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
书迷正在阅读:哎,你什么时候瞎的?、今天也在努力的藏住耳朵尖、侯门娇女(重生)、画家与模特(H)、您的随身四级包[电竞]、我在年代文里搞事业、我的哥哥会一直是我的老师呀、榭雨良秋、我暗恋你、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
只说话蝶又开始聒噪了,“我还以为你们有几分见识,但跟外面进来的乡巴佬差不多嘛,这蛟云纱说是千年一遇,其实就是一只蛟百年蜕一次皮,千年积攒的皮织成的纱。”“天下可不止一只蛟,这一匹纱至少有十只蛟的皮。”慕慕撇撇嘴,“晚上讲故事的时候没有你,现在嘴巴嘚吧嘚。”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任谁和心仪之人出来逛个街,孤男寡女,气氛暧昧,正是做些什么事情的好时候,可身边跟着个什么事都要说两句废话的蝴蝶,任他们之间再怎么波涛汹涌,也什么也做不了。韶迟跟着点头:“慕慕,我看着说话蝶也没什么用,要不就拿去喂小煤球们吧。”说话蝶:“……!!”“我觉得可以。”“别别别,我错了错了。”说话蝶惊叫道,韶迟睨了他一眼,说话蝶立刻闭上了嘴巴,两片薄翼的小嘴巴颤巍巍地立起,装作一只没有身体的小蝴蝶。“呵呵,夫人,”轿子里,一只紫瞳的小兽坐在女子的大腿上,眼睛微微眯起,口吐人言,“您看看他们,多般配呀。”一双白得几乎透明的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小兽的毛发,那双手的主人轻轻启唇道:“我的小痴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说着,她的声音如一片轻云飘忽起来,似是感叹,似是回忆,“这么多年了啊。”“夫人,要见见公子么?公子寻找你的事,在妖界可传遍了呢。如果您再不露面,那位也要知道了。”顺毛的手微微一顿,狭小的空间呼吸可闻。“要见,”许久,女人缓缓开口,“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见见我的儿媳。这么多年不见,我这个做娘的,要也帮自己的儿子做点事。”小兽抖了抖耳朵,看着脚下那活泼机灵的少女,缓缓地叹了口气。妖市上的新鲜玩意儿不少,听说到了半夜时分,将有游园会。可惜慕慕的身体挺不到游园开始。树老给了慕慕木灵,让她灵力不必外泄,但病去如抽丝,这些日子,慕慕的底子被消耗得格外虚弱。因此,逛了几条街之后,韶迟商量着回去。“能不能不回去,”慕慕抿紧嘴,她被韶迟拽着手,可身体却往另一边倾斜,“我都好了,我想看游园会。”此时的慕慕就像一个哀求父母买糖葫芦而不得,在地上打滚耍无赖的小孩子。“老板娘说游园会可好看了,有比醉仙楼还要大还要高的木偶人的表演,有各种化作原型的妖怪在天上飞舞,还有足够把黑夜照亮的烟花。”韶迟很无奈,慕慕一直被他娇养着,平时看不大出来,但有时候,慕慕就会变成一只炸毛小猫,必须要他事事顺着才高兴。他低头看着满脸不高兴的慕慕,轻轻揉了一把她的脸。不得不承认,他对耍无赖的慕慕,也很喜欢。“游园会要下半夜才有,你刚才都打了三个哈欠了,”韶迟牵住她的手,语气轻柔,“我们先回去,你先去睡一觉,你住的那个房间窗户正好也可以看烟花。”慕慕极不情愿地被拉走,不仅是她不高兴,那只叽叽喳喳的说话蝶也不乐意,它被韶迟买来给慕慕解闷,一直跟着慕慕在客栈的房间里,好不容易出来,没一会儿就又被叫回去,一路上叽叽咕咕的。老板娘和乌鸣早早打过招呼,他们今晚上不回来,于是韶迟和慕慕回来的时候客栈空荡荡的。“早点睡,等会儿游园会开始了,我敲你的门叫你。”慕慕鼓了鼓脸颊,垂着脑袋,像一只被抢了毛线球的小奶猫。“睡吧。”韶迟觉得心像是被蜂蜜灌了似的,甜得他呼出的气儿都泛着甜味儿。怎么会这么高兴?原来这世界上竟有这么一个人,光是看着,他就觉得高兴。嘴上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行了,别撒娇,你的身体要紧。”慕慕瞥了他一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撒娇了?理智上,她是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立马休息,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她会不受控制地做出一些傻事。“知道了。”慕慕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也睡吧。”韶迟笑着说:“我就不了,我还要给你等烟花呢,我怕你今晚看不上烟花,不会跟我说话了。”慕慕又被闹得一个大红脸,“嘭”地一声关上门。“啊啊啊啊啊,又丢人了。”慕慕跳到床上,用软乎乎的枕头捂住头,脸红艳艳的,像一只被煮了的红桃子。明明韶迟还是那么个韶迟,还是那么张脸,还是那种调笑的语气,为什么她就忍不住脸红呢?难道韶迟背着她给她偷偷下了迷魂药?也不知道这药伤不伤身。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就像一只林原中奔跑的小鹿,“砰砰砰”地乱跳,心脏每天这么跳,要跳坏的吧?韶迟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禁闭着的木门,失声笑了笑。“你好生睡,别在床上打滚,你会滚下床去的。”正在床沿边来回试探的慕慕:“……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她竖起耳朵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远了,眨了眨眼睛,身体像只小泥鳅,一下一下地扭到床中间,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慕慕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闭上眼没一会儿,她就陷入了黑暗。她正在做一场梦。梦里,她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世界。天空一片灰暗,四周火光接天,兵器相接碰撞的铿锵声,灵魂被撕裂的嘶吼声,还有孩童寻不到父母的哭喊声。这里是战场。她好像被禁锢在一个身体里,一动不动。“她”站在高山上,俯视着化为焦土的大地。战场上的尸体比草都多,乌鸦秃鹫被养得脑满肥肠,血从尸体下流出,汇聚成了一条宽阔的河流。心好痛。她蹲了下来。眼眶被一层水雾笼罩,一颗颗的水珠子从她眼眶里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慕慕听见她低语,瞠目结舌。这个女人的声音竟与她的声音一模一样。她很快被女子的情绪影响,这是铺天盖地般的绝望,她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身后是火山喷射出来的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