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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静姝一路行来,耳畔听着的都是南虞人对谢瑾年的称赞与敬仰,心中愉悦的同时,对谢瑾年的本事又有了更深的认知。天虞山高千丈。若是放在前世的她,这个海拔的山爬起来自是不在话下,然而,眼前这副身子骨却是实实在在地娇养出来的千金,待得爬到山巅,静姝便着实有些吃不消了。未免稍后拜见普智方丈时失礼,静姝只得由立冬扶着,到山间凉亭里歇脚。凉亭隐在葱翠里。绕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才发现亭子里已是有了娇客。那娇客还不算是生人,乃是包子少女闺中一旧相识——大理寺卿米文林米大人家的嫡幼女米姝。毕竟一个出自权贵之家,一个出自清贵之家,并不在一个社交圈子里,“她”跟米姝虽然偶有交集,却不算很熟。“她”之所以会记住米姝,全赖她俩名字里都带个“姝”字儿,曾经在赏花宴上被皇后娘娘凑到一堆儿说过话。彼此皆无结交之心,后来自是再无交集。“她”只知道米姝素有贤名,数次得了皇后娘娘的称赞,最终却在隆泰三十九年被德妃求了去,给端肃郡王做了侧妃。静姝于山间小径上看见了米姝,米姝自是也看见了静姝。这对闺中旧相识隔空对视了一瞬。却是素来清高自持的米姝当先朝着静姝点了下头:“静大姑娘也来上香?”既是称呼她静大姑娘,便是要与她论昔日那份稀薄的情谊了。静姝眉眼染上浅笑,示意立冬扶着她进凉亭:“正是,却是没想到会在这南虞遇着米六姑娘。”米姝稳坐着没动。不动声色地看着静姝在几个大丫鬟的服侍下落了座,才用她那把清清冷冷的声音道:“倒也不必奇怪,今儿个我是特意来兰若寺寻静大姑娘的,只是没想到不待我去求见,便在这凉亭里遇着了静大姑娘。”口口声声说着“求见”,神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高。静姝细端量米姝,到底还是从那眉宇间隐含的忧愁里看出几分不同:“这却是更让我奇怪了。不知是什么事儿,竟使得米六姑娘特特儿来寻我。”97.就有些想谢瑾年。狗皇帝偏宠端肃郡王……静姝眼圈微红,妆容稍显憔悴。看着这样的静姝,米姝有些犹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一个被亲叔叔亲婶子算计进商户人家的人,未必能帮得上忙。米姝的欲言又止,静姝看在眼里,却没有半分让她“但说无妨”的意思。米姝本就跟她没什么交情,又是端肃郡王的侧妃,她还真有点巴不得米姝把话憋回去。石桌上。立春摆上了立秋精心准备的点心和茶水。静姝端起茶盏,抿了口龙井润过喉咙,捏了一个立秋改良过的桂花雪媚娘,小口小口地吃。静姝姿容明艳,动作优雅,吃个点心都吃出了赏心悦目之感。妖艳魅惑与贵气端庄这两种相悖的气质,落在静姝身上却毫无违和,只让人觉得每一分都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尽是诱人的风情。米姝笃定,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的了这份诱惑。尤其是区区商家子,当是对出自公府的贵女,更有几分征服欲。端量着这份惑人的风情,米姝突然又有了信心。不动声色地看着静姝又吃完了一个雪媚娘,米姝转着腕子上的金镶玉镯子,清清冷冷地说:“我家王爷到虞州来公干,于七日前出门办事,却是再未回来。”这可就交浅言深了。静姝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清口,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是王爷公务繁忙也不一定。”米姝眉梢微动,捏住腕子上的镯子,指腹轻抚凸起的凤纹,垂下眼睑:“王爷若只是公务繁忙,必会遣人回来交代一声的,可这一连七日却是音信全无,我这心里着实七上八下的。”静姝不着痕迹地捏着尾指指腹,脸上露出一丝关切:“可是将此事通知了地方官员?”米姝幽幽轻叹:“通知是通知了,可一连找了七天也没个结果,想来是没怎么尽心力。”静姝安慰米姝:“王爷乃是天潢贵胄,万一在虞州地界儿上出了事儿,他们可是吃罪不起,敢不尽心力?”“天高皇帝远的,万事都是一张嘴,欺上瞒下再容易不过,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米姝抬起眼睑看着静姝,总是清冷自持的眉眼里难得地带了一分恳求出来,“我在这虞州人生地不熟的,也是着实没法子了。想起静大姑娘嫁入当地大户做了大少夫人,便厚着脸皮寻到了静大姑娘跟前儿。”你想多了,狗皇帝手里耳目多的是,想欺上瞒下可不容易。静姝拿捏着情绪,适时露出一丝为难,自嘲道:“连官府都没法子,我这区区一介商人妇,又能帮上什么忙?”米姝微蹙了下眉:“我就想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谢家在虞州经营多年,兴许便有些自家的门道。”静姝摇头,幽幽轻叹:“不是民妇推辞,是着实帮不上王妃的忙。”米姝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不悦,却到底是清贵人家的女儿,依然维持着清贵人家的自持:“静大姑娘也不必忙着婉拒。我家王爷素来受父皇偏宠,又是母妃的眼珠子,但凡谢家公子能助他脱离险关,不说父皇母妃赐下的封赏,便是我家王爷也是必不会忘了谢家公子的好的。”狗皇帝偏宠端肃郡王?有被这个笑话冷到!耐心听完米姝给她空口画的大饼,她险些呵呵米姝一脸:“米六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合着我便是贪图那点子封赏的人?”有求于人,米姝不得不端着她的清高,放缓语气:“静大姑娘莫多心,我没那个意思。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是文贞公的掌珠,见惯了荣华富贵的,哪里会贪图那点子封赏的人,我不过是情急之下提前表下心意罢了。”静姝应景儿地缓下神色,换上一副愁容:“米六姑娘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便也不瞒你了。”说着,静姝用帕子轻拭眼角,落下两滴泪来,“按理说,米六姑娘求到我跟前儿,我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事有不巧,我家相公昨个儿突然旧疾复发,病得着实不轻,便是有心相助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