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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后方走去。除却皇亲的舆架,官员们都是骑马而行,乱七八糟混成一团,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苏恪,只见他骑装加身,温润如玉,正谦逊地跟身边官员攀谈。李映柔踮起脚尖,笑着冲他挥手,“苏……”然而话堵在唇边没喊出来,挺括的身影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松木淡香扑面而来,她睨着来人白皙修长的颈线,不耐烦地抬眼,“晏大人,有事?”晏棠垂目睇她,帽檐在他俊逸的面庞投下一圈暗影,“殿下前几日闭门不出,是在躲臣吗?”“我躲你干什么?你又不会吃人。”李映柔心虚的笑笑,忽而又觉得不对,杏眼圆睁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出门,你监视我?”面对她忿忿的目光,晏棠从容淡定,“纠察百官是锦衣卫的职责,并非只针对殿下,凑巧而已。”此言不虚,李映柔如鲠在喉,细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挺鼻薄唇,眉眼间蕴着凉薄之气,目光沉静,内聚锋芒,当锦衣卫真的不亏,即俊又狠。眼下她只想离这人远远的,细指轻抚箭袖,慵懒道:“既然没的别事,那我就先走了。”李映柔想绕开晏棠,谁知对方又左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她没刹住脚,yingying撞他一下。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随后她像被烫似的,迅疾后退几步。周围人多,她不好发火,只能拿眼刀剜他。晏棠并不在意,眼神轻扫后方,“殿下慌着去找苏主事?”“没错。”李映柔不悦道:“你老拦着我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别墨迹!”那段粗俗的话她还是咽回去了。晏棠滞了些许,面上神色晦暗不明,“臣今早才知道陛下破例让苏恪伴驾,想必是殿下提出的要求吧?休整这一小会还得去找他,殿下与他的关系,恐怕不只是旧交那么简单吧?”这人还真是神思敏锐,李映柔暗自腹诽,抬了抬低垂的帽檐,不疾不徐的说:“晏大人猜的没错,伴驾的事是我提的,我与苏恪是旧交,他也是我第一个爱慕之人,这么说晏大人明白了吗?”晏棠闻言一怔,前世柔柔和苏恪明明没有瓜葛,如今怎就牵扯上了?迷惘袭来,他的胸膛重重起伏几下,“臣明白了,但臣有些好奇,殿下既然看不上臣这个从三品的官员,那为何对一个六品小官感兴趣?”李映柔很认真的想了想,“他长得好看。”晏棠:……徐徐的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沁,两人帽檐垂下的系带随之摇曳,目光交叠,裹携着千丝万缕的情愫。不多时,晏棠皂靴轻抬,逼近李映柔身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他这段时间行为古怪,李映柔戒备地乜着周围的官员,低声警告:“这里人多,你别乱来。”晏棠沉然不语,出其不意的握住了她的手。她蓦然一颤,还没反应过来,手上那抹温热就撤离了,徒留叠起的笺纸在她手心里。秋阳倾斜在晏棠身上,为那双深邃的眼眸镀上一片潋滟,“殿下一会好生看看,钦天监批了我们的八字,臣跟殿下是天作之合,还有……”他俯身,与她贴耳,“烦请殿下看清楚点,臣长得比苏恪好看。”李映柔:……第17章、坠金枝面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李映柔哭笑不得,“晏大人这么自信?”晏棠挺直腰板,“那是自然,臣有自知之明。”李映柔无话可说,苏恪与他相比的确逊色一些,但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就像开在高岭之山的曼陀罗,艳丽妖娆却全株有毒,攀折下来或许会要人性命。她可不敢再冒此风险。“皇姐!”两人相视无言时,清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映柔回头而望,只见李韶正疾步往她这边走过来,身后跟着梁郁中和几个锦衣卫。不多时,李韶停在她身边,含忧带怨说:“皇姐也不等我,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呢?”“我们……”李映柔吱唔着,背过手将笺纸塞进衣袖。晏棠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徐徐开口道:“殿下想去找苏主事,臣看这边人马混乱,正在劝说殿下先回大辂,等到了霄山围场再去找人也不迟。”睁眼说瞎话,李映柔不善的瞟他一眼。“晏棠说的对,这边太乱了,皇姐到行宫之后再跟苏主事叙旧吧,赶紧随朕回去。”李韶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往回走。李映柔挣脱不开,只能随他离去,嘴边嗫嗫不满:“你勒疼我了,走慢点!”两人登上大辂后,晏棠收回目光,思绪飞呀飞的,又想到两人最初的时光那年柔柔狂追在他身后,出了锦衣卫督指挥使司就能看见她的身影,几乎无孔不入,慢慢渗透着他。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晏棠,你长得真的好看。”当初他觉得肤浅可笑,如今她却夸别人长得好看,真是善变!未时三刻,大队人马到达霄山围场。行宫建在山坳中,三面环山,只供天子与皇亲入住。随行官员在行宫前安营扎寨,不分品阶,四人一帐。尚还健在的两个皇叔都没来,随行皇亲只有福王李彪和惠王李显。福王生性放荡,自幼就与他们合不来,寒暄过后就回自己寝宫歇息了,独留惠王在李映柔身边叽叽喳喳。惠王李显今年刚满十岁,五官尚未张开,依稀可见是个俊朗苗子,说话做事甚得人心。自李安死后,李映柔对李韶的关爱大多分给了李显,留下的只是虚情假意。李彪不成器,李显是最适合接替李韶的人选。舟车劳顿,送走惠王后,李映柔含笑对李韶说:“我去找一下苏主事,我们去后面亭子喝茶。韶韶先歇着吧,晚上还要应付大臣们,要养足精神。别忘了让梁郁中先备好解酒汤,去的时候提前喝点,免得到时候难受。”女人软糯的关怀让人心神舒畅,李韶眼眸漾起光,“知道了,皇姐放心吧。”离开行宫前,李映柔忽然想到了晏棠塞给自己的笺纸,停下脚步,见周围没人,自袖阑掏出笺纸打开一看,果真是钦天监批的八字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凝着笺纸上密密麻麻的小楷,她低笑出声:“幼稚。”与此同时,晏棠正在行宫外忙着安营扎寨。这个活不好干,不少官员非要扎堆结伙,淮党宁肯五六个挤在一起,也不肯与非淮党同住。袁刚甩手不管,坐在一边儿喝大茶,这边只能靠他维持秩序。解决完大理寺卿和按察使的分营矛盾后,晏棠受不住了,抬袖拂去额上薄汗,走到僻静的地方喘口气。隐约间听到一男一女在交谈,他循声望去,眉心不禁攒起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