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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回来,半路上世安突然吐血昏了过去。我们着急忙慌地赶回家里,不承想到了家门口却被三叔堵在了门外……”说着,静姝用帕子一抹眼睛,“哭”得愈发可怜,“我再三跟三叔说,世安昏迷不醒急等着郎中救命呢,可三叔也不知揣了什么心思,偏偏不依不饶的,堵在门口不让我们入府,祖母你说我不硬闯进来又能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世安他……”谢老夫人脸色霎时铁青,冷飕飕地瞪了谢三夫人一眼,斥责静姝:“那你也不该让人把你三叔打出府去,你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静姝眨眨眼,眨掉悬在长睫上的泪珠,冷哼:“他处心积虑的要害世安性命,我哪里还顾得了他的脸面!”谢三夫人尖声反驳:“年哥儿家的,你可别血口喷人,老爷可是年哥儿的亲三叔,怎么可能害他!”静姝冷笑:“三叔怎么拦着我们进府的,大家伙儿可是都看见了的,三婶儿便是狡辩也无用。”谢三夫人脸霎时涨红,也不知是被气得狠了,还是连她都觉得谢三老爷是故意想要耽搁谢瑾年的命,竟是瞪着静姝,嘴皮子翕动半晌也没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谢老夫人隐含嫌弃地斜睨谢三夫人一眼,开口接过了话茬:“行了,你才刚进门儿好些个事儿都不知道,会这般误会了你三叔也不足为怪。”听着谢老夫人把她使人打谢三老爷归结到了误会上,静姝立马见好就收:“我也是被三叔逼得急了。”“你三叔待年哥儿,那可是比待利哥儿还亲,再不会害年哥儿的。”说完,谢老夫人不着痕迹地给谢三夫人使了个眼色。谢三夫人难得机灵,立时会意:“可不就是这么个话儿!想当年年哥儿不招大夫人待见,险些被大姑奶奶……”“说那些有的没的做甚么!”谢老夫人兀然截断谢三夫人的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三夫人一眼,问静姝,“年哥儿身子骨儿如何?蔺先生怎么说?”静姝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谢老夫人和谢三夫人身上打了个转儿,思量着谢瑾年的谋算,脸上故意堆出一脸勉强,绞着帕子道:“蔺先生说,世安将养些时日便无碍了。”谢老夫人人老成精,自是看出了静姝的言不由衷,不禁肃起脸来冷声问:“静氏,你跟我说实话,年哥儿可是不大好?”静姝垂眸,不吭声。谢老夫人转着沉香木手串,等了片刻,见静姝不肯开口,一指在屋里伺候的大丫鬟春梅:“去,把蔺先生请来。”静姝似是再也瞒不住,帕子一捂眼角,呜呜哭着说:“祖母,无需去请了,我说……”谢老夫人立时摆手,示意春梅回来:“莫只顾着哭,快说,年哥儿那身子骨儿到底怎么回事儿!”静姝用帕子捂着脸又哭了一会子,才抽抽噎噎地道:“蔺先生说,世安这遭吐血昏迷若是救治及时当还有一线生机,偏偏世安命不好,在门口耽搁了好一会子,硬是耽搁了救治……”“年哥儿家的,你可别血口喷人……”谢三夫人听着静姝的话音儿,再不敢任她说下去。谢老夫人对谢三夫人的忍耐却是到了极限,打断她的话后直接撵她道:“老三家的,你且回去看看老三,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了。”谢老夫人发了话,谢三夫人磨蹭了一会子,悻悻地离了积善堂。待谢三夫人走了,谢老夫人缓下声色,问静姝:“年哥儿家的,你且慢慢说,年哥儿到底怎么回事儿?”静姝用帕子熏着眼睛,哭成了肝肠寸断的模样,正待开口,便听得有小丫鬟急匆匆地通禀:“大夫人来了。”小丫鬟话音刚落,静姝身后珠帘便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随着几声清脆的环佩叮当声,一双保养得犹如春葱般娇嫩的手扶住了静姝的胳膊。视线顺着这双手往上,掠过那对熟悉的玉镯子,落在谢夫人那双隐含笑意的眼上,静姝立时拿捏出委屈腔调,唤了一声:“母亲。”“嗯。”谢夫人轻应一声,也不给谢老夫人行礼问安,直接拉着静姝在圈椅里坐了。待坐定之后,谢夫人才抬眼看向谢老夫人,慢条斯理地问,“这是什么景儿?可是姝丫头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怎的就把她给训哭了?”唔,走了谢三夫人,来了谢夫人。形势逆转,从一打二变成了二打一,我方优势。静姝心中霎时一定,不禁抬眼看向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得紧。88.造孽亏她想得出来!不同于谢夫人的意态闲适,谢老夫人一张老脸布满了寒霜。谢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谢夫人的样子,就好似是在看累世仇人,阴沉的眸色里溢满了毫无遮掩的厌恶。静姝以为谢老夫人开口就得是冷叱。然而,谢老夫人话语出口,腔调竟是出乎她意料的温和:“你亲选的国公府贵女,又哪里会做错事?她哭的可不是甚么委屈,她哭的是年哥儿的身子骨儿。”不知是不是错觉。静姝总觉得谢老夫人这一番话里,“身子骨儿”几个字格外意味深长,像是在暗戳戳地拿话刺谢夫人。谢夫人眉梢微动,不咸不淡地看了谢老夫人一眼,慢条斯理地转头看向静姝:“当真没受委屈?”这明摆着是不信谢老夫人的话呢。谢老夫人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偏偏又有一股子敢怒不敢言的意味。在尊崇孝道的世界,婆婆怕媳妇儿,这可就稀奇了。静姝对谢家往事好奇的要命,仿佛有十八只小奶猫的爪子在挠她心尖儿,只可惜能给她讲八卦的人在怀瑾院里躺着“病入膏肓”呢。静姝幽幽看了谢老夫人一眼,用帕子一抹眼角,落下两滴泪来:“母亲,我受点子委屈算得了什么?我眼下只恨不能撕了误了世安诊治时机的三老爷!”谢夫人握住静姝的手:“你莫急,且慢慢说,凡事自有我替你做主。”静姝余光扫过谢老夫人霎时铁青的脸色,用帕子捂着脸哭了个肝肠寸断的模样:“蔺先生说,世安恐怕是熬不到入冬了。”“什么!”谢夫人一时不察,在静姝手背上捏出了一道青印子。“不可能!”谢老夫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