。如她所料,梁朝衰微、天灾不断、国库空虚不说,地方官员也多有贪污之象,大部分地方百姓估计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偏偏上来的奏折还都是国泰民安。就连京城也是看似一片繁华,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梁这个国家,基本从根上已经烂完了,即便有人想改革,怕得将整个朝廷里里外外都换一遍。联想到梁琛是如何在这种本来就没什么靠谱官员的情况下,将一个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