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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狱的证据,八成都不是真实的。”马禄一怔,没想到殿下出面要保晏棠,“殿下,这事不必心急,想来是陛下为了安抚人心所做的缓和之举,过不了多久,晏大人就会被放出来的。”对于他的推测,李映柔心知肚明,但她赌不起。君心难测,万一李韶不肯放他,万一淮党趁机下黑手,于公于私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火速去查。”李映柔将胭脂的卖身契拿出来,隔空扔给了他,冷声道:“办得好,你我皆大欢喜。办不好,回来替胭脂收尸。”作者有话要说:李韶:画个小圈圈诅咒晏棠。晏棠:阿嚏!第37章、暮钟起马禄当晚就率人离开了京师,快马加鞭赶往金陵。李映柔回到府中,旋即让人紧闭门扉,如前世一样,将宫中来的人和物全部挡在外面。然而这次却是被逼无奈,她不想跟弟弟冷战,可惜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施压,让他早些放了晏棠。几日后,她耐不住心中忐忑,还是找人将她带进了刑部大牢。刑部大牢跟诏狱相比要宽敞明亮许多,甬道可以容纳四五人并排前行,但依旧空气混沌,血腥和污浊糅杂在一起,让人微微作呕。她微蹙眉头,跟着牢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边僻静很多,周围牢房都是空的,甬道尽头还开有一扇铁栅小窗,空气冷不丁就清新了几分。牢房中,身着青色直的男人背身而坐,脊背挺得笔直,正手持箸筷夹着方桌上的菜品。听到脚步声,他并未转头。牢头弓下腰,面对身陷囹圄的人依旧是满脸敬仰,“指挥使大人,长公主殿下来看您了。”晏棠本以为循例巡监的人来了,听到长公主的名号,倏然扭过头,看到身姿婀娜的女人时,平静如潭的眼眸有波澜起伏。他放下箸筷,轻瞥牢头道:“多谢。”“大人和殿下慢絮,小的先退下了。”牢头很识趣的离开了,直到脚步声消逝,晏棠这才来到李映柔身边,顺着木栅的缝隙握紧了她的手:“柔柔,我不是让人捎信给你,不要过来吗?”说话时,他原本寡淡的神色变得柔和下来,还带着几分哀然。李映柔双眸如同含着一汪水,晶亮地望着他:“我不放心,就来看看你,他们没对你用刑吧?”晏棠笑着摇摇头,“这些时日难得清闲,倒是还把我吃胖了些。”四方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皆是甄品,李映柔轻扫一眼,叹道:“这待遇还挺好,倒是我多心了。”早在晏棠下狱的当天,晏尚同的关系就通到了大狱,刑部尚书乃是非淮同僚,自然不敢亏待晏棠,何况陛下也没发话要审的意思,刑部的人很快就猜到了里面的玄机,怕不是以退为进。如此,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上官。见李映柔嘟起小嘴,似有些许羞赧之意,晏棠将她的手覆在唇边,深深吻了一口:“难得你这么关心我,就是真的受刑,也值得了。”“瞎说什么?”李映柔嗔他,超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道:“我让马禄去了金陵,调查这件事情。”晏棠一怔,释然道:“我让孟烁也去了金陵,这些指正我买卖锦衣卫官职的人都是军户出身,而且老家都不在金陵,很有可能是靳明阳控制住了他们的家人,这些人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来污蔑我。只要能找到这些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老家不在金陵,那追捕起来又难了几分,李映柔有些泄气,吱唔道:“那……若是找不到呢?”“那就等,等到你任性的皇弟消气为止。”晏棠抬起深邃眼眸,沉声道:“你我之间的事暴露了,所以这次他故意对我立威,罚我呢。”他无奈叹气,想到前世天子对他使得小性子,依旧哭笑不得,那小鞋给他穿的,硬气得很。饶记得有一年新春宫宴,他吃的每一口菜都是齁咸齁甜,嗓子跟着哑了半个月。好在这一次宫宴他不用参加了,天子正在气头上,怕是要让他在牢中过年了。晏棠的猜想是正确的,除夕这天,他是在牢中度过的。而李映柔也没有参加宫宴,从刑部大牢出去后,她依旧躲在自己的府邸,任凭李韶将门敲破都不理会,年就这样混沌的过去了。大年初六这天,被冷到内伤严重的李韶终于递交了降书,默许了两人的关系,前提是不许动心。李映柔的寝房内,李韶神色低沉地坐在窗边罗汉塔上,面前矮几上摆着一盘精致的糕点,他手拎小勺,一下一下的将糕点叉地细碎。李映柔坐在他身边,脸上带着胜利后的轻快喜悦:“韶韶,你怎么不吃呀?”“朕没心情吃。”李韶低声嘀咕,一点精神气都没有,好看的薄唇也变得粉白起来。李映柔打量他一番,伸手拽拽他耳朵问:“好啦,别使性子了,你什么时候将晏棠放出来?”话落,李韶幽怨的目光刮过她,又落在满盘狼藉的糕点上,“明日吧,歇了那么久,也该出来给朕卖命了。”他砰一声将勺子扔在矮几上,赌气似的倚靠在罗汉塔上。李映柔知道他心烦,笑吟吟地握住他的手说:“今晚我进宫陪你。”温柔的声音饱含着悲天悯人的宽宥,李韶听进耳中,黯淡的双眸再度泛起光:“真的?”李映柔含笑点头:“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韶韶,我都想你了,也想黛眉了。”翌日,李映柔自乾清宫起来时,前朝已经传来了消息。好巧不巧,马禄跟孟烁也在这一天从金陵赶到京师,将人证的家人带进了刑部衙门,与证人对峙,直接拆穿了这场莫须有的诬蔑。李韶做足了面子,不但惩罚了涉案的所有人,连带着靳明阳也被安了识人不清、耳目不聪的埋怨,罚俸三年。处罚虽然不轻不痒,但对淮党来说却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天子当众在首辅大人的头上开刀,这还是第一次。一时间人人自危,夹起了尾巴老实做官。晌午时分,晏棠离开了刑部大狱,按照惯例,来到了勤政殿请罪。殿内,李韶幽幽凝望着跪地的人,意味深长道:“你可知,朕这次为什么不保你?”晏棠脊背挺得笔直,乌纱帽下的容颜依旧寡淡如水,没有丝毫多余情绪,他轻声道:“臣知晓。”李韶靠在桌案前,手支颐起头,微抬下巴看他:“晏棠,你身为朝廷命官,什么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跟朕的皇姐牵扯不清?”“陛下,男女之事乃是两情相悦,跟身份地位无关。”“好一个两情相悦……”李韶唇边扬起的弧度裹挟着几分轻蔑意味,宛若错觉一般稍纵即