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封正则把静姝的避而不答当成了默认,觉得静姝还是与他两情相悦的,怒气消退了些,听静姝说疼忙松了手,随后又探手去抓静姝的腕子:“瑶瑛,抱歉,我太激动了,你能理解……”这次静姝早有准备,错步闪身躲开了封正则的手。没了封正则的遮挡,看见带着小厮仆妇款步走过来的谢瑾年,静姝一呆——大型捉jian现场了解一下。封正则顺着静姝的视线转身看过去,见着到了凉亭外的谢瑾年以及远处寻过来的静婉,神色微变,不着痕迹地收回了去抓静姝腕子的手。谢瑾年把小厮和引路的仆妇留在了凉亭外,拾级而上。衣袂轻摇,石榴纹样的香囊随之在谢瑾年腰间轻晃,每一下都像是在封正则心头割了一刀子:“昔日讨而不得之物,今日倒是挂在他人身上。”“合该如此。”静姝轻应了一声,看着踏着“鹿首”小路,穿叠翠过阑红漫步而来的谢瑾年,只觉得格外赏心悦目。青石路短,玉郎腿长。两句话的功夫,谢瑾年便到了凉亭里,一袭暗红交领直裾深衣带来了一片混着药香的冷香。静姝抬眼与谢瑾年对视,看着眉梢眼尾总是挂着笑意的人,神情清冷,眸色寡淡,便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私会被抓个正着,竟然还笑得出来,可也是他家这个总是能出乎他意料的小新娘了。不见喜怒地与静姝对视了一眼,谢瑾年转而看向封正则,轻声漫语地替静姝做了答,答封正则先前那孟浪之语:“世子的心思,瑶瑛无从理解,也无需理解。”封正则神色一变,看着谢瑾年的眸光里嫉恨与蔑视齐至:“瑶瑛……”“大表哥。”静姝神情转冷,“我方才便说过,请自重。”封正则有些凶狠地盯着静姝,最终冷哼一声,欲拂袖而去,却是跟急匆匆赶过来的静婉撞了个满怀。娇女自然撞不过髦士,静婉被撞得连退了两三步。足下是台阶,封正则又只是袖手旁观,静婉在退了两三个台阶之后便摔在了地上。丫鬟仆妇快跑着过来,惊呼着去扶静婉。静婉却是捂着脚腕子坐在地上不动,抬眼泪汪汪地盯着静姝哭唧唧:“大姐说要与我夫君哭一哭,我只当大姐说得全是气话,却是没想到你竟然真个儿把我夫君约到了园子里……”真是演的一手好哭戏,静姝自叹弗如。静婉捂着脚腕子,挂着泪儿娇怯怯看着封正则,蹙眉轻嘶了一下,接着哭:“姐夫也是一介俊彦,家资丰厚,待大姐也是体贴得紧,大姐又何苦来纠缠我夫君?这事要传了出去,坏了我夫君的名声……”男主女主绝配,他们活该锁死!静姝的暴脾气当真是忍耐到了极致,左右亭子里就这么些人,也懒得装柔弱,嗤笑着打断了静婉越来越离谱言论:“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便是二婶治家不严。”静婉瞪大眼睛盯着静姝,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静姝笑吟吟地看着静婉,不紧不慢地给她讲道理:“第一,我没纠缠你夫君,你爱信不信;第二,你且记好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坏的不是你夫君的名声,而是我的名声……”看着静婉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闪过思量,静姝轻笑,“不过我已经嫁了人了,坏了名声至不济是被婆家不待见,咱们那些待字闺中的meimei们想嫁好人家可就难了,我听说祖母有意把静妍嫁给……”“大姐!”静婉扶着贴身丫鬟的手站起来,“花园子就这么大,你与姐夫游园遇着我夫君再正常不过,都怪我这两日念家没睡好糊了脑子,一时间想差了。”静姝点头:“没睡好便少转那些有的没的的心思。”静婉捏着鼻子认了这句训示。静姝捏住谢瑾年的衣袖摇了摇:“夫君,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拜见三叔三婶了。”谢瑾年手中转着的马到成功一顿,不着痕迹抽出衣袖,当先走出了凉亭。静姝莲步轻移,跟在谢瑾年身后,看着谢瑾年背脊挺得笔直背影若有所思——病美人这是生气了吧?在气什么呢?气她“不守妇道”?还是气身份不如封正则高贵?静姝一顿胡猜,直至到了英国公府三房的院子,也没猜到点子上。见谢瑾年又恢复了素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静姝便以为病美人的气性已经过去了,开始轻声给谢瑾年科普:“三叔是庶出,在户部挂了个闲职,平时在家里管着府上庶务,三婶虽出身寒门,但很是温和知理,膝下儿女教养的也好,今日接咱们回门的兴业便是三叔独子,很是争气。”谢瑾年到底不愿意在人前落了静姝的脸面,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新科状元,有所耳闻。”静姝眉眼染笑,又拽住了谢瑾年的袖子。谢瑾年这次没有抽走衣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跟静姝一块进了正房。国公府三房果然如他的小新娘所说,三老爷老实本分,三太太温婉慈和,独子静兴业聪慧,独女静婳聪敏温婉。最重要的是,他们待静姝是真的好。进入国公府足有两个时辰了,到了三房才有了新嫁女回门该有的气氛。谢瑾年在前院跟三老爷静文兼、三公子静兴业叙话,静姝则被三太太赵氏、四姑娘静婳拉着去了后院。后院,正房,贵妃榻上。赵氏拉着静姝的手,眼圈有些泛红:“姝姐儿,在谢家过得可习惯?”静姝在赵氏身上仿佛看见了前世她那早逝的母亲的影子,心生亲近,笑着说:“三婶放心,谢家门第虽然低了些,但夫君温柔体贴,谢夫人慈和,我很好。”赵氏欲言又止,最终化成了一声轻叹,抱着静姝,拍了拍她的背,嘱咐:“事已至此,多争无益,日后在谢家若是受了委屈千万不可逆来顺受,定要遣人来告诉我与你三叔。”静姝闻言,笑着说:“说起来还真有件事要劳烦三婶。”赵氏一戳静姝额头:“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静姝抱住赵氏的胳膊,似是闲话家常般问:“父亲刚殁那会儿,我晚上经常走困,喝了些汤药才好些。我记着那药方子是当时替母亲调理身子的太医开的,三婶可还记得是哪个太医?”赵氏轻扬了下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