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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不禁把书卷上的书拿起来翻看了几眼。倒也发现了不少披着皮的话本子,只不过这些披皮话本子里不是甚么秘戏图,而尽是些经史丛书和古今兵法。静姝皱眉翻看过去,每翻一本,眼底困惑便浓上一份。正翻到一本封皮儿是的话本子,便自书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急促非常,不过转眼便到了书斋门外。静姝攥着话本子转身,透过山水屏风的缝隙望过去,便见上次那闯进锦园的劲装汉子背着个人直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蔺郎中。劲装汉子背着人直朝着屏风后而来。静姝急匆匆把话本子塞回书架上,再转身,便见蔺郎中和劲装汉子的目光尽皆落在了她身上。这二人的目光明明平静非常,却让静姝莫名冒了一背的冷汗。清风带着春寒透过朱窗飘进来,静姝打了个冷颤。静姝不着痕迹地捏紧帕子,故作镇静地先发制人:“蔺先生,这是甚么人?怎得送到书斋里来了?”蔺先生眼神一动,拍了下劲装汉子的肩,示意他把人放到罗汉榻上:“谢家娘子既是在书斋里,倒也省了老夫着人去请谢家娘子的繁琐……”说着,蔺先生一直被劲装汉子放到榻上的人,“谢公子怕是不大好,还请谢家娘子有个心理准备。”47.拳头都硬了!且少笑一会儿罢,赶紧说……榻上的人,面色乌青,双眸紧闭,牙关紧咬,一双淡色薄唇泛着黑。天青色行服上,一道割裂的口子,自左肩蔓延至右侧肋下,往外渗着血,转瞬便浸湿了罗汉榻。静姝看着那张熟悉至极的脸,霎时脸色苍白,疾步奔向罗汉榻,却被蔺郎中用药箱挡了一下。静姝撞在药箱上,往后退了七八步,才靠着屏风稳住了身形。看着蔺郎中手中那纹丝不动的药箱,静姝着实有些不敢置信——这竟是个郎中,这把子力气不去上阵杀敌着实屈才了!静姝眼神冰冷地盯着蔺郎中,冷声问:“蔺先生,你这是何意?”蔺郎中也不复素日里的温和,神色冷淡地道:“请谢家娘子回避,谢公子等着老夫救命呢!”这是个甚么逻辑?静姝怒极而笑,指着罗汉榻上那命悬一线的人,一字一句地说:“蔺先生,那是我夫君,你救他,何须我回避?”蔺先生失手揪掉了一把胡子,捂着下巴揉了一把,哼笑:“老夫有怪癖,问诊行医之时,不能有不相干的人旁观。谢家娘子若是执意不肯回避,倒也简单,不过是换个郎中的事儿。”医者仁心喂了狗了?拳头都硬了!静姝攥紧拳头,指甲抠在掌心的刺痛拉扯住了静姝的理智,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怒火瞪了蔺郎中一瞬,又看了一眼罗汉榻上的人,扭头出了书斋。人还等着这个狗郎中救命呢,忍吧!看着静姝拂袖而去,蔺郎中一副牙疼的模样转身,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瞬:“谢公子受伤,有几人见了?”劲装汉子面无表情地道:“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蔺郎中颔首,打开药箱,拿出金针。劲装汉子适时上前,顺着行衣上的裂口一扯,直接将破损的行衣扯成了两片。行衣下,血染满了胸腹,却并未见伤口。劲装汉子摸摸索索,拽断床上那个“谢瑾年”腋下与腰间的系带,扯着系带拽出一个裂了口的羊皮皮囊甩在地上。羊皮皮囊里面残余的血顺着裂口淌在地上,瞬间便浸湿了被扯成了两片的行衣。没了羊皮囊的遮掩,“谢瑾年”身上露出一件金色软甲来。劲装汉子粗鲁地扯掉“谢瑾年”半片中衣袖子,胡乱地抹了两下金色软甲上的血珠,便摸索着去扯软甲两侧的系带。着实看不过劲装汉子的粗鲁,蔺郎中劈手夺过劲装汉子手中的衣袖,把劲装汉子推到一边,仔仔细细地擦净了金色软甲。金色软甲完好无暇,蔺郎中略微松了口气:“好在公子赐下了这件软甲,不然谢十六怕是要凶多吉少。”劲装汉子面无表情:“公子慈悲。”蔺郎中斜睨了劲装汉子一眼,干瘦的手指在谢十六身侧摸索几下,除下金色软甲,解了谢十六的中衣。谢十六胸前并无伤口,只有手臂上扎着一截断矢,断矢周围泛着乌黑。蔺郎中以金针截脉,接过劲装汉子烧好的小刀,手起刀落,直接连皮带rou剜掉了箭矢。待乌黑的血转为鲜红,劲装汉子适时朝着伤口处撒了足有半瓶的“金疮药”。蔺郎中rou疼地咧了下嘴,到底没说甚么。手脚麻利地给谢十六包扎好伤口,蔺郎中绕到书案前开了个方子,递给劲装汉子:“去药房找小五熬药。”劲装汉子接了药方习惯性的要去翻窗,然而,看见窗前等着的倩影,脚步一顿,转身指着窗外,与蔺郎中说:“少夫人守在这处,也不是个办法,想个法子?”蔺郎中脸色一黑,面无表情地道:“那是谢公子的心尖子,说不得、骂不得、更是委屈不得,老夫也没甚么好法子,且等谢公子罢。”言外之意,让谢公子头疼去罢!劲装汉子嘴角微微抽搐,脚尖一转,中规中矩地走了书斋的门。*静姝守在书斋门外,被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谢瑾年重伤”画面搅得着实心神不宁。正在朱窗下来回踱步,闻得书斋门开启的声音,静姝立时迎过去,仰头问面色冷峻的劲装汉子:“少爷如何了?”劲装汉子忙不迭后退两步,与静姝保持了足有一丈远的距离,低垂着眉眼,不卑不亢地道:“先生施了针,公子已无生命之忧,只是书斋内有些个杂乱,还请少夫人稍后再入内。”静姝未置可否,指着劲装汉子手中的药方子:“你赶紧去罢。”劲装汉子略微躬身,朝着园子门急匆匆而去。静姝从劲装汉子身上收回视线,直接推门进了书斋。*书斋里。谢瑾年穿着染血的中衣躺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