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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年欲抱着静姝起身。静姝唬了一跳,忙从谢瑾年腿上下来,含嗔带怒地轻叱:“还敢抱我,不要命了!”谢瑾年揽住小娘子的腰,把脸埋在小娘子腰腹间闷笑,笑够了,调笑:“娘子太过可口,为夫一时情急,倒是忘了背上的伤。”静姝抬着手,犹豫了一瞬,搭在谢瑾年肩上,嗔怪:“你那一身伤,看了都觉得疼,你却还有心思消遣我呢。”“为夫与娘子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谢瑾年低笑,“为夫可还记得,我家娘子原是河东狮,为夫哪里还敢消遣娘子?”静姝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搭在病美人肩上的手也不敢用力,只好道:“快别闹了,你且回卧房歇着罢!澜哥儿这边怕是离不得我,我需得守着他。”隔着衣衫在小娘子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谢瑾年不咸不淡地道:“没得夫妻分房睡的道理。”静姝原以为谢瑾年这是要她陪他回卧房,刚欲再说,却见谢瑾年直接拥着她上了碧纱橱里的架子床。小崽儿在最里面,她在中间,被谢瑾年拥着,转瞬便睡了过去。许是熬了一宿,太过劳累反倒睡不安稳,静姝断断续续做了一宿的梦。梦里,静姝看见“她自己”已经逐渐适应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活——她看见“她自己”在院里像模像样的带学生查房,绷着脸进手术室稳稳当当地跟完了一台手术。她看见“她自己”回了她父母家里,抱着她皮猴似的小侄子跟她的父母和乐融融。她看见“她自己”坐在电脑前敲字敲的有模有样。她想看看“她自己”在写些甚么,却突然醒了。静姝攥住搭在她腰间的手,盯着吃拳头的小崽儿出神儿。谢瑾年闭着眼把小娘子带进怀里,搂了个结实:“怎得不多睡一会子?”静姝回神,翻身把脸埋进病美人怀里,轻吸了下鼻子,懒懒地说:“再睡夜里便要睡不着了。”谢瑾年轻嗯了一声,睁开眼,盯着无忧无愁的小崽,缓声道:“那便起来吃些东西罢。”这个小崽儿折折腾腾的,他的小娘子指定没有胃口多吃。谢瑾年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静姝还真就觉得饿了。小厨房的灶上一直煮着老汤。时间当不当正不正的,静姝也没让立秋做麻烦的吃食,只让她用老汤煮了碗面条垫肚子。珍馐美馔他吃得,有小娘子相伴,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谢瑾年也能吃得香甜。垫过了肚腹,小两口相携进了谢瑾年的内书房。谢瑾年拉着静姝与他对了两局从慧姐儿那听来的“五子棋”,把小娘子赢得眼见便要恼羞成怒,才笑着放过了他的小娘子,歪在罗汉榻上看。静姝从书城app里翻了些胭脂方子、香水方子以及一些个能与水煮鱼匹配的食谱,便笨手笨脚地磨了墨,开始誊抄。小娘子的字形还能看得过去,却毫无风骨可言,与调查中那个颇有才名的少女又是一处不同。而且他的这个小娘子,脑袋里仿佛装着无数奇奇怪怪的新奇主意,尽皆是调查中那个少女不可能有的。若非这确实是他八抬大轿从英国公府亲迎回来的小娘子,谢瑾年甚至怀疑他的小娘子被那些居心叵测之徒给掉了包了。站在小娘子身后看了一会小娘子写的字。谢瑾年摇头,从身后握住了小娘子执笔的手,低声道:“握笔要稳,你执笔这般虚浮,写出来的字便徒有其形,毫无风骨可言。”说着,便握着静姝的手,在纸张空白处写了一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注】静姝抿唇,红着脸给自己找补:“我手上没劲儿,自然便写不出风骨来。”谢瑾年低笑了一声,也未揭穿他的小娘子,握着静姝的手又写了一句:“窈窕姝女,吾欲求之,可否?”病美人太会了!静姝觉得再总被病美人这般撩下去,她迟早药丸。静姝别开脸看窗外开始西垂的日头,红着耳朵一本正经的胡诌:“可惜了的,先考素来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妾身并不识得这几个字。”谢瑾年低笑。把他的小娘子揽进怀里,似笑非笑:“无妨,为夫一字一句,念给你听。”“很是不必。”静姝急急地拒绝,拒绝完了又觉得不妥,忙不迭又找补,“夫君有伤在身,着实不应劳累,赶紧回房静养才是正经。”谢瑾年朗笑,低头在小娘子鬓边落下一吻,笑骂:“顽皮。”听出谢瑾年并无逼他回应之意,静姝悄悄松了口气,忙不迭用她誊抄的、毫无风骨的秘方和食谱把谢瑾年那笔力遒健的字盖在下面,拍了下揽在她腰间的手:“莫捣乱了,忙正经事儿呢。”谢瑾年低笑,反倒是把小娘子揽得更紧了些:“你做你的,为夫不搅扰你。”静姝:“……”你把手松开还可信些。小夫妻两个正于书房中笑闹,便听立春站在书房门外回禀:“少爷、少夫人,和亲王府府上长史登门拜访,还送来了一车礼,说是奉和亲王之命前来拜见少夫人,此时正在花厅里候着,少夫人可要前去相见?”亲王府的长史,自然得见。只是静姝有些懵,想不透这和亲王无缘无故地因何给她送礼,不禁抬眼看向谢瑾年。谢瑾年垂眸看着显然不明就里的小新娘,心中不快散去了些,只管揽着小娘子的腰,似笑非笑:“许是娘子幼时的缘分。”幼时的缘分?是了!和亲王府,就在英国公府的隔壁。在包子少女的记忆里,曾经有个眼睛仿佛画了眼线的少年,骑在两府相邻的墙头上,把她飘进王府里的风筝扔过来,朝着她露出满脸笑容,整个人都仿佛带着光。后来足足有一年的时间,包子少女就常在国公府的花园子里收着市井上的小玩意儿,拨浪鼓,蝈蝈笼子,泥哨,风车,兔爷儿,小锣鼓,手推响……再后来,那个少年就跟他突然出现那般,又突然消失了。时间久了,这段记忆就变得有些个模糊。上巳节,射雁比试上,看着台上那个神色冷峻的青年,静姝也没想起这茬来。直至此刻,和亲王府的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